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道:「沒什麼關係,我也只是剛認識她不久。」
秦穆清仰著臉兒看他:「剛認識?」
「是啊!」江寒想了想,解釋道:「剛才我們救的人其實是朝廷正在抓捕的欽犯,上次我被離明使帶走你還記得吧?采翹茶樓的老闆就是離明使。」
秦穆清蹙眉道:「為什麼剛才不跟我說那是朝廷欽犯?你是擔心本姑娘打不過他嗎?」
江寒吹捧道:「娘子武功蓋世,修為通天,怎麼會打不過一個小小欽犯?只是這種小蝦米哪用得著娘子親自動手?」
秦穆清臉上露出微笑,道:「哼,少拍馬屁。」
「青萍,回府!」
馬車緩緩駛回寧國府。
江寒望著窗外,他現在只想回寧國府安安靜靜地等待抓捕成功的好消息。
……
清河村。
余傲雙腿盤膝,挺直腰背的打坐,頭頂不時有絲絲白氣冒出,經過幾周天的運行後,臉色也總算沒有那麼慘白。
該死的日巡司,就像瘋狗一樣咬著不放,若非他修煉的道法保命極強,早就喪命了。
幸好有一對夫妻相救……
想到那對夫妻,余傲臉上神情微微扭曲,瞳孔發紅。
真是一對好人。
等他們再來給自己送藥,就把他們盡數殺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那麼只要殺了恩公,就可以不用報答救命之恩。
救了我,我必殺你,這樣子,我就不會欠你的恩情,也不會有人記得是你們救了我!
這就是余傲為人處事的原則,絕不欠人情。
至於為什麼剛才不殺,那是一來他敏銳查覺門外的兩個女子都身負武藝,他此時身受重傷,貿然出手,未必討得了好。
二來他也需要對方給自己提供養傷的藥物。
就在這時,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輕如落針,若非他正在運功,耳力比平常敏銳數十倍,也絕計發覺不了。
被追殺多日的余傲已成驚弓之鳥,翻起身便朝後門躍出。
而在他翻身躍出的同時,一道身影從正門撲了進來,手中寒光一閃,一柄寶劍登即刺出。
幸虧余傲動作敏捷,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做出了應對,否則已被這一劍刺死。
「離明使?還是日巡使?區區一個七品武夫,你也要來尋死!」余傲面容猙獰,獰聲道。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那人身穿青衫,手中長劍一抖,竟升出半尺青蛇般的劍芒,劍芒吞吐不定,忽地一閃,劍尖已刺向余傲。
「找死,找死!」余傲情緒瞬間失控,發出獰笑聲,他衣袍揮舞,雙手從袍底探出,竟如同白玉,空手拍擊而出。
「那是白玉枯骨掌,原本是道門功夫,卻不知怎麼修得歹毒無比,切記小心!」一個聲音傳出,卻是一個黑衣破門而入,手裡揮舞著獨腳銅人。
那是一件分量沉重的重型兵器,非膂力極強者不能使。
使劍的是陳亮,使獨腳銅人的是寇英。
寇英一經出手,獨腳銅人便狂風驟雨般打向斜傲要害,狂風四潑,向四周擴散,原本就破敗的小屋被震得搖搖欲墜。
余傲眼見此人力大異常,不能硬接,當即破屋而出,但在他出來時,一個嬌滴滴的少女便笑吟吟的迎上來,手臂一抖,長滿倒刺的長鞭便毒蛇般襲去。
「區區三人也想要我余傲的命,狂妄!」余傲瞳孔變得猩紅,獰聲怒道,挺起雙臂便硬接段小眉的長鞭。
「他已經深陷逆種,很快就會六親不認。」陳亮挺劍殺出,長劍不離余傲的要害。
面對三人的圍攻,余傲猩紅的瞳孔收縮,情緒變得更加不穩定,雖然掌力仍然雄猛,但掌法凌亂,已是強弩之末。
忽然,余傲拼著硬挨陳亮一劍的風險一掌擊向實力最弱的段小眉,掌心似有黑氣侵吐而出。
段小眉只覺對方掌力陰沉沉的,壓得喘不過氣來,向後急退。
而余傲趁著對方後退躲閃之際,從空隙處衝出,但他後背也挨了陳亮的一劍。
陳亮便要追出,卻見段小眉突然雙足一軟,栽倒在地。
陳亮,寇英上前將其扶去,對視一眼:「中毒了?」
……
夜,寧國府中。
江寒與秦大小姐同床而眠,秦大小姐背過身去,已經熟睡。
江寒睜眼望著天花板,今天晚上兩人又心照不宣,或者說心有靈犀的吻到了一起。
足足吻了五分鐘。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分開後,秦大小姐滿臉通紅,嘴唇晶瑩,她似乎害羞於剛才的舉動,蒙上了被子。
江寒看著蜷縮在被子裡的秦穆清,心頭湧起一股甜意,這小姑娘怎麼那麼可愛?
自己的心真的動了。
穿越以來,他都將自己當成過客,把這個世界的人當成了npc,但現在他發覺自己似乎真的喜歡上這個天真嬌憨的小姑娘。
第二天清晨,江寒來到采翹茶樓,打聽余傲的消息。
這次他見到的並不是那位能把胸擱在桌子上的段小眉,而是寇英和陳亮。
在一間偏廳中,身穿黑衣的寇英臉有慚色的道:「見過玄使大人!我們有辱使命,讓余傲給跑了。」
陳亮也是臉色難看,上司交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竟然就這麼失敗了。
江寒眉頭一皺,差點就想罵人。
他怎麼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沒能把人給抓住,還讓人給跑了,給自己留下了這麼大的一個隱患。
陳亮道:「不過請玄使大人放心,其實上面早就做好了抓捕余傲的準備,司劍大人已在雲夢鋪開了天羅地網,余傲又中了我一劍,身受重傷,再遇上了便能輕鬆拿下。」
聽到這番話,江寒方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