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兩兄弟的確是奇葩。你說他們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冒險去幹這事？也是被他們爸給教壞了，所以說，小孩子的家庭教育很重要啊。」程明莫名其妙地發出一聲感嘆來。
他拽著這群唉聲嘆氣的大漢，準備帶他們去派出所審訊。
程小月亦步亦趨地跟在程明的身後，她突然想起了點什麼。
「二哥，你說這群小弟跟在劉大劉二他們身邊那麼久，會不會對他們幹的那些壞事有些了解啊？」
程明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你還別說。我剛才也在想這事。他們兩個敢那麼囂張，還敢夜闖衛生所，直接對林小芳下手。平時肯定沒少幹這些破事！」
他的話語一下來，在前邊開路的那一串大漢突然腳步虛浮起來，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
他冷笑了兩聲，站住了腳步，拉緊手中的麻繩，還在走路的小伙子們被拽得猝不及防，差點剎不住車！
「哎呀，你幹嘛踩我腳啊！」
「狗屁，明明是你先踩我好不！」
「站穩點，你擋到老子的道了！」
「別推我，想打架啊你！」
一群人吵吵鬧鬧，下一秒似乎就要引發起一場罵戰了。
程明拿著木棍「啪啪啪」一頓下去，將他們七個人的腦殼全敲了一遍，吵鬧的眾人立馬就安靜了。
「大哥，你幹啥呢，你不是說要帶我們去派出所的嗎？突然停下來，是啥意思啊？」
幾個小弟卑躬屈膝地站在程明面前，身上的疼痛提醒著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那可不是好惹的。
他們不敢做出任何一丁點的小動作，生怕招惹到他不高興，又被對方痛打一頓。
這些人平時跟在劉二身邊當他的小弟，也沒少被那個脾氣暴躁的老大欺負。
但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被人打得那麼慘。
程明那根木棍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怎麼劈砍都沒事。
倒是他們帶上的那些武器，被他硬是折騰成了破銅爛鐵，像這種敵人他們是第一次遇見的。
「行了，別吵了，吵到附近人家休息就不好了！我問你們點事情。」
程明擺了一個動作，讓他們稍微靠近一些。漢子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都還害怕著不敢走過去。
「怕啥？還想嘗嘗這棍子的味道啊？」程明笑了一聲。
他現在拿著這根棍子就是在虛張聲勢，那個少林棍法記憶的使用時長早就過去了。
但這群人還是怕得要死，在他棍棒的「一頓教育」之後顯得非常老實。
明明一路上那麼多可供逃跑的機會，他們卻一點都不敢反抗。
這倒是給他省了不少的力氣。
聽到程明的吼聲，他們都害怕極了，顫抖著四肢走了過來。
「大哥，您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們嗎？」為首的一個漢子主動詢問。
「說說，你們跟在你們老大身邊有多少年了？」
「這個，應該有五六年了吧？」
「我們三個是新來的，還不到三個月呢。」
「他們每年都會在村子裡招新，那些進去當打手的，一個月有保底五百塊錢的收入。接單幹完一次活，能分個兩三百塊錢。」
程明一問，裡頭一些識相的「老油條」開始把所有的事情都招出來了。
「那你們平時都會接什麼單子？」程明緊接著詢問。
「這個嘛……種類就很多了。比較常見的就是偷雞摸狗啊，抓到的東西拿去賣給飯店然後分成。還有的，就是幫別人催債！」
「等等，你說的這個催債，不會是放高利貸吧？劉家人也有放高利貸嗎？」程明抓住了重點。
他給旁邊的程小月一個眼神，讓她把談話的過程用手機錄製起來。
為首的大漢聽到程明的問話，突然笑了兩聲說道，「大哥，您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嘛？劉家人那麼有錢，您真以為那些錢都是靠種田和養殖賺來的啊？他們當然有放貸了！」
「……」程明沉默了一會。
那小伙子還在噼里啪啦地往下面說，根本剎不住嘴。
「他們放貸的規模是不小的。每年拿出至少五百萬的錢，借給隔壁村子裡那些搞養殖的，搞創業的農民們。一般都要收個年利息40%！還不能提前還款，一年下來，這五百萬的錢，就能淨賺個兩百萬了！」
程小月聽得目瞪口呆，這個劉富貴居然敢收那麼高的利息？
這個利息至少得有銀行普通貸款的六七倍了吧？高利貸可真是相當暴利的行業啊！果然成為大富翁的方法都寫在刑法里了。
「那麼高的利息。居然會有人跟他們借錢？去銀行那隨便申請個貸款，輕輕鬆鬆錢就下來了，至於吃那個虧去跟劉富貴他們借錢嗎？」程小月還挺震驚的，她的想法很單純。
那些大漢聽到這話一溜都笑了出聲，「小姑娘，你這想法也太簡單了，一看就沒什麼生活經驗。真以為銀行的貸款那麼容易就能給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申請下來啊？像他們那種大企業做事，肯定是要考慮風險的啊！劉家做高利貸，錢給的基本都是那種申請不到貸款的人！有一些曾經是老賴，有徵信污點，有一些做特殊職業的，不好明著跟銀行借錢，只好找那些來錢快的地下錢莊！只要能拿到錢解決燃眉之急，收多少利息根本無所謂，還不起那就跑路唄！」
這些人對劉家人暗地裡搞的那一套生意倒是知根知底的。
說出來頭頭是道，甚至還帶著一絲莫名的自豪感。
程明拿著棍子在地上敲了敲，抬頭看著他們說道，「除了這放高利貸的問題，這個劉家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有？」
「這個嘛……？」
為首的大漢正說得高興，聽見程明提到了這一點，他們忽然陷入了沉默，似乎有什麼不好開口的東西。
「怎麼，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好扭扭捏捏的？還是說，你們還想嘗嘗我這棍子的味道？」
他這句話下來，那些漢子紛紛搖頭擺腦，表示一萬分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