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聽完這些助攻的話,高興的又灌了一大口酒。
一個字,爽。
他就不信,薄晏西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能忍受這種奇恥大辱,除非他不是個男人。
宋卿卿也很擔心,她以前的事都忘了,可是上次蘇晟鈞給她看了那些照片,聽了那些錄音,讓她知道這些同學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他會怎麼想她?
薄晏西用濕紙巾擦拭著指尖,一直等到他們說完,才抬眸。
冷厲的眸光雖然淡漠,卻不乏壓迫感,逼的那些人臉上的笑容瞬間裂開了。
他薄唇輕啟:
「看來你們以前讀書時跟卿卿的關係也不怎麼好,不然,怎麼可能只知道這些。」
宋卿卿微微訝異,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娓娓道來:
「那不如我來說些你們不知道的好了。
她讀書那時每天五點起床,蘇晟鈞嘴刁,她要去五家早餐店選五種不一樣的早點給蘇晟鈞帶過去,帶過去了,蘇晟鈞也只當著她的面吃一口兩口,等她一走,就扔垃圾桶了。
圖書館位置供不應求,她會借著翹課去圖書館占好位置,經常在圖書館等蘇晟鈞半天對方都不會到,很多次,直接在圖書館睡著。
為了配合蘇晟鈞的興趣,她通宵看籃球賽,去了解從不感興趣的賽制,為此,考到了籃球裁判資格證。
為了按摩,她花了幾萬塊報課程,利用學習的空隙去上課,為此,拿到了理療師資格證。
宋卿卿非常懷疑薄晏西嘴裡說的是不是真的自己,但是她相信薄晏西的為人,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而她,曾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宋卿卿第一次對自己的以前產生了好奇。
而薄晏西的陳述還在繼續:
「為了給蘇晟鈞做生日蛋糕,她浪費了五十斤麵粉,上百個雞蛋,烤壞了五個烤箱,差點把廚房燒了。
為了給蘇晟鈞拍照,她自學攝影,為了蘇晟鈞,她去學了她最討厭的舞蹈,差點費掉一雙腿,為了跟蘇晟鈞告白,她學習了三十種語言的我喜歡你……」
包間裡,所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他們所知道的舔,還不是最終極的舔。
他們看到的那些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陳年聽不下去了:
「夠了……」
薄晏西的神色依舊淡然,仿佛剛剛所描述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是,這明明就是宋卿卿的過往,是他妻子以前的戀愛史,那裡面的主角分明就不是他。
「薄總,我就很好奇了,你知道這一切,怎麼還娶她?」
陳年這話說的非常不客氣。
好似宋卿卿下賤如泥一般。
這話讓薄晏西很不舒服。
他眸光寒芒直直朝陳年射去,將陳年看的通體生寒。
張又又開口打圓場道:
「薄總,陳少他可能是想問,卿卿深愛著蘇晟鈞,你就不介意嗎?」
薄晏西掃了她一眼,將張又又看的心虛低下了頭,他抬手握住宋卿卿的小手,剛好展露出他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我想,我已經給出答案了。」
有男同學乍然出聲:
「薄總對卿卿的過往了如指掌,現在已經娶了卿卿,這不就是答案了嗎?」
薄晏西看了那個男生一眼,也只是一眼而已,隨後起身,宋卿卿被他牽著手,也站了起來。
「卿卿,我們走了。」
宋卿卿沒有動,她甚至有點想把自己的手從薄晏西的收心抽出來。
可是沒有效果,他攥的很緊,絲毫沒有給她逃離的餘地。
薄晏西回身看她,眸光深情沉靜:「卿卿?」
宋卿卿不敢看他的眼睛,聽到那麼多關於自己曾經為蘇晟鈞做的一切,她覺得自己不配,不配這麼好的他。
「我……」
似乎看出她心底的糾結,薄晏西抿了抿唇角,溫柔的抬手撫了撫她因為低著頭而垂下的髮絲,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難過隱忍的眸子,認真道:
「卿卿,你知道熱烈純粹的愛有多珍貴嗎?」
「是他不配。」
宋卿卿眼底的難過一下就被薄晏西的這句話給擊碎了。
同樣,包間裡的所有人,也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連薄晏西跟宋卿卿兩人何時走了都沒反應過來。
蘇晟鈞坐著輪椅緊趕慢趕來到包間的時候,沒有找到宋卿卿,他有些不滿的問:
「怎麼回事?卿卿呢?」
眾人這才回神,看向門口的男人,只是眸光都帶上了一絲不屑和嘲弄:
「不是同學聚會嗎?蘇總好像高我們兩屆吧,誰邀請蘇總了?」
「蘇總,你來晚了,卿卿已經被她老公接走了,要我說,蘇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當初卿卿那麼愛你,你是怎麼跟我們說來著?就是看她可憐,不想打擊她自信心怕她難過無心學習才不拒絕,對吧。」
「不表態,不拒絕,很渣哦,而且遲來的深情比草賤,蘇總你現在這副模樣,還是別去禍害人家卿卿了吧,人家現在可幸福了。」
蘇晟鈞氣的手握緊了輪椅扶手,今天要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顧瑤冰突然說肚子疼來不了,害他自己坐著輪椅攔車趕過來,結果好不容易來了,卻沒見到人。
……
車上,宋卿卿靠在薄晏西懷裡,靜謐了一會兒後,宋卿卿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老公,你的手全部好了嗎?」
剛剛吃飯被那些話全部占據了心神,她都沒注意看,現在想起來,他今天的手掌,已經沒有纏紗布了。
宋卿卿立刻捧起他的手掌查看:
「有沒有留疤?還痛嗎?」
薄晏西眼神閃爍了下,換了個姿勢,將手抽走了:
「還有一點隱痛,應該只要不用力就沒大問題了。」
宋卿卿還是不放心,強硬的撈過他的手掌查看起來。
傷口的確癒合的還可以,留下一道淺白色的長約五厘米的疤痕。
到了家,用完晚餐,宋卿卿洗漱完出來,發現薄晏西的手又流血了,她急忙跑過去:
「怎麼又受傷了?」
薄晏西淡淡解釋:「幾天沒健身了,打算試試,結果崩開了。」
宋卿卿看著他這滲血的手心,又是心疼又是擔心:
「你自己都說了不能用力,還去健身?你是存心不想恢復好嘛?」
薄晏西眼神一晃,唇瓣抿緊了。
宋卿卿沒察覺什麼異樣,心思都在他的手心上:
「我去拿紗布和碘酒。」
轉身出了房間,下樓去拿醫藥箱,在樓梯轉角的地方瞥見李嬸端著熱牛奶,正在往杯子裡放藥片,宋卿卿有些好奇:
「李嬸,這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