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消失的以安

  百花宮的典禮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二,師妹們的考核卻已經完成了,按照兩場筆試的分數,已經決出了內門弟子,以及最優秀的十二花神。

  至於典禮剩下的部分,現在輪到親傳弟子的表演了。

  重頭戲來了,東土宗門對百花宮的最終考核,能否被認可,這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以安站在舞台上,環視著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各派弟子,他們各個摩拳擦掌,恨不得此刻就跳上台來,大展拳腳。

  「承蒙黃天不負,同道相持,百花宮今於此設下大典,邀眾道友鑒禮,查弟子秉性,驗弟子道行。……」

  一番開篇,以安大聲地向眾人宣讀,:「至此,已過兩題,還有一題,還望眾師兄手下留情,為我親傳檢閱。」

  聲如黃鐘,音如大呂,話才落下,就有一人站起身來。

  「烈陽宗弟子,蔣天華,還請師兄不吝賜教!」

  蔣天華說完,就直接跳上台來,一身的氣勢猶如鬥牛。

  顧夏領著孟秋和冬曉兩位師妹,在台下正準備跳上台來,為師兄擋下這一遭,三人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法術定住,絲毫不能動彈。

  「師兄,有請。」蔣天華故作禮貌,請以安出手。

  孟秋瞪大了眼睛,盯著台上,眼神里充滿了焦急,努力地爭取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卻沒有任何作用。

  誰能在百花宮內,無聲無息地把我們定住。

  顧夏眼神看向大師尊,只見魚懷柔對她微笑著搖搖頭。

  大師父糊塗啊,大師兄怎麼能跟蔣天華對戰呢,就算師兄的體魄驚人,那不也只能挨打嗎?

  大師兄挨打?

  這哪行,我得上去幫大師兄。

  顧夏又傳音給公孫綺夢說道:「二師父,快解了我的禁制,大師兄只是個凡人,我得上去幫大師兄一把。」

  「你們不得妄動,也不必擔憂!這是你大師兄要過的一道坎!」公孫綺夢回音對三人說道。

  三人繼續努力地掙扎,想要掙脫束縛,卻徒勞無功。

  公孫綺夢並沒有解開三人的禁制。

  第三場,對親傳弟子的考核,各大宗門的真實目的,其實是奔著以安來的。

  以安在世間的風頭太盛,自魚懷柔以下,百花宮壓了東土宗門兩代人,這是東土宗門無法接受的。

  魚懷柔的實力已經毋庸置疑,東土當代第一人,加上善變的脾氣,護短的性格,讓她不好得罪。

  這一點反而也保護了以安,讓他不會在背地裡遇到危險。

  以安的境界實在太過蹊蹺,二十來歲的年紀,竟然擁有了知命境的實力,放在整個五域,也不會有幾個人能夠擁有這份天賦。

  加上以安的修為境界,一直表現的如同凡人無異,諸位長老沒有一人能夠看穿他的真實境界,這也加深了他們心中的疑惑,這不是一句修習花月令就能讓他們信服的。

  對此,各大宗門心底里自然是不好接受,你一個沒落的百花宮,何德何能,霸占了上代前二,又哪裡還有資源,能夠培育出這般天才的人物。

  沒落的百花宮,出了一個魚懷柔,一個公孫綺夢,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此時,又跳出來一個百花大師兄。

  憑什麼?

  東土是不服氣的,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要探探他的底細,若是真的,那就最好破了他的心境,若是假的,那就得罪了。

  以安常居百花宮,輕易不會出谷,每次出谷必有大事發生,行蹤隱秘,各大宗門也找不到機會試探。

  這次對親傳弟子的切磋考核,就是最好的機會。

  蔣天華,就是東土丟出來的一塊探路石。

  「師兄,還請手下留情。」

  人的名,樹的影。以安站在台上,雖然沒有一點動作,但是蔣天華卻感覺壓力很大。

  昨天自己的師兄高奐,說了他的猜測,百花大師兄很有可能已經步入了知命境。

  那麼,還在守中境的自己,如何應對高了自己三個境界的以安,就算是若存境的高奐師兄,跟以安中間也還隔著一個天人境呢。

  蔣天華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自家長老,只見長老一個犀利的眼神射過來,壓的他不得不振起精神。

  身如凡人,毫無法力的以安,卻與蔣天華的心情不同,他的內心毫無波瀾,平靜地看著對手。

  將天華的入場,早已預料,早在東土發帖的時候,以安就已經猜到了東土宗門的想法,他們勢必要在典禮上對自己一探究竟。

  早已做好萬全準備的以安,這時,對蔣天華開口說道,「師弟,請!」

  「得罪了!」

  蔣天華抱拳說完,手上就燃起一團火焰,焰火中有一把長刀若隱若現,熾熱的氣浪覆蓋了整個武台。

  以安只覺得一股火熱的氣息在朝著自己迎面撲來。

  真鬱悶。

  一道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來彌補,這何時才是個頭啊。

  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無奈之舉。

  百花宮弟子,需要一位扛大旗的存在,宮裡眾弟子,卻都無法勝任。

  即便是四大親傳也都各有缺點,難挑大樑。

  安靜不行,她太莽,顧夏不行,她太靜,孟秋不行,她太悲,冬曉不行,她太跳。

  思來想去,兩位宮主還是覺得以安最為合適,除了實力不行,其他方面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掌門坯子。

  於是,百花宮的造星計劃,就這樣開始了。

  哎!又輪到我表演了。

  武台上,蔣天華已經拖著火焰長刀,向著以安殺氣騰騰地奔來。

  看著蔣天華與以安越來越近,冬曉心裡倍感焦急,兩位師父到底要做什麼,竟然把師兄置於險地。

  而以安看著奔來的蔣天華,感受著越來越熱的溫度,那把長刀已經高高舉起,下一刻就要砍在他的身上。

  可以安絲毫未見緊張,風輕雲淡地舉起兩根手指,手指上一張黃色符紙爆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蔣天華的火焰長刀也已經劈了下來,炸起一團濃霧。

  「怎麼樣?」

  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看著武台上,等待著煙霧的退散,結果的出現。

  不見了!

  氣息不見了。

  蔣天華在濃霧中,感知不到以安的氣息,在他手中符紙亮起的那一刻,他就不見了。

  以安不會離開這個武台,離開就輸了,蔣天華拖著刀,屏住氣息,小心地環顧四周,防備某一刻突如其來的攻擊。

  人呢?

  「呼!」顧夏三人此時吐出一口濁氣,關心則亂,師兄最為安穩,沒有十全的把握,他是不會站在台上不下來的。

  煙霧退去了,蔣天華的刀下沒有人,武台上也沒有了以安的身影,人呢?

  人看不見了,但是結界還在,這說以安還在武台上。

  眾人驚奇,以安隱在哪裡?

  「以安師兄,你不會想就這麼隱著吧?這樣也太丟百花宮的臉了吧?」

  蔣天華,試圖用言語把以安激將出來。

  在大家四處尋找的時候,以安卻安安穩穩咬了一口果梨,說道:「怎麼?師弟不知道我在哪兒嗎?」

  聽見聲音傳來,蔣天華猛地抬頭,要做出禦敵的姿態。

  「唉!莫抬頭啊!」只見以安驚叫一聲,連忙從蔣天華傾斜的頭上跳下來,恢復了尋常大小。

  原來,他竟然縮小了身子,躲在了蔣天華的發冠里。

  而蔣天華,卻只見一道藍色的雷電從天空劈下,正對著他的腦門砸來。

  「轟」的一聲!

  只見蔣天華,被雷法,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面部焦黑,額頭還貼著半張黃紙。

  以安手中再次出現一張符籙,正在它激發的時候,蔣天華也恢復了動作,一個翻身趕緊離開了原地,一道雷電正好劈在剛才他趴著的位置上。

  繼續!

  以安就好像符籙不要錢似的,一張張的往外掏,雷電是一道道追著劈,蔣天華不住地翻滾,甚至,都沒有一絲起身的機會。

  真特麼賴皮啊!

  絲毫找不到機會反攻的蔣天華,在心裡大聲怒罵,都說百花大師兄最狗,果然名不虛傳,這一張張符籙,不會想丟到我精疲力盡吧!。

  這樣子,可不行!

  丫的!誰還沒點寶物呢。

  蔣天華咬著牙,再一次翻滾身子,躲避雷法的時候,順手丟出一個草人。

  李代桃僵,用草人模擬自己的氣息,將對自己的攻擊,全數轉移到草人身上。

  果然,一道雷電,直奔著草人而去,炸出一團火花。

  蔣天華停止翻滾,順勢從地上跳起來,雙手舉起長刀,衝著以安的方向,也來不及多看,順勢就劈了下去。

  人呢?又不見了?

  蔣天華連忙摸著自己的頭頂,環顧四周,還好,這次不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