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焚情爐】滅,天鑾甦醒

  第266章 【焚情爐】滅,天鑾甦醒

  「對啊,天鑾他,明明沒有王家血脈。」蘭鳳闕還沒能意識到這又是蘭無關的一個陷阱,而後面蘭無關所說的內容,更是將自己拉到了萬劫不復之地。

  「不知兄長還記不記得,廢后?」

  「在陳王后坐上後位之前,父王還有一位王后,名喚蕭翎雪。原本,父王與她感情甚好,陳後當時,也只不過是個妃子,榮寵遠不能比。可是,沒想到,蕭王后懷胎十月之後,生下了雙生子。」

  「或許,在民間,雙生子是代表著福氣,但是在王族蘭氏,雙生子就是厄運。因為蘭氏之主誕子,首胎男孩必然是繼承了最強盛的血脈之力,可是一胎雙子,血脈之力必會漸弱。」

  「那時候,國師還並非是槐勞透,而是陳後的兄長。他匆匆入宮,向王上建議,處死雙生子,可保王族血脈不被削弱。從前,也有過先例,有一位祖輩的首胎夭折之後,已經四歲的二王子突然血脈之力變得強盛了起來。陳後早亡,想必這等秘辛,也不會有人說與你聽。我正是知道了血脈能夠順位轉移到秘密,才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致你於死地。」

  「而陳國師的建議,被蕭後身邊的宮人聽到了,她忠心事主,立馬將此事告知了蕭後。蕭後拖著產後虛弱的身體,抱著兩個剛剛出生了半天的孩子,逃出了宮。」

  「父王又驚又怒,派人前去捉拿。而陳後母家,趁機派出暗衛,想要殺死蕭後,以絕後患。」

  「等到父王派出的人找到蕭後之時,蕭後已經氣絕多時,但是她的身邊,只有一具男嬰的屍體。父王后又追查多年,始終找不到另一個男嬰的下落,也想不到誰會去救蕭後,畢竟蕭後當年與王上初識之時,她只是個鄉野孤女,無親無故。」

  「後來直到兄長你的降生,你身上的血脈之力,磅礴浩瀚,前所未有,父王才放棄了對另一名男嬰的搜捕,而你的母妃,也母憑子貴,被冊封陳後。」

  ……

  ……

  縱使蘭鳳闕再不願意相信,也知道,蘭無關所說的一切,合乎情理,這或許,是唯一一個解釋。

  所以,天鑾恐怕是,那孿生男嬰中消失的那個,他被國師所救,活了下來。至於,天鑾的天罰之力,並非【盤龍天珠】,應該是雙生子血脈異變的結果。

  「兄長,你說,緝天鑾他,忍著弒母之仇,這麼多年來,一直與你稱兄道弟,是為了什麼啊?還有之前,凰天妹妹多次為難仙傾撫,但是凰天遇險那次,緝天鑾為什麼還要捨身相救呀?」

  「夠了。」

  「兄長莫急,我只是想讓兄長知道真相罷了。弟弟自然知道,兄長與大將軍情深意篤,定也不會因為這些細枝末節之事產生嫌隙。我這裡還有一尊法器,名為【焚情爐】,若有人昏睡不醒,只需將他深愛之人的貼身之物放進這手爐內焚燒,再將這手爐置於昏睡之人的枕畔,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他便會醒。」

  說完這句,也不待蘭鳳闕有什麼回應,蘭無關兀自將【血親鏡】和【焚情爐】放在身旁茶案上,行了一禮,便抬步離開了。

  青菊衛見主人沒有阻攔,也撤了結界。

  =3=

  蘭鳳闕手握著【焚情爐】,背倚著房門,打量著這間臥房。

  那時候,傾傾還沒有搬出宮外,天鑾連年征戰在外,這間臥房,似乎充滿了自己與傾傾的回憶。

  天鑾向來與傾傾感情深厚,平日裡對傾傾的照拂也是有尺有度,自己也不能聽信蘭無關的一面之詞。

  抱歉,天鑾,原諒我今日用這【焚情爐】試一試你……

  我倒是不知道,是希望你醒,還是不醒了……

  蘭鳳闕看這屋內仙傾撫曾用過的物件,手指划過傾傾從前最喜愛的幾對耳環、戒指,眼睛一件件打量著傾傾穿過的衣裙,最終挑選了兩年來,她常用的覆面黑紗。

  他將黑紗放入【焚情爐】,打開門,走向緝天鑾的臥房。

  遠處,槐牢透看著蘭鳳闕捧在手上的【焚情爐】,眼神晦暗不明。最終,他也沒有跟上去。

  老了,終究是老了。年輕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

  蘭鳳闕將點燃的【焚情爐】放在緝天鑾的枕畔,然後細細打量著自己四個月未再見過的摯友。

  半年來不吃不喝,雖然有各種天材地寶吊著性命,但是人還是憔悴了。明明只是二十二歲的少年,卻再沒有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已經瘦骨嶙峋,仿佛只有一張皮包裹著骨頭,不成人樣。

  還沒等他細細憐惜摯友如此悲慘的模樣,只見昏迷了半年的緝天鑾陡然睜開了雙眼,直直望著天花板,聲音沙啞地嘶吼著:「小傾——」

  蘭鳳闕看著【焚情爐】的火焰逐漸熄滅——這火能持續燃燒三個時辰,如今僅僅一盞茶便滅了,說明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蘭鳳闕忽然覺得自己這七年來對傾傾的痴情,還有與緝天鑾十七年來的摯友之情,變得可笑了起來。

  他突然笑了起來,只是不知為何,明明是笑著,淚水卻湧出了眼眶。

  緝天鑾看著陌生的天花,迷惑了起來。

  明明每次死去,都會在桃花樹下醒來,這次怎麼……

  只是,逐漸恢復的六感,深秋的涼意,屋內的藥味,以及耳畔的笑聲,都在提醒著他,他已經醒了。

  那個夢,回不去了。

  就像小傾,回不來了。

  他隨著笑聲,緩緩轉過頭去,身體還是僵硬得無法動彈。

  他看著床邊又哭又笑的鳳闕,一股悲涼又湧上心頭。

  他尚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鳳闕在身畔陪了自己多久。

  他只知道,鳳闕,是這個世上,除了他,最關心小傾之人。

  他張張口,還沒能發出聲音,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他咬咬牙,感覺自己的左手終於恢復了知覺,慢慢將手挪到鳳闕的手旁,緊緊握住。再次開口,聲音沙啞低沉,甚至吐字模糊,不是熟悉之人,只能聽到一個個的音節,卻根本分辨不出他說的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