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霧追殺令

  公孫綺夢失望地眼神,看了一眼木正青,然後轉身往院子裡走去,對院外的冬曉說道:「給他止血,關進水牢。」

  「是,二宮主。」

  一縷青煙從冬曉的指尖出來,將木正青的的傷口團團包住,他的血肉,肉眼可見的癒合。

  「你們快放了我,不然我們長老不會放過你們的。」癒合了傷口的木正青,恢復了一些元氣,開始對他們叫囂。

  「希望你待會兒,還能嘴硬。」以安蹲在木正青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臉,:「木,正,青?真正的木正青應該已經死了吧。」

  木正青聽見話,瞳孔在那一瞬間略微放大,但是還強硬的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以安笑出了聲,就不再理他,站起來對顧夏說:「關進水牢,上刑,全試一遍就會說了。」

  「你,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虎嘯殿的弟子,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木正青顫抖著聲音,臉上寫滿了恐懼。

  出手無情,殺人不眨眼的百花大師兄,他的手裡什麼慘無人道的酷刑,都會有。

  木正青被拉走的時候,依然沒有承認他的真實身份。

  呵呵!

  嘴巴還真硬,希望你明天的時候,還能保持這種強硬的態度。

  以安笑著拍拍手,「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去休息吧,安靜你留一下,把門口清理乾淨再走。」

  「哦!」安靜嘟起嘴巴,做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但還是聽話地把沾血的地方都打掃清理了一遍。

  走進院子裡,公孫綺夢已經站在那棵海棠樹下。

  海棠花隨風飄落,二宮主站在那裡,就像是畫裡的人一樣,意境優美。

  以安走過去,喊道:「二師尊。」

  「你大師尊,讓我來幫你加固一下陣法,順便看看前幾天血霧堂留下的東西。」

  「我有派人去調查過,血霧堂確實有一個人名字叫作荊泊,半個月前,這個荊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竟然叛逃了,現在血霧堂的人已經在魔門中下了血霧追殺令。」

  血霧追殺令,血霧堂級別最高的追殺,即便是他們的宗門長老被人刺殺,都不能使用,完成追殺令的人,可以向血霧堂提一個血霧堂能辦到的任何要求。

  這個追殺令,上一次發布的時候,還是因為大宮主。

  那一次,魚懷柔在澤月城誅殺的九位魔門高手中,有四個是血霧堂的長老,其中一個還是血霧堂下一代堂主的接班人,只不過很可惜,這一次的追殺令,沒有人敢接。

  「嗯。」公孫綺夢輕聲應道:「如果紫玉口中的這個荊泊,就是血霧堂的荊泊,那麼他的身上,一定還藏著天大的秘密。」

  「有一個很大的疑點,就是荊泊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血霧堂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不惜發布血霧追殺令。這個問題,梅花四影查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線索。」

  沒有原因和過程,只有一個追殺令,整個修仙界都不知道的信息,荊泊到底做了什麼,他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可惜的是,他已經死了。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只有他留下的《修真淺談》和他的內門弟子身份牌。

  「這就是他留下的那本修真淺談嗎?」公孫綺夢坐在以安的書桌前面,仔細地翻閱著手中的書籍,「是一本寶書,雖然它的表面,記錄著修仙界最淺顯的理論知識,但是它內含的靈氣,絕對是一本寶書。」

  公孫綺夢認真地研究著眼前地這本修真淺談,這本寶書,通過鑒寶鏡可以看出來,它的內在受過損傷,不過無非是一些陣法的紊亂和靈氣的丟失,只要修正陣法脈絡,給它補充靈氣,就能讓它恢復如初,到時候,就能知道,它到底有什麼了。

  這本書應該有個書靈,公孫綺夢隱隱的感知到一絲靈的氣息,不過似乎受傷很嚴重,只有微弱的一絲。

  寶書有靈也沒什麼特別的,大部分的寶書,都會有一個書靈,幫助主人整理查詢,就像圖書管理員一樣。

  「這書有靈,陣法修正很簡單,靈氣補充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只能先通過蘊養,才有可能讓書靈甦醒。」公孫綺夢說著,就開始梳理寶書的陣法了。

  公孫綺夢一陣鼓搗,沒多久,就把書籍丟給以安,說道:「陣法已經整理好了,我給它額外加了一個鎖靈陣,這樣,即便這書有什麼暗藏的手段,也施展不出來,你放心地研究。」

  「好的,二師尊。」

  血霧堂的令牌,公孫綺夢拿走了,她帶回去給魚懷柔也看看,看看有什麼特別的。

  關上房門,以安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摸著書籍,感覺跟之前沒啥區別啊,普普通通的,但是二師尊說弄好了,應該就是弄好了。

  翻開第一頁,就見第一行寫著:「有德無功一場空,有功無德入妖魔,垂簾明心守祖竅,見著性光是功夫。」

  這是每個修仙人,入門看到的第一句話,修仙重德為本,講究的就是功德二字,沒有了這二字,就會墮入魔道。

  大部分的修仙者,都在有功少德這一層拼命掙扎,真正的功德大成者,寥寥無幾。

  以安看著這句話,心中感慨,自己無功無德,就算是哪一種?

  手無縛雞之力,卻騙了整個天下。

  百花宮雖然現在看起來一片繁榮,但是他只有他這個建築師才知道,這座大廈有多麼的危險,一座建立在泥潭上面的高樓,總有一天會倒塌。

  當大樓倒塌的時候,宮裡的這麼多師妹們,又該何去何從。

  她們本來就是凡間苦難的人,無根之萍,四處漂泊,只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遇到了百花宮,這才有個一個半寸的容身之地,不再風餐露宿。

  那年的那個女人,那一碗湯里的油花。

  這是以安,留在這裡的原因。

  既然留在了這裡,那他就想她一直安好。

  書桌上的燭台上,燭光在搖曳,以安的影子,在牆上若明若暗。

  突然一陣狂風吹來,房門被風吹的大開,燭光熄滅,從烏雲中透出一束月光照了進來,海棠花在房間裡肆意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