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清虛道人開口,其他人也紛紛看向江寒,在場之人都知道江寒的才名,不過許多人都未曾見過他作詩,都好奇他會作出什麼樣的詩。
江寒道:「唉,一路奔波,江寒實在疲憊,不如改日再作如何?」
清虛道人捋須笑道:「你江寒的才名誰人不知,就算是大醉也能連作十首好詩,僅是這點山路便作不了詩,我不信。快快作來,教我等長長眼界。」
眾人都是看著江寒面露好奇之色,除夕文會上江寒大醉之下,連作十首詩的事已經傳遍天下,大家都好奇他會作出一首怎麼樣的詩詞。
「這……」江寒發現白雲棲,尹玉微,秦欺霜等人都在看著自己,尤其白雲棲,一雙妙目折射著期待之色,只好說道:「好吧,容在下想想。」
他轉頭望著四周,面露思索之色。
眾人更加好奇,江寒這是要現場作詩了,就是不知他要作什麼題材的。
尹玉微目光微動,雖然她不喜歡這個色狼的作風,不僅娶了兩個老婆,據說還開了一家青樓……但她也很好奇以江寒的詩才會作出什麼詩。
江寒遙望四方,腦海中卻在思索著哪首詩詞適合現在。
忽地他靈光一閃,說道:「可有筆墨紙硯?」
「有,我帶在身上。」無塵道人身邊有個小道童,當即從身上取出文房四寶,在一張石桌前擺好,並為江寒磨墨。
江寒走過去拿起了筆,沉吟了起來,自己的字雖然練到現在也不算丑,但也算不上好看,就不丟人現眼了。
「哪位願意為我代筆?」江寒問道。
「我來!」人群中當即響起了幾個聲音。
江寒看向秦欺霜,道:「勞煩秦姑娘為我代筆。」
秦欺霜點點頭,接過毛筆,站在石桌前。
江寒面露思索之色,緩緩吟誦道:「江某便作一首《蜀道難》!」
「噫吁嚱,危乎高哉!」
許多人微微點頭,秦欺霜卻是一怔,心說前三個字是啥?讓我怎麼寫?
沒辦法,只好思索著這句的含義,猜測是語氣詞,寫將上去。
江繼續念道:」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許多人眼前一亮,好豪邁大氣的開篇!語調鏗鏘有力,不僅像詩,更像是歌!
「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江寒一邊向前走,一邊朗聲吟誦。
「好詩,好詩!」清虛道人忍不住喝彩,這幾句詩當真是大氣磅礴。
許多人不禁面露驚艷之色,果然是江寒,都說他才華橫溢,詩詞上的造詣極高,就算是大儒也望塵莫及,今日一看,名不虛傳。
「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
江寒吟誦到這裡的時候,許多人面露思索之色。
「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接著,江寒一邊走一邊吟誦。
白雲棲一雙妙目款款凝視,江郎的才華當真蓋世無雙!
尹玉微看著周遭的環境,只覺得江寒這首詩實在作得太好,仿佛有一幅畫卷在自己面前展開。
至於秦欺霜,她飛快的記下來,越寫就越激動,這首詩當真是傳世之作,必定能夠揚名。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
江寒念完最後一句。
詩成!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首詩的韻味當中。
清虛道人,無塵道人走到石桌前,盯著紙上的詩細細品味。
忽地,清虛道人贊道:「好,好詩啊!此詩恐怕會傳揚後世!此詩律體與散文間雜,文句參差,筆意縱橫,豪放灑脫,一唱三嘆,迴環反覆,仿佛石破天驚,令人心潮激盪!」
無塵道人也點頭道:「寫蜀道的詩詞有很多,但只有這首詩寫出了蜀道的崢嶸,突兀,崎嶇等奇麗驚險,寫出了蜀道不可凌越的磅礴氣勢,開篇就磅礴驚人……依我看來,蜀道之詩雖多,但這首是最好的一首,也是最有可能載入史冊的一首!」
兩人的評價讓許多人吃了一驚,清虛道人未修道前是個舉人,至於無塵道人,未修道前是進士,官至翰林院大學士,若非他已經修道,早就成為大儒。
無塵道人給出這麼高的評價,證明此詩大概率真能載入史冊的!
一些人品味過後愈覺精彩,整首詩可以拎出來的佳句實在太多,最難得的是音韻鏗鏘,讀起來仿佛在高歌,實在是非常驚艷。
江寒看著眾人紛紛點頭稱讚,卻並不驚訝,這首詩可是青蓮居士的名詩,含金量高到能入課本全文背誦的那種。
如果眾人沒有這種反應反倒是奇怪了。
「江寒,這首詩當真是好!這次三教論道,你可要代表哪一教參加論道?」這時候,無塵道人忽地笑道。
眾人停下議論,紛紛看向江寒。
眾所周知,江寒不僅才華橫溢,而且擅長論道!
曾經佛道辯論時,論得佛門大敗。
倘若他代表哪一教,恐怕那一教的贏面會大大增加。
「啊這……」江寒這次可不想論道,路上跟白雲棲論道論了幾天,現在不管是哪個道他都不想論了。
白雲棲輕笑道:「江郎隨我而來,自然要代表太上宗。」
秦欺霜聞言不甘示弱,道:「江寒乃是我雲來道觀的人,自然要代表雲來道觀!」
白雲棲笑道:「他何時加入雲來道觀了?是拜了尹觀主為師呢,還是拜了你為師?」
秦欺霜冷笑道:「那江寒何時加入太上宗?難不成是因為做了聖女的夫婿?」
「你!」
眼見二女唇槍舌劍,無塵道人正想勸說兩句,便在這時,不遠處卻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