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長宴動作滯住,攥著藥的手微不覺察地收緊,只覺得口中格外燥熱,拿起玻璃杯,將剛剛倒出來的水喝了一大口。
恰巧此時,舒漾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緩緩睜開有些迷離的眸子,抬眸看向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男人突然和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重疊了。
舒漾迷迷糊糊地小聲呢喃著,「好像……」
嘟囔著,心中下意識地就以為自己回到了從前,將眼前男人認成了那位。
她癟著嘴皺著眉,一臉的不悅,想到之前還沒睡到男人就不見了,心中一陣遺憾。
這麼帥的男人,她還沒睡到手呢!這次可不能再讓他跑了。
想到此,舒漾身上瞬間來了勁,扶著床邊迅速坐了起來,踉蹌著準備起身下床。
這次她一定要睡到!
結果她剛剛站起身來,渾身就軟綿綿的像是被人抽了筋似的,連帶著腿都打不直。
一個腿軟,舒漾瞬間跪到了床上,身子不受控制地便往前倒,在快要跌到床下的時候,遲長宴長腿邁了一步,堵在了床邊,並未伸手,用身子攔住了她。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舒漾,冷哼了一聲。
舒漾面朝著男人,這個角度,胸前那一抹雪白恰巧撞入男人的視線之中。
遲長宴仍舊一副冷麵,環著胳膊垂首睇著舒漾,瞧著她泛紅的臉頰,心中越發的氣,堵在胸口怎麼都消不下去。
這女人,倒也真是心大。
天這麼黑,她居然一個人在外面喝酒,喝的醉醺醺的還敢往外跑,但凡他到的晚了一點,後果就不堪設想。
那兩個男人一看便是老手了。
她一點也不知道保護好自己。
「好硬!」
舒漾還有些暈頭轉向的,突然間就撞上一個結實的東西,吃痛地捂著腦袋。
痛意消散了之後,身前的那障礙物還沒消失,她眼眉微皺,還以為面前是堵牆,胡亂的伸手攀附了上去,摸索著。
她頭抵在那堵牆上,手順著遮掩的布料順勢伸了進去,在上面不斷遊走著。
感受到凹凸起伏的觸感,舒漾樂呵呵地笑了笑,忍不住感慨,「這堵牆手感還挺好的,摸著跟腹肌似的……」
說著,舒漾的手繼續往上游移著。
遲長宴的臉已經黑成了煤炭,低著頭看著女人愈發的得寸進尺,手直接伸進了自己的衣服中。
他身子僵硬,在她的手即將摸到過分的位置時,呼吸一滯,迅速伸手鉗制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一把將女人的另一隻手也給撈了出來。
他緊鎖雙眉,俯身向前。
女人的溫熱傳入掌心,舒漾正摸著開心,突然被打斷了,一臉不悅地睜開眸,撞上了男人幽深的視線。
肆無忌憚吃他豆腐?
這可是有代價的。
他伸手,指節分明的大手直接鉗制住了舒漾的下巴,逐漸逼近,視線緊緊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透。
舒漾被他捏的下巴有些略微的痛意,剛想掙脫,下一秒,男人的臉就放大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看呆了,一時間竟忘了掙扎。
男人眼睫很長,眼眸黑沉似點漆,眼尾弧度上挑,眼角還綴著顆細細的黑痣,更襯得他眉眼深邃。
他一張臉上幾乎找不到缺點,五官精緻,那頭微卷的頭髮更襯得他漂亮。
舒漾越看越呆滯,就差哈喇子往下掉了。
真好看。
同國外那男人一模一樣,甚至連眼下那顆黑痣都出乎意料的一致,若非是她不相信有這般巧合,都要覺得是同一個人了。
她越看越認真,伸手捧著男人的臉仔細端詳,像是在看什麼珍寶似的認真,細細的眉都微微蹙著。
只是男人似乎對她這副反應有些不喜,薄唇輕輕抿起,那份陰戾不減反增,俊美的臉上處處都在寫著「不爽」二字。
他冷冷地盯著舒漾,溫熱的呼吸交纏,半晌,聲寒如冰開口質問:「你喝醉了對別人都這樣?」
遲長宴語氣含怒,看著舒漾的模樣,心口鬱結。
她就差變異成八爪魚掛在他身上了。
舒漾方才還在盯著他的臉感慨,突然聽到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一臉懵圈。
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片刻後,記憶里突然浮出來當初那個男人的身影,想到此,她又點了點頭,仔細思索了一番,掰扯著手指,一臉認真地回答道:「不對,一兩個吧。」
一兩個?
吧?
她還想要有多少個男人?
舒漾音落,男人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出了她同其他男人親密的場景。
遲長宴的臉冷得更狠了,眼眸森然,陰沉沉地瞪著舒漾,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呵——」他冷笑了一聲,心中壓抑著風暴,懶得再和她多說。
單單看到她這張臉,就覺得來氣。
外面那些野男人她也敢抱?
遲長宴一把將舒漾的手撥開,起身便要走。
舒漾眼疾手快地抱住了遲長宴的胳膊,皺著鼻子抬眸看他,有些不滿地抱怨,「不許留我自己!」
遲長宴嘴角噙著一抹譏誚,臉上滿是陰鬱,正準備將舒漾甩開,舒漾瞬間往前挪了挪身子,環住了他的腰,摟的格外緊,小臉緊貼著他的腹部。
男人瞪了一眼舒漾,心口一滯,但仍舊彆扭著不想搭理她,沉聲威脅道:「放、手。」
他近乎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吐出來。
舒漾蹭了蹭他的肚子,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這腹肌真是舒服。
女人臉上泛著紅光,兩眼迷離,眉目含情,格外的不老實,蹭的他渾身一股燥熱直衝腦門,連帶著手臂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喘息聲粗重了幾分。
斂眸看著女人,她總是亂動,本就穿的緊身裙子,讓她一番亂動下來,裙邊卷的更朝上了幾分,堪堪遮住大腿根的位置。
長腿白的晃眼。
肩上的吊帶不知道何時已經滑落了幾分,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實在勾人。
看到此,遲長宴燥熱得更加過分。
耳畔卻回想起方才舒漾的話。
想到她曾在別的男人面前也是這副樣子,他就怎麼都笑不出來。
奈何舒漾實在是纏人,擁他擁的太緊,一直耍無賴不讓他離開,強將他心底那股壓抑許久的慾念勾了起來。
他俯身看向女人,她正抬眸看著他,似乎是燈光有些刺眼,眸子是微微閉著的。
看到此,遲長宴輕輕凝眉,伸出手恰好夠著一旁的開關,清脆的一聲響後,房內的燈被關了,只剩下一盞床頭的檯燈微微亮著,燈光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