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殺殺殺殺殺殺殺!

  在江寒抵達江淮地區後,糧價的確停止了上漲,可短短几日之後,糧價又繼續瘋狂上漲,幾乎一日一個價格。

  當江淮府的消息傳到京都,朝堂上一陣躁動。

  「江淮糧價五十兩銀子一石!大虞這麼多年來也未曾有過這麼高的價格啊!」

  「這才幾天就漲到這個價格,這些米商也未免太過激進了吧!」

  「如今江淮百姓流離失所,難民數以萬計,江淮府的米商自然要趁這個機會發財……只是老夫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漲到這個價格。」

  五十兩銀子一石糧,已經算得上天價了!普通百姓都買不起,更別說難民了。

  這時,一名戶部官員開口:「不僅是米糧,如今麩糠的價格也漲到了二十兩銀子一石!」

  「什麼?那畜生吃的麩糠竟然也漲到這個價格?」

  「麩糠雖然是給畜生吃的,但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人也能吃,同樣能夠填飽肚子,那些商販自然要趁此漲價發財。」

  「江淮官倉無糧,再加上朝廷賑災糧不足,才會導致這些商販如此的肆意妄為……哼!江淮的官員恐怕也與當地糧商有勾結,否則怎會如此?」

  百官議論紛紛。

  戶部尚書道:「國庫已經拔出銀兩,購買糧食,然而如今江淮糧價漲到這種程度,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今日我等一齊上奏,請陛下再下道旨意,不許江淮商人漲價。」

  「好,便該如此!」

  便在眾臣一起上奏時,皇帝卻只是淡淡的道:「此事朕已有主意,無須再奏。」

  這話令眾臣都是一愣。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已有了平息糧價之法。

  退朝後,六部尚書的幾位匯聚在一起商議了起來。

  「依我看,陛下所說的主意,恐怕是……」

  「難不成陛下想對江淮那群人開刀?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對付那些人,造成的影響太大。」

  「罷了,我等靜觀其變便是。」

  ……

  江淮府一所宅院中,江寒聽著周虎稟告江淮府的糧價。

  「少爺,今日糧價再次上漲,已經突破七十五兩銀子一石了!那些難民根本買不起。」周虎臉色難看,說道:「那些米商根本沒有把你的話當作一回事,他們寧可漲價,等糧米發霉,也不願意放低價格。」

  江寒喝著茶,眼眸微沉:「難民如何?」

  「如今外面已是怨聲四起……難民們買不起糧食,只能典妻鬻子,有一些……甚至易子而食!」周虎沉聲說道。

  江寒道:「你可去官倉看過了?」

  周虎道:「昨晚我悄悄潛入官倉,官倉中的確沒有一粒粟米。」

  江寒閉上雙眼,說道:「那三家糧商是什麼情況?」

  「他們依舊高價賣米,即便是一石七十五兩銀子,還摻著不少砂石……這群奸商,這是要趁此機會發國難財!少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周虎眉頭緊皺,皇上交代的這個任務實在太難了,根本辦不了。

  江寒睜開雙眼,說道:「去,收拾東西,送夫人回京都。」

  「咱們這是要走了嗎?」周虎一愣。

  江寒道:「不,咱們去淮州。」

  ……

  當得知江寒要離開江淮後,某處大宅院裡,商修德看著另外兩大糧商家主,笑道:「看來這位江大才子是要灰溜溜的跑了。」

  「哈哈,畢竟是愣頭青,眼見擺不平就跑也是人之常情。」

  「哼!前些日子還要我們降價,捧了他幾句便以為他是誰了?」

  兩大家主忍不住大笑。

  江寒是有才華不錯,但在他們面前不過是個隨意戲耍的小孩子。

  商修德笑了笑:「畢竟是年輕人,做事太過幼稚,以為仗著自己的才名就能說什麼別人做什麼……跑了也好,接下來,我等繼續漲價,將糧價漲到一百兩銀子一石!」

  此話一出,另外兩大糧商都是愣了一下。

  「糧價破百?這……這是不是太高了?」

  「一百兩銀子一石……恐怕賣不出去啊!而且也會觸怒朝廷的。」

  商修德淡淡一笑:「你們放心吧,如今江淮府斷糧,難民沒有東西吃,朝廷必定看不下去,為了難民,就不得不與我們協商,到時再將糧食以四十兩銀子一石的價格賣給朝廷。」

  「高!商老大人此計果然高明!」

  「如此,我們就知道怎麼做了。」

  兩人忍不住讚嘆道。

  商修德笑道:「那些難民有什麼錢可賺?要賺得賺朝廷的,若是一開始以四十兩銀子一石的價格,朝廷必定不會接受,待漲到一百兩……朝廷便會咬著牙接受四十兩的價格。」

  三人相視大笑。

  接下來,江淮府的糧價再次瘋漲!

  幾乎每天都會刷新糧價紀錄!

  「今日糧價一石八十兩銀子!」

  「今日糧價一石九十五兩銀子!」

  「今日糧價一百零五兩銀子!」

  當糧價漲到一百零五兩銀子一石時,便不是賣糧了,而是吸血!

  每日都有大批難民餓死,而每日糧商倒掉的發霉的糧食也是以車而論!

  當這個糧價傳回京都時,京都再次震動!

  瘋了吧?一百零五兩銀子一石糧米?

  這是要逼難民去死啊!

  一日之間,無數奏章送到御書房,請求皇上下旨,讓朝廷官員和米商協商。

  然而皇帝卻完全不看奏章。

  ……

  此時此刻。

  江寒縱馬來到了淮州,直接前往淮州的兵營,見淮州布政使安求仁。

  「江指揮使,安某有失遠迎。」安求仁大笑著走出去迎接江寒。

  江寒看著這位大佬,道:「安大人,江某有急事!」

  安求仁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不知江大人有什麼事?」

  江寒道:「奉聖上旨意,調兵三萬,以平江淮之禍!」

  江寒開口的一句話,直接把安求仁給整懵了。

  他將江寒迎進營帳,說道:「江大人,你說奉聖上旨意,聖旨何在?」

  江寒道:「聖旨在此。」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道聖旨。

  安求仁微微皺眉,展開聖旨後,臉色便是一變。

  聖旨上寫的很簡單。

  讓江寒平息江淮之禍,不管江寒用何種辦法,必要時可調淮州兵營之力。

  他立馬意識到,江寒要殺商!

  這麼瘋狂的嗎?一旦真的那麼做,只怕江淮要天翻地覆了!

  這是聖旨,若是不調兵,便是抗旨。

  安求仁臉色凝重:「江大人,三思啊!」

  江寒道:「請安大人速調三萬精兵給在下!」

  ………………

  當三萬人馬集結時,只見密密麻麻的軍隊,氣勢磅礴。

  江寒一眼望去,一萬步兵,一萬具裝鐵騎,一萬弓弩兵!

  雖然並非白虎軍這種精銳,卻也夠唬人的!

  此次要去的是江淮郡,所以輜重後勤什麼的不需要攜帶,每人只需攜帶三日口糧,倒是輕便了許多。

  江寒望著三萬人馬,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感撲面而來,讓他心生豪邁。

  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心情更加激盪。

  皇上給他的聖旨並沒有明寫要他殺商,但其實已經在暗示他那麼做。

  若不想讓他殺商,不會給他調兵的權力。

  但,這聖旨上也有一個坑。

  江寒搖了搖頭,若是沒來江淮,沒看到那些難民,他不會跳進那個坑。

  但既然看到了……

  就算是坑,那也得跳進去了。

  這時候,一名偏將上前朗聲開口:「稟大人,三萬人馬已經集結。」

  江寒微微點頭,朗聲開口:「全軍聽令!直奔江淮府!」

  隨著他命令一下,軍隊出發,頓時黃沙滾滾,地動山搖。

  ……

  便在江寒率兵出發之時,營帳之中。

  一名副將道:「大人,江寒此去,恐怕江淮要天翻地覆啊!您不應該把人馬借給他的!」

  安求仁淡淡道:「他帶著聖旨,我能抗旨嗎?當然,我可以以沒有兵符為由拖延一段時間……但沒有必要那麼做。江淮府的那些米商,漲價漲得太過分了。」

  那副將皺眉道:「皇上難道真要對江淮那些人動刀?這可……」

  安求仁眯著眼睛:「皇上……他讓江寒殺商了嗎?」

  那副將一愣。

  安求仁道:「皇上的聖旨上,可沒讓他殺商,殺商,可以算他自作主張!」

  那副將眼睛一縮,隨即笑道:「這江寒也太蠢了,以為拿到聖旨就怎麼樣,卻不知道……」

  安求仁淡淡道:「不,他必定看得出那道聖旨的意思,他是個聰明人。」

  「那他為何還要?」

  「所以,我很敬佩這種人,明知必死而為之。」

  三萬人馬行軍速度極快,不到一日,便抵達了江淮府,浩浩蕩蕩的排列開來。

  江寒望著江淮府,緩緩道:「傳令!」

  副將上前聽令。

  江寒朗聲道:「一萬鐵騎,封鎖江淮府,任何人不得出入,違抗者,殺!

  一萬步兵,入江淮府,抓拿所有米商!徹查糧鋪,違抗者,殺!

  一萬弓弩軍,抓拿江淮官員,接管江淮府,違抗者,殺!」

  他連發三條軍令,殺意凜然。

  一開始,他給過糧商機會,但那些糧商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怪他了。

  此番,殺他個人頭滾滾,殺他個血流成河,殺個屍橫遍野!

  殺殺殺殺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