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不用這樣看著我。」
病房內,此時的陳沁看著身旁關心自己的李姨,也是搖了搖頭,看到李姨在擔心後,她也是勉強的擠出微笑。
「哎呀,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呢,失憶了,連我們沁寶貝都不記得了。」李姨也是摸著自己臉蛋一副傷腦筋的樣子,畢竟陳沁和葉雙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要是葉雙什麼都想不起來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嗯。」陳沁發出悶悶的聲音,她的眼眶依舊泛著紅,但卻努力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陳沁對外一直很都堅強,只是把自己柔軟的一面全部留給了葉雙而已。
「應該還有辦法的吧?」
「我……我不知道,上次他失憶到現在其實也沒有想起趙夢瑤,我害怕。」陳沁說,她不怕葉雙一時間記不得自己,她害怕葉雙會一直想不起來他們之間所發生過的事情。
那些點點滴滴的回憶,那些諾言,那些一起經歷的事情,以及暢談的未來。
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要是全部不見了……
陳沁完全不敢想下去,就感覺自己的內心就像是要碎了一般,尤其是她聽到白語幽是葉雙妻子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種害怕位置被白語幽全面的代替。
她怕自己再也走不進葉雙的心底,也怕自己再也跟葉雙沒有了聯繫。
「我好害怕。」
不是已經修成正果了嗎?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地方發展,那些自己曾經做夢都想要過的生活,明明已經開始了。
「沒關係的,小雙雙會想起來這些事情的,不要擔心。」此時的李姨見對方臉色不對,也在出聲安慰著陳沁,畢竟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陳沁好受一些,失憶這種事情,還是太少見了一點。
「……」陳沁沒有說話。
「等出院後,你就每天去跟小雙雙說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此時的李姨也是說。
陳沁聞言後,也是輕輕點了點頭,這個的確是個很好的方法,如果長時間堅持下去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起到效果。
沉默了一陣。
「啪啪。」清脆的聲音響起。
陳沁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就像是重新振作起來一般,「既然老公不記得我了,那我也不能這樣消沉下去!」
「我相信我們之間的羈絆!」
「沖!」甚至陳沁還鼓勵自己一般伸出拳頭揮了揮。
看到陳沁很快振作起來後,李姨也像是放鬆了一些,「很好,這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沁寶。」
「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
……
此時的另外一邊——
葉雙也是看著面前的兩條魚,總感覺她們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藏了什麼秘密。
「好了別緊張,我們可不想把你乾的哭鼻子。」此時安詩魚說著,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台手機出來,葉雙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
「嗯?」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也是說著,「怎麼回事,手機不是在我身上嗎?」
不過面前的少女卻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示意葉雙去看上面的內容。
葉雙疑惑的打開手機,卻發現上面的頁面是備忘錄。
備忘錄……
葉雙很少會使用備忘錄,不過一旦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還是會把事情寫在了備忘錄里——當看到上面有一周前編寫的文件後,他也是思索了幾秒,然後打開了其中的內容開始看了起來。
【當你打開這個文件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或許你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可能記憶崩潰忘記了很多東西,也有可能只忘記了陳沁一個人,但不要害怕,這跟前幾次是一樣的,作為代價】
【陳沁面對死亡的威脅,我只有付出代價才能把她給保下來,而這份代價就是記憶】
【記住,她是你的妻子,是你的青梅竹馬,一個滿眼是你的女孩】
【當時的時間不容我考慮太多,但無論是白語幽還是陳沁,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如果使用白語幽的記憶,那個還在接受抑鬱症治療的孩子或許會走向極端,不,是大概率】
【考慮到保住所有人的情況下,我選擇了陳沁的記憶,這的確很殘忍,但用陳沁的記憶保住陳沁,這也是不得已的不得已。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也不可能選擇獻祭語幽的記憶,把那孩子逼向絕路】
【因為我也清楚,一旦沒有了語幽的記憶,那孩子真要走向極端,我不確定那個時候的你會不會去幫助她】
【畢竟我已經死了,因為你肯定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東西,例如前幾次一樣】
【我唯一能夠相信的,那便是我與沁之間的羈絆,哪怕失去了記憶也不會被斬斷】
【相信我,你會重新愛上她】
【時間不多了,記得看小說,它能糾正你的錯誤記憶】
【以上】
【我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傢伙,抱歉,原諒我吧……】
【——日期,簽名.jpg】
葉雙:「……」
他默默的看著附帶自己簽名的信息,也是在消化著其中的內容,他忽然嘆了一口氣,仿佛是接受了這樣的事情。
儘管有點荒謬。
對葉雙自己的感受來說,就像是睡醒了,家裡的父母指著一個陌生女人說你老婆就在這裡。
所以什麼記憶是真實的呢?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葉雙看著自己的手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抱著手臂的安詩魚和安詩憶,「你們兩個……看過這個?」
畢竟手機一打開就是備忘錄,很顯然就是被這兩個傢伙給提前看過了。
至於密碼什麼的,之前安詩魚似乎把自己的指紋錄進去了,葉雙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他對兩條魚的確是太放心了一些,明明這應該是不允許的事情才對。
「大叔,你……是不是有那個所謂的超能力?」安詩憶這個時候問。
「超能力,還是系統?」安詩魚補充,「儘管答案有點荒謬,但一旦排除只剩下一個答案,再荒謬那也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