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所謂上界
「一百年？」
聞言，陳黎倒是有些驚訝。
以他的實力，極限都只能多留四年，鬼王又是如何做到待在這裡一百年之久的？
不……時至今日，已經七百年了。
看出來陳黎的疑惑，鬼王也不吝解答，說道：「是不是在想我為何能留這麼久？」
他笑道：「很簡單，我將自己的力量分割了。」
「分割出去的力量，我會將之隨機賜予任意一個人類或是鬼物，他們是為我之分身，和其他鬼物在身份上有本質區別。」
「話說回來，你也曾殺過我一具分身——當初在濟民村之時。」
話音落下，陳黎的腦海中瞬間出現濟民村老者的身影。
鬼王分身之事，雖較為隱蔽，但他成立黎明組織以來也聽過一些傳聞，只是未曾親眼見過。
那個老者居然是鬼王分身，這一點倒是他沒想到的。
「我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變強，每當我的力量臻至極限，我便會分割自身力量，讓自己脫離那天地不容的極限。」
「這就是我能在此待這麼久的原因。」
說到這，鬼王搖了搖頭，像是為陳黎感到可惜：「只是，這種事情，也只有我能做到，你身為人類，無法主動捨棄力量，註定要在不久之後飛升上界。」
「我等了兩百年，始終沒有擁有天人之資的人出現。」
「直到第一百零一年，才有一個天賦絕世的人類出現。」
「我偽裝成人類，當他的老師。」
「給他這世間最好的功法，招式，將我之感悟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他。」
「在他一百歲那年，他成就天人。」
「我本想等他飛升上界後自己也跟著飛升。」
「只是，我沒想到……」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回憶時鬼王眉眼間展露些許凝重。
「他飛升上界，打開的不是什麼比此世更高級的盛世，而是一扇滅盡諸生的門。」
「他已是天人，但面對那上界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瞬間隕落。」
「這座石像，便是用他被上界撕碎的血肉製成的。」
「因為自那時起，我就發現我已然被上界盯上。」
「為了躲避上界，我製作了這座石像，以天人血肉束縛自身，同時不斷分割力量削弱自身，以免被迫飛升上界，亦或是被那上界鎖定。」
「現在的我，連一步都不敢從這裡踏出……上界肯定會發現我。」
話音落下，陳黎內心略有震撼，這才知道所謂上界居然蘊含著如此辛密。
他已是天人，加之步入築基後期，自有能辨別他人是否說真話的神妙本能。
因此他確定鬼王說的全是真的。
如果他是此世原住民，鬼王說道的這個消息相當於救了他一命。
只可惜，這不過是他的夢境模擬。
而他的唯一目標，便是消滅鬼王，完成任務，所謂的上界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都與他無關。
「這片天地在把我們往上界趕去。」
「你應該明白，它要殺死我們。」
「知曉了這些，伱還要堅守你所謂的天命來討伐我嗎？」
「我們皆為天人，都不想步入上界飛灰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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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成為我的敵人。」
「陳黎，你是真正的天才。」鬼王看著陳黎，目光中帶著勸誡之意：「與我為敵，你註定失敗。」
「你我完全可以合作，支配這片天地，支配包括人類和鬼物在內的所有生靈。」
說到這，似乎是覺得不夠說服陳黎，鬼王又道：「你好不好奇，這世間為何會有鬼物出現？」
為何會有鬼物？
這個問題不僅陳黎不知道，恐怕這世間除了鬼王外根本無人知曉。
夢境模擬已逾六年，與鬼物打過這麼多交道，就連柳愛都變成了鬼物，陳黎要說對鬼物最初是如何出現這一問題不好奇那是假的。
發現鬼王對自己真的毫無敵意，陳黎也暫時沒有攻擊。
不過，他可不會以此天真的放過鬼王。
都安城淪陷，便是鬼王為了殺他而設計的一個局。
只是現在的他過於強大，強大到讓鬼王不敢動用力量，免得驚動上界，才讓鬼王沒了殺他的心思。
若是他現在只是劍心，又出現在鬼王身前，陳黎可以肯定自己活不過一秒。
見陳黎好奇，鬼王說道：「最初的鬼物，其實只有一個，那便是我。」
「我本只是一個普通農戶，但是，在某天晚上，一枚天外來物將我砸中，它融進了我的身體。」
「自那之後，我開始發現我懼怕陽光。」
「但同時，我也擁有了常人所沒有的種種力量……我無需進食，不老不死，不用修煉也會一直變強，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我便又會誕生一種全新的能力。」
「你所見過的擁有特殊能力的鬼物，他們的能力全部來源於我。」
「那時，我還不被人稱作鬼物。」
「你可能不信，我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任何一個人類。」
話及此，陳黎沒有回應。
因為他發現，本應是鬼物中最為邪惡的鬼王，身上竟然一絲血腥味都沒有，這也代表著，他明明身為鬼王，卻真的不曾吃過人。
「吃人的，是被我投放了力量，變為鬼物的人類。」
「而他們之所以嗜血，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生氣』支撐其鬼物之軀，需要從人類的血肉中得到補充。」
「你應該能看到吧，我這裡的東西。」
鬼王的一縷髮絲動彈，指著他的頭顱。
「我稱之為『天外神』。」
「其他鬼物頭顱里的天外神，只是我這真正天外神的一個投影。」
「無論是喝鬼血，亦或是欲望強烈到讓我聽見，我便可以回應他們，將力量給予他們。」
「陳黎，我已將你視作同伴，所以才跟你說這些。」
鬼王道：「我在前面已經說過，你我可以合作，支配這片天地。」
「這裡的支配，是字面上的意思。」
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感慨之色：「此前，我雖曾派鬼物去殺過你，但事情已經過去，你我皆是天人，沒有必要計較這等小事。」
「那時候派鬼物殺你的原因，便是我覺得你可能會影響到我的計劃。」
「雖然現在確實已經影響了很多，但是還可以挽回。」
「陳黎，接下來，我將一切道與你聽，相信當你知曉我所做之事後，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