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來道主尹玉微離去,江寒呆在原地片刻,才轉身回家。
「三教論道即將開始……到時去瞧瞧吧!」江寒心想。
尹玉微親自邀請,既然如此,就去一趟,不過論道地點還要找人問一問……
問秦欺霜?
還是問白雲棲?
想了想,他還是去找了白雲棲。
剛到白雲棲的房間,一個曼妙的身影便投入到他的懷中,溫香軟玉抱滿懷。
未等江寒看清,一張柔軟的櫻唇便貼了上來。
江寒伸手摟住美人纖腰,品嘗著丁香小舌。
或許是被昭昭刺激了那一下,道家聖女的床榻搖了兩個時辰。
「江郎,今日怎地有空來尋奴家?」白雲棲雙腿抱著江寒腰肢,眼睛迷離。
「雲來道主尹玉微來找過我,邀請我參加三教論道。」江寒微微喘息,「到時該如何去?」
「這個容易,晉時奴家帶你去。」白雲棲忽地眼睛一縮,深吸一口氣:「江郎見過尹玉微,她長得如何?」
「長的很漂亮,但沒你漂亮。」江寒道。
「哼,江郎淨會花言巧語。」白雲棲痴痴笑著。
江寒一個激靈,道:「三教論道的地點在哪裡?」
「蜀道秦嶺之上。」白雲棲痴笑道:「到時江郎隨我一塊去便行了。」
……………
蜀道號稱北五南三,許多地段蜿蜒於秦巴山地的河谷險峽之中,需伐木架棧行走,因此又名棧道。
此處三教論道的地點在秦嶺之上的三清道觀,需要經過連雲棧道。
連雲棧道建在深山絕壁之間,往下一望,能看到飄渺雲霧,若是不小心失足墜落,便連屍體也別想找到。
江寒本是不想參加什麼三教論道的,賈悅如今也有了身孕,秦穆清也即將生產,有那時間倒不如在家陪老婆。
不過此番三教論道,若是自己能在其中一展風采,必能得到三教的重視,於自己多有裨益。
雲來道主尹玉微邀請自己前來參加,則是想讓他代表雲來道觀前往論道——上次佛道辯論時,他就是以尹玉微弟子的身份出場的,在許多人眼裡,他便是雲來道觀的人。
事實上玉清道觀的清虛道人也邀請他前往參加。
當然,他會前往的原因還有一個。
離明司得知消息,密宗近日有所動作,可能會在三教論道之時搞事情,令他前往探知消息。
此行江寒帶上周虎,燕七兩個人,便隨著白雲棲前往蜀道。
說起來,玉清道觀的清虛道人江寒認識,代表太清的太上宗聖女江寒也認識,雲來道觀屬於上清,江寒也認識秦欺霜,三教基本認識個遍。
江寒與白雲棲乘一輛馬車,周虎,燕七各乘一輛馬車,太上宗的其他弟子則另乘三輛馬車。
路上白雲棲喜歡江寒的攖寧劍法,希望他一點一滴的傳授自己,江寒見她學習之心甚濃,只好傾囊相授。
白雲棲極為好學,也是夾道相迎。
路上行了三天,三天時間內兩人互相學習各自的武功,了解彼此的不足之處,也算是知根知底,取長補短,彼此都有裨益。
過了連雲棧道之後,終於看到了此次的目標地點:三清道觀。
江寒遠遠看去,只見:煙霞凝瑞靄,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與山風似秋水長天一色;野卉緋緋,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齊芳。彩色盤旋。儘是道德光華飛紫霧;香菸縹緲,皆從先天無極吐清芬。仙桃仙果,顆顆恍若金丹;綠楊綠柳,條條渾如玉線。時聞黃鶴鳴臬,每見青鸞翔舞;紅塵絕跡,無非是仙子仙童來往。玉/戶常關,不許凡夫凡客閒窺。
「江郎,這裡便是三清觀了。」許是江寒多日的滋潤,白雲棲明媚了許多,一顰一笑,皆有萬種風情。
江寒道:「終於到了,這路可不好走啊!」
白雲棲道:「再往上便更加不好走了……不過,江郎武功高超,要上去卻也不難。」
「那便走吧!」江寒點點頭。
接下來,江寒才明白尹玉微說的「自有城池屹立半空」是什麼意思,三清觀的那些道觀竟然建在懸崖峭壁之上!
有一些道觀甚至就是在絕壁上鑿開,生生建立起來,往下一望,就是萬丈懸崖!
饒是江寒體質極好,爬這一段路也累得夠嗆!
甚至比跟白雲棲雙修還累!
畢竟雙修的過程是取長補短,彼此皆有裨益。
爬了一天的山,才終於來到一個寬敞的平台。
平台上建起三座道觀,巍峨屹立,如在雲端。
此刻前邊已經站著許多人,有男有女,有些身穿道袍,有些則是作儒衫打扮。
大虞的儒道基本很難分清,許多儒生都是修道之人,甚至有著儒皮道骨之說。
這也是為何有逆種的存在。
那些人聚在一起,侃侃而談,似在論道。
似乎看到江寒等人,當即就有人走了過來。
江寒定睛一看,走過來的人有老有少,其中有玉清道觀的清虛道人,有雲來道觀的尹玉微以及秦欺霜,也有在佛道論道時出現的道人,還有一些不認識的。
「太極兩儀並四象,天開於子任為之。地醜人寅吾掌教,黃庭兩卷度群迷。
玉京金闕傳徒眾,火種金蓮是我為。六根清靜除煩惱,玄中妙法少人知。
二指降龍能伏虎,目運祥光天地移。頂上慶雲三萬丈,遍身霞繞彩雲飛。
白鶴青鸞前引道,後隨丹鳳舞仙衣。羽扇分開雲霧隱,左右童子玉笛吹。」
一個身穿道服,鶴髮童顏的老者一邊走一邊念了自己的出場詩,朗聲道:「江寒小友,我乃太上宗教主無塵道人。」
真特麼能裝嗶,我要不要也給自己寫首詩,以後自我介紹先念出來?江寒心裡腹誹了一句,拱手道:「原來是無塵道人,久仰久仰。」
白雲棲道:「見過掌教。」
無塵道人微微點頭,打量著白雲棲,忽地眼睛一眯,喝彩道:「好啊,很好吶!」
這句話聽得眾人不明所以。
這時,清虛道人上前笑道:「江寒小友,經蜀道而來,感覺如何?」
「累。」江寒如實答道。
清虛道人捋須笑道:「蜀道自古天下險,小友未曾走過,自然覺得累……話說回來,江寒你詩才橫溢,此次相聚,不如作一首詩如何?」
啊這,你這是想蹭我的詩吧?江寒知道清虛道人出家前是個讀書人,曾經高中舉人,官至五品,後來不知為何,致仕入道,方成為如今的清虛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