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很簡單的事情,時空石卻出言否決:
「不」
「領主大人,若要再現那時空紊亂的場面,您並無實力去控制時空,會去到何時,全憑天定」
聽了這話,項洛溪愣在了原地,眉頭微微皺起。
這算什麼?時空石帶著他來到了不知多少年前,居然無法返回了?
「那該怎麼辦呢?」
項洛溪焦急地問道,若自己無法返回,豈不是會錯過許多戰鬥?
在抗衡天陰教的大戰中,他也要為玄宗貢獻出幾分力量!
時空石的語氣有些猶豫,隨後說道:
「領主大人,並不是我不願帶您回去,而是以您現在的力量,根本做不到穿梭時空,一旦出現了差錯,恐怕又要在無盡時空中流浪了」
「那」
項洛溪還有些不甘心,繼續問道:
「我提升至何等實力,才能控制這穿梭的力量呢?」
聽到項洛溪的疑問,時空石先沉默了片刻,隨後不確定地說道:
「若領主要回到先前的年代,至少也要打通身體中的合陽穴」
合陽穴,也就意味著,若項洛溪欲掌控這穿梭之力,至少也要達到尊者境界。
也不知,那裡的戰鬥會持續到何時。
要知道,一場戰鬥瞬息萬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項洛溪要趕在戰鬥結束之前返回。
畢竟,這場戰役,勝方尚未顯露出勝機。
也就是說,天陰教也有可能取得戰役的勝利,若真是如此,恐怕整個荒夷境都會陷入災禍之中。
「領主大人」
時空石突然說道。
「愚石認為,領主您無需擔心那裡的戰鬥,而是要將心思放在自身實力的提升。」
「若您踏足巔峰,自有扭轉乾坤之力,無需擔心」
項洛溪尚未明白它話語中的含義,只是認為,它的建議與仙靈相似,都是讓自己在這裡安心修行。
可他怎麼能安下心來呢?那裡的戰鬥,也不知會有怎樣的變故發生。
周爺爺、牧原、君子道
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在這場戰役之中,恐怕都不能做到獨善其身。
項洛溪握緊右拳,狠狠地砸向了地面,這雨後鬆軟的土地,立刻被項洛溪砸出了一個大坑。
這一舉動,倒是把一旁的紫衫嚇了一跳,只見她像受到驚嚇一般跳了起來,隨後連連後退,滿臉警惕地看著項洛溪:
「你你要做什麼?」
項洛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笑呵呵地站起身來,說道:
「沒什麼只是手痒痒了而已」
紫衫瞟了個白眼,隨後輕聲說道:
「有勁沒地方用是吧,那去給我打幾桶水,院裡的水缸都要空了呢」
聽到這話,項洛溪轉頭看向了那古樸陳舊的老水缸,點了點頭。
「嗯」
「就當是我報答你吧」
說罷,項洛溪便轉身走到了水缸的一旁。
正當紫衫準備教他如何打水時,項洛溪便一手將那幾百斤的水缸拿了起來,就像拿著玩具一般,朝著遠方走去。
「這」
紫衫滿臉震撼之色,愣在了原地。
直到項洛溪拎著那慢慢一水缸的水,回到了院子裡,紫衫對項洛溪的態度,也有了細微的改變。
「你你是武修嗎?」
在項洛溪放下了手中的水缸後,紫衫滿臉興奮地問道。
後者則是直截了當地承認,說道:
「武修?算是吧」
一聽這話,紫衫的臉上閃過一抹欣喜之色,隨後突然看到了項洛溪的斷臂,臉上的神色又暗淡下去,小聲問道:
「那你這傷?」
項洛溪突然一愣,雖然自己失去了左手,但由於並未經歷戰鬥,所以也不知它對自己實力影響了多大。
只見項洛溪伸出右手,緊緊地握著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袖管,笑呵呵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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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這些傷勢,遲早有一天會全部恢復的」
他這話可並非是妄想,畢竟,若是項洛溪能夠將鳳鳴真訣修行至第三重,斷肢重生,也能夠做到。
只是現在,項洛溪還未觸及到鳳鳴真訣第三重的門檻,想要恢復自己的斷肢,尚未有望。
事實上,項洛溪還心存報仇的念頭,但當初斷掉自己手臂的那人,已經被浩清長老給解決掉了。
所以,項洛溪要尋仇,也只能去找天陰教了。
紫衫咂了咂嘴,隨後疑惑問道:
「我聽說,那些武修的強大之人,還能夠飛在天上呢!還記得,之前曾有人在輕水鎮的上空飛過呢,當時還引起了一陣騷動」
根據紫衫的話,項洛溪能分析出一些形勢。
能夠踏空而行,就意味著武修已經通了四脈,開啟了打通竅穴的修行,這樣說來,在這個地方,內功師並不是常見之人。
這也就意味著,項洛溪的實力,僅在這一隅之地,算得上頂尖
若要提升實力,可以從功法、武技、兵器等幾個方面,至於自身境界,倒是隨緣而為。
畢竟,若是沒有突破的契機存在,項洛溪也不可能順勢突破,若要強行突破竅穴,恐會對日後的修行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
「你會飛嗎?」
紫衫滿臉期待地看著項洛溪,迫不及待地說道。
項洛溪並不清楚,紫衫為何對會飛這個事情感興趣,但他絲毫不介意帶著紫衫遨遊一番。
只見項洛溪一個閃身,就來到了紫衫的身後。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雙肩之上就被搭上了一個有力的手掌。
緊接著,只見一道白光自他的手腕中閃過,一柄銀白透亮的長劍突然出現在腳下。
內功師若要遨遊天際,這御劍同樣可以。
只不過,項洛溪利用幽泉靈翼的速度,要遠超於御劍,所以,他並未嘗試御劍趕路。
若是帶著旁人,自然可以這樣嘗試。
只見那白妖劍正在緩緩放大,劍身也變得愈發鋒銳。
在項洛溪的指引下,紫衫小心翼翼地站在了白妖劍之上。
「嗡嗡」
項洛溪心念一動,這白妖劍立刻發出了轟鳴的劍嘯聲,緊接著,那白妖劍托起了二人的身體,幾個呼吸時間過去,二人就已經來到了百米之高的地方。
看著身旁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居然與自己齊平高度,紫衫略有些興奮,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
但,當紫衫看向下方之時,一股源自於回憶的恐懼,瞬間湧入了她的腦海中。
下意識地,紫衫的雙腿一軟,若不是項洛溪及時攙扶了她的身體,恐怕紫衫就會摔落下去。
「怎麼了?」
項洛溪關切問道。
紫衫的呼吸聲尤為急促,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只看她的目光,儘是回憶之色。
「爸爸媽媽」
「她們就是被人帶到了萬丈高空,然後就被丟了下去」
項洛溪臉上的表情,突然僵硬在了臉上。
若他猜得不錯,這紫衫的父母,定然也是個普通人。
在這樣的高度,若是被人給丟下去,恐怕粉身碎骨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那時候,你難道」
項洛溪正想詢問,卻聽到了紫衫確切的回答:
「我看到了全部!」
聽到這話,項洛溪的神色徹底嚴肅,隨後操控著白妖劍,二人也從高空來到了地上。
「到底怎麼回事?」
項洛溪輕聲問道。
突然被勾起回憶的紫衫,似乎不願提起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往,但看到了項洛溪的表情,她的內心竟猛地一顫。
他那溫暖的目光,似乎驅散了自己那無謂的恐懼。
紫衫抿了抿嘴唇,目光緩緩與項洛溪對視,隨後緩緩說道:
「我能夠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像那些人一樣」
項洛溪點了點頭,並沒有打斷紫衫的話語。
他隱約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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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只見紫衫嘆了口氣,隨後從白妖劍上走開,走到了院子的一個角落,從那鬆軟的土地中,挖出了一塊碧綠髮亮的石頭。
看到她手中的石頭,項洛溪挑了挑眉頭,僅在他的閱歷中,他並不知道這為何物。
「那大概是幾年之前吧,在這輕水鎮旁,突然發出了一陣爆炸聲。」
「當時的人們以為,那是什麼寶物出世所發出的響聲,很多人前赴後繼地探尋寶物,但他們怎能知道,那巨大的爆炸,是因為武修的交戰呢?」
「那時,敗退的一人並未死去,而是隱入了人群之中,拖著渾身的傷勢,來到了我家的庭院」
隨後,紫衫揚了揚手中的碧綠色石頭,繼續說道:
「這個東西,便是他帶到此處的」
紫衫就像是在丟垃圾一般,將那塊石頭給丟在了地上,緩緩說道:
「據那人所說,這塊石頭可以隔絕他那敵人的感知,讓他能夠安心躲在這裡,但他一路上的蛛絲馬跡,也給敵人留下了痕跡」
說到這裡,項洛溪的心突然一緊,對於感知力強大的武修而言,任何蛛絲馬跡都能成為追擊的線索。
說到這裡,紫衫又將目光看向了項洛溪,慘笑一聲,說道:
「你知道嗎,那時候來到這裡的,也是個年齡與你相差無幾的少年,只不過,他與你不同的是,他帶來的禍患」
原來,那名少年是十重殿所認定的邪惡武修,由於修行了不正之道,所以才會被人追殺。
在那名少年離開之後,十重殿的人來到了此處,也知道了他們收留一事。
或許是憤怒,也或許是懲罰,那時的追殺者,將紫衫的父母帶上了天,隨後無情地丟了下來。
他們二人,也在墜落之後,被摔成了肉泥。
那是普通人對武修的無奈,紫衫只能感受到深深的絕望,但生活還要繼續,她用那幼小的身軀,為父母修建了墳冢。
自那之後,便是紫衫獨自一人,經營著父母遺留下來的霓裳閣
聽完紫衫的話,項洛溪神色複雜,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這其中,那十重殿的人做了壞事,還是那名逃命的少年做了壞事,很難判斷。
但是能夠肯定的是,雙方都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項洛溪所能看到的,就是一個強大的武修,遷怒於了實力弱小的平民
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畢竟,說些什麼都無法挽回她父母的性命了。
「所以」
紫衫深吸口氣,緩緩說道:
「當初在我看到你的時候,就自然而然想起了他,也有想過讓你丟在野外不管,但是萬一你被野狼什麼的給吃掉,我的心裡也會有愧疚的」
紫衫似乎是在反思,並不敢看項洛溪的雙眼。
聽到這話,項洛溪露出了一抹笑容,輕聲說道:
「哈哈哈」
「看來我能夠得救,還多虧了你當時的回心轉意呢」
紫衫撇了撇嘴,隨後無奈地嘆口氣,說道:
「你以為我想救你嗎?如果你也是被人追殺,緊接著又發生幾年之前的事情,我不就要死了嗎?不過」
紫衫突然正色,說道:
「如果真的能這樣死去,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啊」
項洛溪或許不會想到,一個普通人會有這樣的絕望,而這些絕望,還是武修所帶來的。
「死亡,可不是多麼好的事情」
項洛溪緩緩說道。
在這一瞬間,他想起了林霜二人。
「你又沒有過絕望,怎麼會知道死亡的解脫呢?」
紫衫反問道。
項洛溪灑脫一笑,露出了溫暖的笑容,輕聲說道:
「不,我懂得絕望,我也只到,死亡能夠讓我解脫」
「但是,我不能死,至少現在,我不能死!」
項洛溪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要活著,活著踏足巔峰,活著回到我來的地方。」
「活著,去做我想做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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