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漾伸手一撈,身側卻空無一人,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外面的光線後緩緩睜開了眸子。
孟織此刻正躺在懶人沙發上玩手機,注意到舒漾醒了後就轉頭看了過去。
對上孟織的視線後,舒漾有些啞然。
怎麼一大早,織織就這麼好看,氣色瞧起來格外的好,容光煥發的。
果然,被商時衍嬌養著,就是不一樣。
明顯能看出,孟織和昨晚的狀態明顯地不一樣了,倒是她瞎操心了,看來她是自己想清楚了,沒有再被此事困擾著。
舒漾挑了挑眉,心也算穩定了下來。
織織一直被捧在手心寵著,商時衍對她好,喜歡她也是正常的。
她值得。
「漾漾,醒啦?還困不困?」孟織起身走到了床邊坐下,捏了捏舒漾的手,開口問道。
舒漾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後就起了床,挪到了孟織的身邊,蹭了蹭孟織,「不困了,織織,你好香……」
孟織垂著小臉,晃了晃舒漾,「那你快起床,收拾一下吧,我今天答應了阿衍一起去看畫展。」
舒漾哀嚎了一聲,一聽這種什麼畫展、藝術家相關的字眼,都覺得頭疼,她欣賞不來這種高雅的。
「我陪你收拾,但我可不去。」
平日裡都是被家裡人逼著去這種什麼展覽,說要陶冶陶冶她的情操。
她母家舒家也是名門望族,書香世家,在這種環境中長大,舒漾的確愛看書,不過愛看的都是什麼黃的綠的。
她看完的小說,連自己都數不清。
孟織拉著舒漾起了床,舒漾洗漱完後,二人就一起去了衣帽間。
-
畫展舉辦在京城中心地段的一個展覽館中。
這次畫展的主辦方之一是喬允恩,她正張羅檢查著畫展的布置。
展廳中響著悠揚的音樂,聲音調的不大不小,燈光明亮,打在牆上掛著的每一幅作品上,勾勒出畫中的細節和光澤。
每一幅作品都被嵌入了單獨設計的畫框中,按照流派和風格分開掛放,分成了好幾個展區,一旁是簡潔的說明文字。
正式展覽時間還沒開始,但展廳內已經進了不少來參觀的賓客。
女人踩著腳底的細高跟,穩穩地朝著喬允恩走過來,頭上戴著一個法式的帽子,遮住了半張臉。
「喬小姐,久聞大名,沒想到我居然能受邀參加這個畫展。」
停下腳步後,女人抬了抬帽檐,唇角揚起,語氣含笑地對著喬允恩開口道。
喬允恩此刻正四處打量著還有什麼不完善的地方,耳畔突然傳來了女人的聲音,她聞聲轉頭。
看清楚來人後,她唇角微不覺察地顫了顫,轉頭面對著她,似笑非笑。
「今天這場畫展,會來不少圈內地位很高的藝人,我給你邀請函,就是想著你一會可以認識一下他們,幫你在國內站穩腳跟。」
喬允恩眼中情緒晦暗不明,輕輕勾唇,並沒有拆穿她的心思。
昨晚的那個直播她可是看了,這曲雲煙能騙過那一群粉絲和營銷號,可騙不過她的眼睛。
她就知道,這曲雲煙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不過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對付孟織,至於這個曲雲煙,她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曲雲煙和喬氏有很多合作,利益交織,她現在也算是喬氏底下的人了,至少暫時是站在她一邊的。
聊天間,喬允恩視線若有若無地在曲雲煙臉上停留,試圖從她臉上找出幾分整容的痕跡。
說不準這女人也是為了爭奪商太太的位置,故意按照孟織的模樣整容的。
可她觀察半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喬允恩撇了撇嘴,有幾分不悅,但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裡的不舒服壓了下去。
什麼爭寵不爭寵的,她不在乎,因為她並不需要一個愛自己的老公。
她需要的,只是商時衍的地位,需要商太太這個身份,給她帶來的莫大的利益。
只有跟商時衍結婚,才能鞏固她現在在喬家的地位,和商曄合作的事情,雖然沒有傳出去,但家族裡很多人都收到了一點風聲。
有很多人對她提出質疑和不滿,要求收回她在喬氏的股份。
這些天,她一天比一天焦慮。
她現在必須冷靜下來。
想到此,喬允恩伸手拍了拍曲雲煙的肩頭,笑著道:「曲小姐,您就四處看看吧,一會兒陪賓客們參觀一下,完了過後我帶你吃個飯。」
「到時候你也不用陪著喝酒,就聊聊天就行。」
喬允恩的語氣落落大方。
曲雲煙聽到她的話,臉上笑吟吟的,對她的印象格外的好。
她只是喬氏合作的一個藝人,沒想到喬允恩居然會幫自己這麼多,還主動給她介紹圈內的大腕認識。
估摸著今天,也不是什麼普通的飯局,也許是她在國內發展起來的一個轉折點。
想到此,曲雲煙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了,喬小姐,你叫我雲煙就好。」
曲雲煙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聽到身後的聲音,「雲煙,等等,我還有個八卦想問問你。」
一聽這話,曲雲煙心跳加速了一瞬,尷尬地扯起唇角笑了笑,轉過頭對上喬允恩的視線,「怎麼了,喬小姐?」
「你和商總是什麼關係?」喬允恩面色淡然,像是隨口提起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曲雲煙面色有些嬌羞,臉瞬間紅了不少,低著頭羞澀道:「沒想到這事居然還傳到你這了,我和商總只是見過幾次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不要誤會。」
她雖垂著頭將關係摘了個乾淨,可臉上羞澀的表情和含春的眼神藏不住她的心思。
喬允恩看她這般反應,暗自心驚,身側雙手微不覺察地收緊,面上仍舊維持著一副淡定。
如果她的第六感沒出錯的話,這曲雲煙段位應該不低。
商時衍身邊的小姑娘估計鬥不過她。
思緒轉回,她突然想起當初找喬治催眠孟織時的場景,她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一看就是只純良的小白兔。
雖然她恢復了記憶了,但頂多也就是只沒安全感的小兔子,沒那麼多腌臢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