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找他?」
邢良跟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以安一頭霧水,那黑衣人想做什麼?他不知道斐芸是東土的人嗎?這關我什麼事?
以安仔細的想了想,開口說道:「不去!」
他又說道:「你去傳消息給東土,說斐芸被人暗算了。」
「這……」邢良有些為難的說道:「少宮主,斐大人,畢竟是在我們緝妖司被暗算的。」
以安冷笑一聲說道:「是夏國的緝妖司。」
開玩笑,讓我去救斐芸,我跟她無親無故的,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以安在躺椅上翻了身,張嘴接過雲嵐遞過來的葡萄,悠悠然說道:「斐芸是在給東土辦事,又不是在給我百花宮辦事。」
「我懂了!少宮主。」邢良臉上似乎有些明悟的。
以安的臉上有些不確定,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真懂了?」
「懂了,斐大人是東土的人,得讓東土自己救!」邢良一臉肯定地說。
以安微微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讓緝妖司的人去救!」以安一臉無語,說道:「寧州桃花郡內,東靈衛被妖人暗算,寧州緝妖司該為此負責。」
「寧州?」邢良有些不解。
「寧州。」
……
姒凌霜正在城防司里,輕撫額頭,暗自煩惱。
昨夜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計劃因為突如其來的變化慘遭失敗。東靈衛的玄階女捕斐芸,被一名知命境的神秘人暗算,身中毒功。
這件事在夏國的任何地方發生,姒凌霜都不會如此頭疼,偏偏,這件事情發生在桃花郡的緝妖司,還是在守衛森嚴的地牢之中。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東土會怎麼樣,可不好說。
這是緝妖司的失誤,也是城防司的失責。
神秘人為什麼會無聲無息的進入緝妖司內,他是怎麼進去的,城防司為何沒有半點發覺。雖然對方是知命境的修士,城防司的這些凡人就算發覺了,也沒有機會開口。但是,追責的時候,是沒有人會問你緣由的。
姒凌霜感到一陣陣的頭疼,自己才剛上任吶,就遇到這種事情,點也太背了吧。
她閉著眼睛,苦笑地搖搖頭。
「殿下!」
姒凌霜睜開眼睛,看見邢良正恭敬地站在一旁,輕輕地喊著自己。
「邢將軍。」姒凌霜微微挺直了身體,她問道:「將軍有什麼事情嗎?」
邢良抱拳說道:「殿下,關於斐大人的事情,卑職有個建議。」
「哦!」姒凌霜頓時有了興致,她追問:「邢將軍請說。」
「啟稟殿下,卑職認為,斐大人在我們緝妖司身中毒功,一直昏迷,此事事關重大,一旦處理有失,便會影響我們夏國與東土的關係。所以卑職認為,此事該由我們緝妖司傾力徹查,並且治好斐大人。我等應當向寧州緝妖司請求支援。」
邢良言辭懇切,一臉堅定。
「寧州?」姒凌霜喃語道。
知命境的伏妖都督坐鎮寧州,按理說治下的緝妖司大小事務都歸他管,下面出了事,伏妖都督應該很難袖手旁觀。
於是,姒凌霜說道:「那就寫個摺子,上報寧州。」
「不必了!」
只聽見一聲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他一臉的嚴肅,鄭重地說道:「我已經來了。」
許均,寧州緝妖司的伏妖都督,此刻他已經不請自來,站在了姒凌霜的身前。
他行禮說道:「寧州伏妖都督,許均見過公主殿下。」
姒凌霜站起身,微笑著開口說道:「見過伏妖都督」
邢良站在公主身後,彎腰行禮道:「見過都督!」
許均向姒凌霜微笑著點點頭,隨後將目光投向邢良,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嚴厲起來,面帶寒霜:「邢將軍,你可知罪!」
許均這聲大喝,邢良身子一顫,連忙請罪道:「卑職有罪!」
姒凌霜趕緊說道:「都督稍慢,都督可是為昨夜之事而來?」她看著許均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
許均看向姒凌霜,臉上的寒霜消散,猶如春日的暖陽和煦,他笑著說:「公主殿下,昨夜之事,卑職聽聞後便星夜趕來,事關體大,卑職誠惶誠恐,不敢怠慢。」
姒凌霜說道:「既是為昨夜之事,那本宮有話要說。」
她面帶微笑,昂著頭卻顯得十分的堅定,她攔在許均的身前,說道:『昨夜之事,且有緣由,怪不得邢將軍,相信許均都督也不會為難邢將軍吧。』
「哈哈。」許均滿臉笑意,看起來好像平易近人的模樣,他笑道:「公主殿下說的極是,下官自然不會為難邢將軍,只是走個過場,例行問話而已!」
姒凌霜慢慢地坐回椅子上,看了邢良一眼,才淡淡地說道:「邢將軍已經不是緝妖司的人了,他現在歸屬於我城防司。那麼,許都督有什麼要問的,就在這裡問吧。」
許均哈哈笑道:「既然已經隸屬於城防司,那下官便不好再此多做打擾,就請邢將軍,稍後寫個摺子,送與緝妖司即可。」
「這樣可以嗎?」姒凌霜面露疑色,不解的看著許均。
「自然。」
「好!那本宮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陪了。許都督來的匆忙,想必還未用膳,不如就再次用過再走。」姒凌霜說道。
「不了!」許均笑著回絕:「公主殿下既有要事,下官便不作打擾,先告退了。」許均彎腰行禮,慢慢地退去。
走出城防司的大門,他回頭看了一眼,隨後轉身,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眉目緊鎖,一臉冰冷的離開。
「卑職多謝公主殿下解圍。」邢良謝道。
姒凌霜連忙說道:「邢將軍不用客氣,你就是少主的人,我自然是要護著的。」她看了一眼門外,似乎穿透了圍牆,注視著許均離開的背影:「許均,來者不善。」
「你對許均可有何了解?」姒凌霜問道。
邢良在腦海中細細搜尋了一番相關的信息,搖了搖頭,說道:「卑職此前一直在南都當差,寧州的緝妖司不是很熟,只聽說過名字,倒未見過其人,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面。」
「這樣啊!」姒凌霜隨口應道,她暗自想著:從剛才的對話來看,許均對自己雖然一直是滿懷笑意,但是所言所行卻並無多少恭敬,似乎其中還隱隱藏著一絲敵意。
她望著南都的方向,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