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平息

  天地寂靜,歷經之前那一場大戰,這原本就凋零破敗的山河,顯得愈發荒涼。

  簡單道別,君子道的身體便隱入了空間之中,感受著那洶湧而出的力量,項洛溪微微一笑,說道:

  「等下一次相見,或許天陰神教就不會那麼龐大了」

  覆天雀緩緩走上前來,看著那逐漸癒合的空間,說道:

  「你確定,他真的能夠站在你這一方?」

  雖說項洛溪這般幫助他,但覆天雀並不認為,君子道會始終站在項洛溪的一邊。

  輕笑一聲,項洛溪瞥了他一眼,咧嘴說道:

  「為什麼不呢?」

  「一切的自信,都源自於實力,我相信,他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實力,往往能夠說明許多事情,現如今,荒夷境內,能夠稱之為少年尊者的人,也只有他們兩個而已。

  況且,項洛溪多次在關鍵時刻拉了他一把,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會站在項洛溪的一方,再者說,那天陰神教,可不單單盯上了項洛溪。

  君子道在天陰神教的情報網前,自己尊者的實力肯定會過早暴露,既然是敵人,那神秘的天陰教主豈會輕易放過他?

  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君子道並非五宗盟之人,因此,一旦他遭遇了何種危機,恐怕也只有項洛溪能夠出手相救。

  不過,若是那清心道人能夠閉關突破,成功突破至究極之境,那作為他的徒弟,君子道自然能夠在荒夷境內橫行霸道,天陰神教也不會對他輕易出手。

  「走吧,此處為是非之地,血界大陣消除,那中央幾座城中的凡人以及武修,應該都已經恢復了正常」

  「正如子道所說,他要去償還這一系列罪孽。然而對於你我而言,這裡可不是久留之地啊。」

  一天前,就有兩名尊者實力的護法因他而死,這筆帳,封魔尊者可以不來算,但天陰神教不行。

  「哼!總有一日,本王也會再次突破血脈禁錮,擁有你們人類究極之境的實力!到那時候,天陰神教又能如何?本王想在哪撒野就在哪撒野!」

  這話,項洛溪倒是信它,畢竟,當初覆天雀突破封印,面對一眾尊者時,身後有那究極之境的天陰教主撐腰,態度可謂是囂張至極。

  不過,周長生很快出手,直接就將覆天雀鎮壓下去,而且,隨著天陰教主的放棄,他也徹底失去了囂張氣焰。

  若是覆天雀有足夠的實力,它能有多囂張,項洛溪已經能夠想到了。

  「轟!」

  只見項洛溪轟出一拳,恐怖的勁風直接轟碎了一旁的空間,此處的虛空迅速碎裂塌陷,露出了茫茫無邊的暗位面。

  「嗯?」

  感受到項洛溪這一拳的氣息,覆天雀略有些驚訝,不禁說道:

  「一天時間,你的實力居然又有提升了?」

  嘿嘿一笑,項洛溪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喃喃說道:

  「在這片血池的一旁修行,有那聖心白蓮吸收血氣,我自然也就撤去了防禦,可在修行冥想中發現,若是利用血氣來磨礪血肉,能夠增強自身的身體強度!」

  雖然只是修行了一天時間,但項洛溪的力量,還是有些許的提升。

  「利用血氣修行?」

  覆天雀瞪大了雙眼,這股讓它頭疼的力量,項洛溪居然用來修行?

  要知道,也只有君子道這類的血修才能利用血氣錘鍊自身,項洛溪只是在血池旁打坐冥想,就學會了這血氣的緞體方法?

  「嘿嘿嘿沒錯。」

  項洛溪是無意中發現了這種方法,雖說這血氣侵入大腦,能夠影響人類甚至妖獸的靈智,但項洛溪利用御時力護住五臟,只利用身體硬抗血氣的沖刷。

  這樣下來,項洛溪的身體強度就在血氣的支撐下,韌性變得愈發強大。

  事實上,這也是異靈體的功勞,如今,項洛溪愈發覺得異靈體的不凡,它那簡單的「適應能力」,應該沒有表面這樣簡單

  深吸口氣,覆天雀強壓下想要扇他一巴掌的衝動,這小子也太打擊人了,不對,是太打擊鳥了。

  那被自己認定為麻煩的血氣,在項洛溪的身上,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緞體之物,這怎能讓它輕易接受?

  不過,發生在項洛溪身上的事情,能讓它感到吃驚的不止這些,覆天雀也早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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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影一閃,覆天雀隨著項洛溪,鑽入了那暗位面中。

  三日後。

  玄靈山,崖岸高聳,飛瀑流泉,山間老松盤根,茂林修竹。

  這裡霧靄瀰漫,如若薄紗的銀白色霧靄裊娜,任憑山風凜冽,也吹之不散。

  在玄靈山中,每至秋日,這裡都是這般景象,但景色雖美,卻無人想來欣賞,他們大多沉浸在宗門覆滅的痛苦之中,閉關修行才是弟子們整日裡所做之事。

  這幾人,項洛溪倒是遊手好閒,隨手在這裡建了幾座房屋,和祝瑤心整日就呆在這裡。

  清泉流水,項洛溪靠在樹旁,享受著眼前寂靜幽深的環境。

  身後,忽有腳步傳來,閒庭信步,並無半分慌亂,項洛溪懶懶地轉過頭去,看到了衣著青衫的祝瑤心。

  她姿容秀麗脫俗,髮髻高挽,肌膚晶瑩,渾身透著一股恬靜如水的氣質。

  與兩年前相比,祝瑤心的確變了許多,首先便是那冷若冰山的氣息,如今豁然大變,成為了鄰家暖心動人的大姐姐。

  當然,這也只是在項洛溪面前,祝瑤心才會表現出這副模樣。

  「真實的,你這次回來,我連修行都不能繼續了」

  走到了項洛溪身旁,祝瑤心隨意便坐了下去,嗔怒道。

  項洛溪倒是毫不在意,抬頭看了看天邊初陽,嘿嘿一笑,說道:

  「哪會呢,等日落下山,你我再探尋『雙修訣』,如何?」

  提起這雙修訣,祝瑤心的臉上就不禁閃過一抹羞紅,湊上前來,不過目標並不是那白皙的面龐,而是他的肩膀。

  「嘶」

  感受著肩膀傳來的一陣刺痛,項洛溪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轉過頭去,祝瑤心已經咬了上去。

  片刻之後,項洛溪的左肩就多了一排新鮮的齒印,看到自己的傑作,祝瑤心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聳了聳肩,項洛溪體內的力量悄然運轉,調動起朔源穴內的自愈之力,眨眼間,那排齒印就恢復了原樣。

  「咬的話,也別咬這裡啊」

  項洛溪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聽到這話,祝瑤心輕搖嘴唇,羞怒說道:

  「你找死是吧!」

  這時候,她倒是有兩年前的模樣了。

  就在項洛溪強硬將她摟入懷中,準備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時,身體卻突然慢了一拍。

  隨後,項洛溪抬起頭來,望向了天空。

  為了防止有人利用感知偷窺,項洛溪早就在這附近設立的禁制,只要不是強於自己的人,都無法將感知力深入其中。

  就算是融道境的尊者,這禁制雖然起不到作用,但能夠讓項洛溪及時知曉,有人的感知穿透禁制。

  就在前一秒,正是有一股融道境的心力,正在試圖通過禁制。

  「怎麼了?」

  看著項洛溪突然停止了動作,祝瑤心疑惑問道,隨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繼續小聲說著:

  「難道有人偷看麼?」

  搖了搖頭,項洛溪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視線似乎穿透雲層,看到那其中潛藏的人影。

  「不,只是有人來拜訪而已」

  說完這話,項洛溪的身體便瞬間彈起,沖入了雲層之中:

  「等我,馬上回來」

  「滾」

  茫茫雲層,項洛溪的感知瞬間就發現了雲層中的人,正是中盟會的盟主,白祁峰。

  看著項洛溪逐漸走近了身影,白祁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問道:

  「那個,我沒有打擾到小友你吧?」

  聽到這話,項洛溪擺了擺手,嘻嘻笑道:

  「前輩說哪裡話,有何事情,直接吩咐晚輩便是!」有了他這番話,白祁峰呵呵一笑,雖然項洛溪以這個年紀成就尊者,但尊者該有的傲氣,他倒是還沒學會呢。

  「我此次來尋你,並無其他,只是對你之前說過的一事有些興趣」

  說這話時,白祁峰伸手一揮,一道淡淡的紫金色光輝從他手中蔓延,將二人的身體包裹其中,這下,不論是感知,還是聲音,都無法傳入或是傳出。

  「瞬發靈陣,靈陣師的最高水準!」

  眼尖的項洛溪一眼就能看出,這道禁制,是靈陣之為。

  就算是究極之境的尊者,也休想將感知力蔓延進入這紫金屏障中。

  「哈哈你的眼光倒是不錯」

  「那時,畢竟,我也在玄宗的陣堂呆過一段時間」

  剛回答時,項洛溪的表情略帶笑意,但提及陣堂,他就想起了慘死在玄宗的空明堂主,臉色也頓時變得深沉。

  不止是他,就連白祁峰也露出了無奈的神色,項洛溪能從他的瞳孔深處,捕捉到一絲一縷的悲傷之意。

  畢竟,空明堂主,也是眼前白祁峰的弟子

  項洛溪在陣堂呆過一段時間,耳熏目染之下,自然對靈陣師有些許的了解,也深知靈陣師的強大之處。

  如今,荒夷境之中,尊者級的靈陣師尚且有幾人,而眼前的白祁峰,無疑是最為強大的!

  「陣堂,好久沒有聽過了,倒是讓我想到了我那呆弟子」

  「唉,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此次來尋你,是來詢問關於那『藥師』的情報」

  提及藥師,項洛溪的臉色一沉,對於五宗盟而言,這傢伙的確是個不小的威脅。

  如果能夠讓他毫無限制地煉製「奪天造化丹」,那麼不出幾年光景,這天陰神教內部定然會充斥著諸多尊者級的護法,雖然利用靈丹突破,導致他們的實力不如正常尊者,但比起半尊者,還是要強大不少。

  「據你所說,在那血界大陣中,遇上的兩名尊者,就是與『藥師』有關?」

  白祁峰的面頰一陣陰晴不定,眸子深處更泛起一抹恨意。

  從此,項洛溪便能看出,那神秘的藥師,恐怕與眼前的白祁峰有著恩怨。

  「沒錯,與我交手的兩個尊者,的確有些古怪」

  隨後,項洛溪就將那事情前因後果娓娓道來,當聽到兩名尊者自我了結時,白祁峰的雙眸也是突然一凝。

  聽罷,白祁峰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憂鬱之色。

  「如此說來,這藥師手中的『奪天造化丹』,擁有能夠令半尊者強行突破的能力!雖說突破之後修為不會有進一步的提升,但也無限趨近於尊者實力」

  白祁峰喃喃分析道。

  點了點頭,項洛溪的雙眸同樣閃過一縷憂色,若只是一個尊者,那或許並不能夠影響大局,但若是五個,十個,甚至一百個,那可就不一定了。

  一旦天陰神教能夠擁有無限制造尊者的能力,那別說是五宗盟了,就算是隱世不出的天時域,都不見得是天陰神教的對手!

  這藥師,或許就是天陰神教捲土重來,依靠的其中一張底牌!

  「不僅如此,小雀兒也曾對我說過,那藥師似乎能夠煉製出幫助妖獸突破血脈禁錮的靈丹,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何當初那教主去救助小雀兒時,為何不親手帶上靈丹,不是更有說服力嗎?」

  話音剛落,白祁峰沉思片刻,雙拳微微攥緊,說道:

  「看來,天陰神教的目標,可不止有人類,還有那與人為敵的妖獸!」

  「不過,那名教主既然沒有親手帶上靈丹,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要麼,藥師暫且無法煉製出此等靈丹,要麼,這樣的靈丹過於強大,就算是以他就究極之境的實力,也無法壓製藥力」

  這兩種原因,顯然第一種更加靠譜。

  深吸口氣,白祁峰的視線看向天空,更顯憂愁:

  「我們的前方,還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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