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語幽回到了校醫室後,葉雙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後詢問了一下關於羅澈的事情。
應該不會有人閒到故意舉報自己,而葉雙一時間也想不到自己跟羅澈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這樣看來的話,應該是語幽與他有過節了。
聽到羅澈的名字後,白語幽歪著頭想了想,她卻對羅澈具體長得模樣都不是特別的清晰,簡而言之,葉雙所說的那個人在她的心裡完全屬於基本【沒什麼印象】的存在。
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他好像說過飯堂米飯是自己家帶過來的。
想到這,少女又陷入了思考——
他為什麼要在家裡帶飯過來,飯堂不是有嗎。
收回了思緒後,白語幽對葉雙說道,「我……不怎麼認識他。」
葉雙聞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他是吳雅的人?」
不過像這樣暗地裡下辮子的舉動著實是上不得台面,葉雙便拿出黃校長給自己轉發的截圖,然後給白語幽看了看,
「他舉報我們存在不正當的關係。」
白語幽咀嚼完上面的文字,像是在思考,她問,「什麼叫做不正當關係?」
「不符合道德或者法律的就叫做不正當關係。」葉雙解釋了一下這個詞的含義,便見到白語幽還是有些迷茫的樣子,畢竟這種東西以語幽的理解能力來說還是有點困難的。
「我們是不正當關係?」
「我們不是。」葉雙掐了掐少女的小臉,「以後無論誰說,你都不要在意。」
「好。」白語幽點頭說,「我聽葉雙的……」
「乖。」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白語幽洗完澡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有一會了,唐可可笑嘻嘻的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小聲問,
「哥哥有沒有做什麼?」
「做……什麼?」
「什麼運動後的治療之類的。」唐可可比劃了一下,臉蛋上的笑意更濃郁了。
白語幽不是很明白,不過她還是說,「舉報……葉雙說,有人舉報。」
唐可可沒有聽懂舉報是什麼意思,她便讓少女寫在紙上,「吶,給你一支筆,寫給我看看。」
白語幽接過筆後,在紙上沙沙沙的寫了起來,唐可可看到白語幽所寫的經過後,頓時臉上的笑容收斂,然後偷偷瞄了一眼教室的某個方向。
此時羅澈正跟同桌說說笑笑的,平時在班上還算是陽光的傢伙,沒有想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語幽,他是想害哥哥離職,是壞人。」唐可可小聲說。
「壞人。」
「嗯,像這種傢伙我們一定要遠離。」唐可可說。
「好。」少女也看向羅澈那邊,原本平靜的眼眸子裡,多了幾分生人勿進般的冰冷。
這個時候羅澈也似乎注意到白語幽看了過來,回想到剛剛上體育課時少女也在一直看著自己,他的心不由漏跳一拍,但還是強裝鎮定一般繼續跟身旁的同學說說笑笑,只是不經意間,他的腰都仿佛挺直了幾分。
放學的時間悄然而至,接下來的時間便是要去輕音社了。
「走吧語幽,我昨晚在家用尤克里里學了一首因你太美,等會彈給你聽聽。」唐可可笑嘻嘻的說著。
「可可……值日。」
「值日?」唐可可反應了過來,然後走到了一旁的值日生表冊那裡看了一眼,「對哦,今天是你值日,不過沒關係,我跟你一起吧。」
「好,以後……我也幫你。」
「嘿嘿,說好了。」
值日生就那麼幾個,白語幽手握著抹布,站在椅子上擦著走廊的窗戶。
少女做事十分細緻,哪怕大多數值日生都是敷衍了事,但白語幽還是仔仔細細的把那些角落的灰塵以及污漬給清理乾淨。
羅澈此時在擦另一扇窗戶,他也是今天的值日生。
但此時羅澈眼角的餘光卻在看著白語幽那微微搖晃的及腰長發,以及那無可挑剔的側臉。
「正好我也要去洗抹布,我幫你洗吧?」看到白語幽從椅子上下來要去洗抹布的樣子,羅澈鼓起勇氣,立刻笑著說道。
白語幽沒有搭理他,徑直從羅澈的身旁走過,仿佛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一般。
「怎麼回事……」羅澈愣了一下,難道是討厭自己了?但轉念一想,體育課以及剛剛的自習課,似乎都在看著自己來著。
害羞?
羅澈仿佛像是明白了什麼。
不一會,白語幽也回來了,她擦完窗戶後便開始擦欄杆——這些她都很熟悉,曾經被欺負的時候,她有很多時候是把全部值日生的衛生給做了。
羅澈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他按耐住瘋狂跳動的心臟,剛想開口,待在教室里的唐可可便提著桶走了出來,
「語幽,我這邊拖完了,去倒個水。」
「好。」
白語幽繼續安靜的擦著欄杆,羅澈剛想說的話被憋了回去,但還是說了一句,「欄杆要用點力氣,要不然我來吧?」
「不需要。」
白語幽一口回絕,聲音甚至還帶了一些冷。
「好吧……對了白語幽同學。」羅澈說道,「這不是要升四年級了嗎,到時候也要分班了,我想加全班的同學留作紀念,你的微信號多少,我們加個好友吧?」
白語幽看了他一眼,「不要。」
「額……」羅澈也沒有想到白語幽那麼害羞,便只好笑了笑,「那好吧,以後再加。」
「以後不加。」白語幽一口噎住了對方。
「啊……為什麼?」羅澈撓了撓頭,「我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情嗎?」
「嗯,我討厭你。」白語幽說話也不結巴了,語氣之中的果斷和眼底的冷漠像是換了一個人,「因為我不喜歡你。」
羅澈愣住了,嘴裡的話立刻脫口,「那你為什麼上課要一直看我?」
白語幽聞言,只是說,「我在看葉雙……你,自作多情。」
羅澈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涌到頭部,就連臉都漲紅一片,他仿佛急了一般,
「你在裝什麼啊,我又沒說我喜歡你,加個好友而已。」
這句話說出口,羅澈頓時後悔了。
但白語幽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隨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