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雙沒有留宿,不是他不留,完全是因為陳母不允許他跟陳沁一間房。
原因也很簡單——
「雙仔我信得過你,但是我信不過自己女兒。」陳母說,「在孩子出生之前,你們不可以睡一間房。」
沒有理會自己女兒的哀嚎,最後陳沁再一次被陳母給摁在了家裡。
看來想要離開莊園都很難了。
「媽,就算不同一間房,隔壁不是一大堆房間嗎?」陳沁反駁。
「誰知道你半夜會不會跑過去。」
「我……」陳沁似乎沒有什麼底氣,其實她覺得就算不DO也可以給阿葉用其他的,結果直接給陳母摁死了。
看到陳沁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後,葉雙也感覺有點好笑。
明明之前還那麼想要孩子來著。
現在一副就像是在坐牢的模樣。
不過既然陳母都那麼說了,葉雙自然也不會強行留下來,而且公司離這裡其實也挺遠的,儘管葉雙遲不遲到都沒有關係,但他並不喜歡不守時的感覺,尤其是作為領導。
臨走前,陳母還塞了一桶花生油過來,說是鄉下榨的,絕對夠香。
在廣粵,這樣的禮物比一些看起來精美的東西要強太多了。
開著車,葉雙握著方向盤用車燈推著如潮水一般的黑夜,也是直接回家了。
……
臨近九點左右,葉雙也是回到了家裡,先是給陳沁報了一句平安後,他剛在玄關換鞋,便注意到家裡似乎來了客人——一雙略微陌生的高跟鞋擺在了玄關的鞋架上。
葉雙朝著裡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個身影,他開口,
「嫻姨。」
「雙仔你回來了?」裡面坐著的自然是嫻姨,似乎正在跟白語幽說些什麼,而看到葉雙回來後,語幽也是起身小跑過來,
「葉雙。」
懷裡像是撞進來一團柔軟的玩偶,白語幽直接抱住了葉雙,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額……」葉雙輕輕摸了一下白語幽的後腦勺,當注意到嫻姨那目光後,也是尷尬的輕咳一聲,然後也是拉開語幽問嫻姨,
「嫻姨你休息嗎?我記得你不是到處飛開演唱會?」
「怎麼樣都要看看女兒的。」嫻姨說著,也是問,
「去了你陳叔家?」
「嗯。」葉雙此時也來到了客廳,身後的白語幽就像是跟屁蟲一般帶在身旁。
先是看了看周圍,葉雙也問了一句,「葉子和可可呢?」
「樓上洗澡。」白語幽回。
「這麼晚了還沒洗澡。」不過葉雙也沒有細問,而是注意到嫻姨一直望著自己,便坐在了沙發上說,
「嫻姨是剛下飛機嗎?」
「沒,我六點多就過來了。」嫻姨說著,也是看了看葉雙,她像是想問什麼,最後旁敲側擊一般開口,
「你陳叔,是不是去了那裡?」
所謂的那裡,自然就是周家了,嫻姨估計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嫻姨或許也想知道那邊的情況吧。
「嗯,嫻姨你應該知道金莎夫人的事情吧?」
簡單的一句話,讓嫻姨的臉色微妙的發生了變化。
葉雙注意到身旁的白語幽,想了想後,最終還是繼續說,「我懷疑主謀就是那個金莎,拐賣語幽的事情……」
「……」嫻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也有這樣的猜測,就是沒有什麼證據。」
兩人的對話也吸引了白語幽,或許是聽到關於拐賣的事情,此時的白語幽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但是下一秒,葉雙溫熱的手掌卻蓋在了她的手背上,上面的溫度好似驅散了少女內心的陰影。
「語幽已經長大了,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躲著說。」葉雙輕輕的捏了一下白語幽的小手,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白語幽聞言,也是貼近了一些葉雙。
「事情比我們想的都要複雜,最起碼人是找不到的。」葉雙此時也繼續說著,人在國外的話根本就抓不到,而且拐賣罪這種事情沒有直接的證據也做不到跨國追捕。
「唉。」
此時嫻姨也是嘆了口氣,「往前看吧,最起碼……一切看起來還可以。」
「……」葉雙卻頓了頓沉默了片刻,過了一會後,他也是出聲,「嫻姨,關於愛麗絲的事情,有一件事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愛麗絲的事情無疑是敏感的,嫻姨視為親生女兒的存在,幾乎是把虧欠白語幽的愛全部給了愛麗絲。
可就是因為這樣,最後得知對方是周叔所生的後,那反噬的感覺讓嫻姨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去面對愛麗絲。
「愛麗絲是代孕生下來的,甚至於是不是金莎親生的都不知道,而且周叔也沒有跟她做過那種事情。」
葉雙一句話,讓嫻姨有點愣神,或許是其中龐大的信息量使得嫻姨短時間也無法消化的樣子。
表情變化了好一會,她才抱著懷疑的態度,
「你,哪裡知道的消息?」
「周叔說的。」葉雙剛回到,迎接他的便是嫻姨的冷笑,甚至是嗤之以鼻的哼聲。
葉雙也清楚嫻姨不相信,而是把陳父搬了出來,
「這是陳叔問的,嫻姨你放心,周叔那個時候遇到了麻煩,幾乎是不太可能同陳叔撒謊的。」
嫻姨收斂起臉上的冷笑,只是逐漸平靜下來。
或許是思考著其中所發生的事情,此時嫻姨一直沒有說話。
「愛麗絲畢竟只是孩子,她是沒有錯的。」葉雙此時也緩聲說著,「她也很在乎您……」
葉雙一直想要修復愛麗絲與嫻姨之間的關係,明明兩個人都在乎著彼此,卻像是被一層無形的牆壁所隔閡著。
如果嫻姨肯主動出聲的話,那麼愛麗絲那擰巴的性子其實也可以很快的緩解下來。
儘管沒有血緣關係, 兩人是真的以母女的身份生活了很多年。
「你要我原諒他 ?」嫻姨說。
「不,周叔肯定是做錯了,原不原諒也是您做決定,但愛麗絲……」葉雙沒有說下去。
他希望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可以減少一些嫻姨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