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蒼茫的黑暗中,正發生著不凡之事。【記住本站域名】
空間動盪,亂流悲鳴,四方空間,皆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氛圍中。
碩大的空間碎片肉眼可見,那絢麗的一幕,宛若曇花一現,卻又逐漸凋零,紛飛的空間碎片化整為零,若茫茫大海,化作無盡雨水。
這樣的劇烈波動,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
最終,四方空間的異動消失,歸於寂靜,那產生的異象也隨之消弭。
項洛溪靜靜站在「空宇青舟」內,通過窗台注視著外界,那便是究極之境尊者隕落的一幕嗎?
似天地同怒,又似萬物悲鳴。
轉過身去,高桌上的佩劍正在微微顫動著,似乎它也知道,掌控自己的主人,剛剛駕鶴西去了。
「我也該走了」
項洛溪的雙眸顯露出幾分沉寂,喃喃說道。
緊接著,項洛溪右手掐動法訣,「空宇青舟」的表面微光浮現,下一秒,它便猶如流星一般,向著前方的空間呼嘯而去。
與此同時,南域戰場。
引魂燈屹立在高桌之上,火焰雖弱,但卻挺立不倒。
營帳之內,一眾尊者坐在各自的席位上,而原本屬於雪滄海的席位,被換成了高桌,引魂燈就擺放在最中央。
忽地,像是有一道微風吹來,那微弱燃燒的引魂燈,就這樣被風給吹滅了。
燈滅,人亡。
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可真正看到它熄滅,言無情並不相信。
不止是他,就連身在營帳內的其他尊者,都不相信那天時域的域主會這樣死去。
言無情的座位,距離雪滄海最為接近,他的雙眼,一直死死地盯著那引魂燈。
他多麼希望,那盞引魂燈會再次升騰起火焰。
可等待了盞茶時間,那引魂燈依然沒有亮起。
營帳內一度沉默,一刻鐘、兩刻鐘
當過去一個時辰後,那盞引魂燈依然沒有亮起,眾人心中最後的希望,就此破滅。
「雪域主,隕落了嗎?」
「嗯」
無人相信這個事實,但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那三大頂級勢力之一的天時域,竟在短時間內隕落了兩位大能。
恐怕,待邪靈退卻之後,這天時域,將會墜落神壇,跌落到一流勢力的行列
即便如此,他們還能記得,是誰在兩個頂級邪靈之王面前,救了他們的性命。
哪怕天時域沒落,它在荒夷境中的影響力,未亡。
暗位面中。
項洛溪還在驅動著「空宇青舟」,正火速趕往御道人所在的東域戰場,之所以做此選擇,大部分是因為雪滄海。
忽然間,一道金光在遠處閃耀,這道光芒在本就昏暗的暗位面中尤為顯眼,項洛溪還沒有看清對方的相貌,身下的「空宇青舟」便感受到了強大的吸引力,這種感覺,與在「位面陷落」中極為相仿。
「空宇青舟」的飛行會受到影響,是因為前方的那道金光!
「如此遙遠的距離,便能夠控制力量拖拽我的『空宇青舟』,是個硬茬子」
項洛溪喃喃說著。
不過,他並不懼怕對方,畢竟,在這個時候,荒夷境的大多數尊者都會前往邊陲戰場禦敵,就算遇上了其他尊者,憑藉雪滄海的佩劍,對方也一定會給他這個面子!
畢竟,除了他之外,知道雪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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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訊的人,並不多。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項洛溪忽然感受到一個尤為熟悉的氣息,左臂不禁散發出一陣溫熱。
「哈哈哈我的感知力果然沒有出錯!」
耳旁傳來了一道爽朗的笑聲,項洛溪也看清了遠方那人的面容,正是項氏一族的族長,御道人!
此時他正驅動著一張金色道符趕路,身著一身素色寬袖長袍,隨意立著,便似一座無可撼動的巍峨山峰。
方才項洛溪看到的金光,正是那道符所散發出的璀璨光芒,將御道人的身體保護在中央,因此才會形似光流。
只見御道人身影一閃,就來到了「空宇青舟」之內。
剛一出現,御道人就感慨起這寶貝來:
「不愧是玄殿的好東西,真是非比尋常!上次我還問陳百玄那傢伙借用這『空宇青舟』,他還不肯吶」
說著說著,御道人就將目光轉移到了項洛溪的身上。
「據空玄令所傳言,有一青年在北域大放異彩,幫助我人類武修大敗邪靈,之後又前往南域,說的,該不會就是你吧?」
項洛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主動承認道:
「老祖宗,這人的確是我」
御道人嘆了口氣,雙眸之中多了幾分異樣的神彩,隨後說道:
「這下,你可就沾染了這個時代的諸多因果啊,或許未來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說到此處,御道人搖了搖頭,繼續說著:
「罷了罷了,你既已踏破時空,就已經對時間產生了影響,只要不是太過分,應該就不會受到大道誅殺。」
聽到這話,項洛溪立刻問道:
「老祖宗,這大道誅殺是?」
御道人瞥了他一眼,緩緩解釋道:
「所謂大道誅殺,就是你做了違背大道之事,今日之行也是如此,若北域戰場本就該敗,而你卻橫插一手,使得北域戰場反敗為勝,那就算做了違背大道之事,當以雷罰誅滅!」
這話聽得項洛溪直冒冷汗,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太溪境,哪裡扛得住雷罰誅滅呢?
看著項洛溪那一臉緊張的神色,御道人哈哈大小一聲:
「哈哈哈哈別這麼害怕,你不還沒事嘛?這就說明呀,不管是北域還是南域戰場,都是我人類武修大勝,你的存在,不過是推動了勝利而已,自不會受到大道誅殺。」
御道人停頓片刻,隨後補充道:
「對於大道而言,這些只是小事,你猜什麼是真正的大事?」
看著御道人神秘兮兮的表情,項洛溪搖了搖頭:
「老祖宗,我不知」
「壽元。」御道人忽然嚴肅起來,眸光冷冽:
「壽元才是萬萬不可更改的東西,若是以靈魂化身潛入冥界,從那神秘的時光長河中撈出自己的靈魂,便觸犯了大道,將承受諸天之怒!」
聽著解釋,項洛溪忽地不解問道:
「可是,老祖宗,進入冥界的人,不都是有去無回嗎?」
既然有去無回,那何必冒著死亡的危險潛入冥界中呢。
御道人神色逐漸緩和,笑呵呵地說道:
「所以,要派遣自己的靈魂化身潛入冥界,也只有靈魂化身能夠進入其中,若肉身進入,將會承受冥界自身的壓力以及轟殺。」
「能夠引意識化身進入冥界,進而將自身靈魂從長河中取出之人,便在下界擁有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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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無線的壽元,但副作用同樣明顯,那就是無法再通過修行來提升實力,只能苟且活於世間」
「這樣的一類人,被稱為『天棄者』。」
御道人似乎對「天棄者」尤為反感,說著說著怒氣便上來了。
項洛溪輕抿嘴唇,小心地偷看了一眼御道人,在心底暗暗說著:
「老祖宗以後的死因,不也是這樣嗎?」
忽地,御道人的目光,看見了項洛溪背後高桌上的長劍。
在雪滄海將自己的佩劍交給項洛溪時,就已經為它隱藏了氣息,否則,一位究極之境尊者的佩劍,恐怕會給項洛溪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說不定,項洛溪還未尋到御道人,就先被眼紅的人給盯上了。
佩劍上的禁錮有多麼強大,無需言說,就算是御道人進入此處,也只是看到了它,並沒有感知到佩劍內部的氣息。
「這是破天劍!」
御道人驚呼出聲,雖然雪滄海為自己的佩劍隱藏了氣息,但御道人一眼便看出了,那上方環繞著的恐怖的劍意波動,那是屬於雪滄海的劍意!
可他的佩劍,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御道人急切趕往南域戰場的原因,便是為了救助雪滄海。
可距離南域越來越近,卻不見人,只看到了他的佩劍。
項洛溪嘆了口氣,轉身取過了破天劍,將它雙手遞給了御道人。
「老祖宗,這是雪前輩要讓我給您的」
隨後,項洛溪就將自己被捲入「位面陷落」的前因後果,全都轉述給了御道人。
當聽到雪滄海留給他的話時,御道人握著破天劍的手突然一顫,那把劍也差點墜落下去。
從御道人的反應上看,雪滄海的死亡,對他產生了極大影響。
項洛溪在心底暗暗明白過來,這對師兄弟之間,的確有著不可告人的恩怨。
一道道微光浮現在破天劍之上,這是雪滄海遺留在上面的靈魂烙印,只有通過心力才能感知得到。
御道人的眼中,似乎出現了雪滄海,他的瞳孔猛然一怔。
雪滄海利用靈魂烙印對御道人說了些什麼,項洛溪並不知曉,但看御道人的反應,項洛溪就明白過來,越是強大的人,關係也就越複雜。
隨著破天劍上的微光消散,御道人也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喃喃說著:
「師兄,你這是何必呢?」
「當年的事情,我已經原諒了你們,清影她也因此而揮劍自盡了,我早就已經放下了」
聲音響徹在項洛溪的耳邊,後者猛然清醒過來,原來雪前輩與老祖宗之間的恩怨,是因為一個叫做「清影」的女子。
御道人的眼角,微微有眼淚浮現,但隨後一縷勁力飛出,將那幾滴眼淚打散,化作了雲霧消散。
既已為尊者,便不可能會有眼淚流出。
「呼」
御道人長舒口氣,種種往事如若走馬觀花般映現在眼前,如同洪水般沖入了他的大腦之中,後者只能強行將之壓下。
看著身旁的項洛溪,御道人的眼神也不由泛起一絲恍惚,自嘲道:
「讓你見笑了」
項洛溪面色平靜,朝著御道人深深地拱手行禮,喃喃說道:
「原來,尊者之間也會有感情存在」
御道人頗為無奈,輕聲回答道:
「尊者,也是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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