「什什麼?」
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的項洛溪,絲毫沒有料到,這乾淵尊者還有這麼一句話。
讓自己加入天時域,成為域主?
開什麼玩笑!
這時,面前幾位天時域的中流砥柱,各自的眼中都洋溢著幾分笑意,似乎對乾淵尊者的話並沒有異議。
「呵呵呵」
看著項洛溪差點兒被驚掉大牙的模樣,乾淵尊者笑呵呵地說道:
「小友,你切莫感到吃驚,畢竟,這時空道的傳承,還從未有過外人拿到過,我等自然不會壞了規矩」
令項洛溪感到震驚的是,為何他們會將這最為重要的域主之位讓給自己。
還不等項洛溪發出疑問,眼前的乾淵尊者就率先說道:
「時空入外,時域當開,這是天時域中口口相傳的一句預言,來自於千百年前的一位長老,也是那金霄殿的上一任主人,御道人」
「時空入外,時域當開」
項洛溪還在喃喃思考著這番話,那乾淵尊者便解釋道:
「預言也很簡單,當時空道的傳承落入外人手中,也就意味著天時域能夠脫離隱世,這是千百年前的先人所留,我等自然謹遵!」
「況且,這一時代的時空道傳承,與曾經的傳承大有不同。」
「以往,總是我等來尋覓弟子進行傳承,然而,此次卻是,那時空道傳承主動選擇弟子來傳承!」
雖然聽起來很像,但這的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曾經的天時域,只有天賦最高的弟子,才能獲得時空道的傳承,此次卻不同,那天賦最高的弟子,竟死在了接受傳承之中。
而後,傳承遺失,落入了外人手中。
這樣的異變,千百年來還從未發生過,因此,才會有人想起之前御道人留下的預言。
聽著他一番話,項洛溪神色複雜,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御道人在千年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
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擁有時空道的傳承。
不論這傳承是否選擇了他,項洛溪唯一明白的是,御道人在千年之前,就間接幫助到了今天的自己。
「呼」
只見項洛溪深深呼出一口濁氣,看向諸位尊者的眼神,多了幾分正色。
「我明白了,諸位前輩。」
話音未落,項洛溪便朝著幾人深深拱手行禮,然而,不等項洛溪彎下身子,那乾淵尊者就一手揮出,渾厚的力量瞬間暴涌,硬生生托起了項洛溪的身體。
而後,乾淵尊者神色嚴肅,淡淡說道:
「既然你已經接受,那我天時域中,就無人能夠讓你行禮!哪怕是我也一樣!」
一域之主,地位崇高,怎能向他人行禮?
此話一處,身後那幾位融道境的尊者,包括眼前的乾淵尊者,竟齊刷刷地朝著項洛溪行了禮數,齊聲說道:
「見過域主!」
這一幕,著實出乎了項洛溪的預料,時至如今,他依舊沒有弄清楚,為何他們要選擇自己成為域主。
從實力上看,他一點兒都不夠格!
不過,項洛溪明白,自己既然已經接受了他們的一拜,也就意味著自己接過了天時域的擔子,從今往後,天時域便與自己建立了聯繫。
「域主,今日之事,皆由天定。」
直起身子後,乾淵尊者緩緩說道:
「我等不會因為你如今的實力,而輕視於你,在這樣的年齡能夠成就尊者,未來說不定真的可以突破那神道境!我等,也算完成了天界的囑託」
說完這話,乾淵尊者抬頭看了看天邊,眼神愈發深邃。
聽過他這番話,項洛溪下意識將目光看向了天空,他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何人算計了,但他並不知道是誰罷了
從獲得傳承,到今日成為天時域之主,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有一個幕後大手在推動,這般被計劃的感覺讓人不適,但項洛溪並沒有任何辦法。
此事,瞬間在天時域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成百上千年,這天時域都沒有真正意味上的主人,也就是域主,而在今日,卻被一個外來人給占了位置。
數百天時域弟子皆無比震驚,那一日被他們嘲諷的青年,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天時域之主,地位的瞬息萬變,令他們一時間難以接受。
不過,在放出消息後,天時域倒也沉寂了一段時間,那所謂的域主,並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對於那一日嘲諷過他的弟子,項洛溪並沒有秋後算帳。
雖然如此,但那些曾經嘲諷過他的弟子,皆紛紛來到項洛溪的府邸,想要哭訴自己多麼多麼無知,可卻沒有在此發現項洛溪的蹤影。
殊不知,項洛溪已隨著一眾長老,來到了天時域的天元殿,此地,只有長老之上的存在,才會有一席座位。
偌大的殿堂之上,項洛溪坐於首位,三階之下,坐著兩排長老,每一人,都擁有尊者的實力。
放眼望去,眼前的戰力,幾乎能夠與五宗盟或天陰神教其中之一抗衡,眼前的一切,似乎顯得不太真實。
「神機長老一事,既然都無異議,那我等便在三日之後,前往金霄殿,將他救出!」
項洛溪聲嚴色厲,與之前的樣子大相逕庭。
之所以能夠在一眾長老面前保有底氣,還多虧了乾淵尊者,他選擇站在項洛溪的身後。
底下的諸位長老,有的面帶古怪之色,數年間,這天元殿的最高位,已經不知道空了多久,今日卻被一個小輩給坐了下去,他們難免會心存反感。
不過,有乾淵尊者的威懾力存在,他們也不敢過多造次,但是,若項洛溪失去了乾淵尊者的信任,那可就不一定了
下方,為數不多站在項洛溪一方的,也是讓人最出乎意料的一位,便是向來性格我行我素的九長老,或許是與項洛溪一戰之後,他對項洛溪的印象,發生了些許改觀。
因此,在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域主時,他雖驚訝,卻顯得從容不迫。
然而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容易接受了,雖然項洛溪有著少年尊者的名號,在外界也是被人議論得沸沸揚揚。
但有人可是從中了解過,項洛溪與天陰神教有著不死不休的恩怨,在這個節骨眼上,項洛溪搖身一變,成為了天時域之主,恐怕會將天陰神教的戰火,藉此點到天時域的身上。
肯定會有幾名長老因此而不滿,但有乾淵尊者在,他們並不會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
「域主」
或許是百千年來未有這樣一人存在,所以他們稱呼起來也有些蹩腳。
一名長老站起,項洛溪認識此人,正是天時域第七長老。
在天時域中,共有十三位無上長老,其中,前七位都已經擁有了融道境的實力,而這個長老的排名,也是依據實力而定。
第七長老雖然站起,但卻未向域主行禮數,這也是項洛溪事先要求過的,還記得他的原話是: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輩,自然無需向晚輩行禮,諸位都是天時域的中流砥柱,有何事,一起商議便是」
正是因為這番話,才讓那些輕薄項洛溪的長老對他印象稍有改觀,不過,更有人認為,這是項洛溪應該做的。
「或許你初來乍到並不清楚,那金霄殿中,邪靈之王的數量,恐怕不下於十個」
要知道,那白淨塵被一個頂級邪靈之王附身,也就擁有著究極之境的實力,冥界一方自然看重此事,因此才會派出如此之多的邪靈進入。
雖然是在暗中行事,但天時域守護荒夷境這麼多年,其防備手段是不可估量的,他們的眼線遍布著暗位面,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天時域都能夠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所以,他們憑藉那枚戒指,便能夠搜尋到金霄殿的所在,進而了解到其中蘊含的戰力。
「也就意味著,如果要出發援救神機長老,那天時域至少也要傾巢而出」
聽著第七長老的話,項洛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莫非,他不願天時域出手,去救助那神機長老不成?
「可神機長老畢竟在無上長老中,排名第三,這樣的存在,天時域不可損失啊」
項洛溪喃喃說道。
那第七長老搖了搖頭,說道:
「不不不,域主或許是誤會老夫的意思了,我所言,並非是要放棄神機老兄,而是用另外一種方法營救」
「另外一種方法?」
項洛溪挑了挑眉,頓時來了興趣,隨後問道:
「那您倒是說說,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呢?」
只見第七長老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殿堂中央,目視所有長老,輕聲說道:
「我天時域,有兩樣至寶。」
「第一,靈器。第二,功法。」
「據此,應是有數千年了吧,那時曾有一位神匠出世,偌大的荒夷境,只有他以煉器師的身份,達到了究極之境。」
「此人窮極一生,在荒夷境留下了四件七階靈器,這也是荒夷境中,所有的七階靈器!其中兩件,都在天時域中」
此話一出,項洛溪頓時瞪大了雙眼,喃喃說著:
「七七階靈器?」
要知道,就算是究極之境的尊者,手持六階靈器也綽綽有餘,那所謂的七階靈器,恐怕是天界之物。
這麼多年來,項洛溪還從未聽說過有哪件七階靈器,就算是與長輩的交談中,他也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七階靈器的風聲。
其他長老的面色不變,這件事情在外界或許是秘密,可在諸位長老中,那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並不是秘密。
因為,七階靈器的使用,與靈器無關,而是要看那靈器的主人。
在數百年的傳承間,能夠駕馭那兩件七階靈器的存在,不超過十人。
那二長老皺了皺眉頭,抬眼看了看七長老,莫非,他想要讓項洛溪去試一試那七階靈器嗎?
就算是自己,都沒有得到那七階靈器的認可,還差點被靈器中的力量反噬,若是項洛溪貿然嘗試,或許會受到危險
「這其中之一,名為『光宇乾坤罩』,號稱荒夷境第一防禦靈器,不過這個名頭也是許多年前的了,神機長老之所以身陷金霄殿,卻能夠安然無恙,靠的,正是這『光宇乾坤罩』!」
神機長老,也是這數百年間,第一個得到光宇乾坤罩認可的人。
聽到這話,項洛溪不禁暗暗咂嘴,那金霄殿內至少有十個邪靈之王,他們聯手攻擊,居然還破不開這光宇乾坤罩的防禦麼?
「至於另外一件」
說到這裡,七長老將視線看向了二長老,微微一笑。
原本,另外一件七階靈器,由大長老執道人所保管,但他早已閉關修行,因此才將另外一件七階靈器交給了二長老。
「嗯,的確在我這裡。」
一邊回答著,二長老一邊站起身來,緩緩抬起了右手。
一抹黑光悄然浮現,它只有手臂長短,材質看起來尤為普通,就像是地上隨處可見的爛樹根。
但在其表面,能夠看見一道道曲折玄妙的符紋軌跡,似用刀劍鑿刻上去,符紋線條粗獷、堅硬、透著一股鏗鏘沉鈞的味道。
項洛溪的感知悄然上前,可在接近它之時,竟被其中的一股巨力給彈了回來。
「嗯?」
項洛溪不禁驚疑一聲。
「域主,這是此物的自我保護,它名為『幻天地』,是那位神匠所留下的,最讓人疑惑不解的靈器,多年以來,天時域中也只有一人成功使用了它。」
「此物,據說能夠將人的氣息完全隱藏,這與尋常的隱匿之法不同,它更像是將你從世間抹除!即便是究極之境的存在,也休想發現其中的奧妙。」
解釋道此處,二長老忽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說著:
「據說,那位神匠所留下的四件七階靈器,都與他所修行的大道有關,而此物,也正與他最神秘的幻境大道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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