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事不得不奏!數日前淮河突然爆發,水壩決堤,淹沒良田無數,百姓死傷過千!如今十餘萬災民流離失所,大事緊急,請陛下做出決斷!」
「請陛下撥款賑災,安撫民心,否則十萬餘平民流離失所,匯聚一塊,成為流民,將導致更加嚴重的後果。」
朝堂上,百官紛紛出聲。
虞帝面色凝重,雙眉緊皺。
洪災之事不容小視,若是處理得不好,就會出現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景象!
「戶部尚書,如今國庫存銀幾何?」虞帝思索過後,望向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出列道:「前番查破假帳薄,追回了一批銀兩,如今國庫存銀三百萬兩白銀,除去六部俸祿,軍費開支,還要留下一些備用,戶部能拿出的銀兩也便五十萬兩左右。」
虞帝眉頭緊皺,江淮洪災如此嚴重,受災的百姓多達十餘萬,若是平常,五十萬兩銀子倒也夠用,但在如此災情之下,糧商可能會故意囤積糧食,待價而沽,五十萬兩銀子就恐怕是杯水車薪了。
商人逐利,在災情慘重的情況下,往往會想著趁機發一筆橫財。
這也就是大虞商人地位不高,也不能參加科舉的原因。
「那便取五十萬兩銀子作為賑災銀,購買糧食,運送到江淮郡!」
虞帝思索過後,當即下令道。
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以救災為主。
……
江寒並不知道江淮洪災之事,他要陪著兩位娘子度蜜月,早就向皇帝請了假,也不去關注朝堂上的事情。
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還未曾陪娘子旅遊過。
只是這次的旅遊卻多了一個人,他的小姨子秦晴煙。
清晨,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江府外。
秦穆清,秦晴煙,賈悅都上了馬車。
按理說,秦穆清有孕在身,是不該乘車出遠門的。
但秦穆清畢竟是練武之人,雖說懷胎數月,卻與正常女子無異,連孕吐也很少。
這次出遊的人自然還有幾個婢女,幾位家丁,再加上周虎,燕七兩人護送。
隨著周虎揚動馬鞭,馬車也緩緩行了起來。
青萍顯得很興奮,不時掀開帘子望向外面,自從入寧國府為婢,她還沒出去遊玩過呢!
「姑爺,咱們第一站要去哪?」青萍興奮問道。
江寒道:「洪州。」
洪州,位於江南西道,是一處繁華勝地。
這是兩位娘子徹夜商量而來的結果。
青萍興高采烈,跑到車廂外,跟周虎要來了地圖,展開尋找著洪州的地點。
「過洪州後是青元山,過青元山便是淮州,若往下,便是雲夢府……姑爺,咱們要不要順便回一趟雲夢城?」青萍道。
江寒笑道:「好,最後一站便回雲夢城看看。」
雖然在京都有了自己的家,但云夢城畢竟是開始的地方,江寒雖然對雲夢城沒有太多的感情,但賈悅和秦大小姐可是出生就住在那裡的。
剛開始出城時,一行人都很興奮,但走出一程後,興奮勁漸漸失去了,馬車裡就江寒一個男人,若只有秦大小姐和賈悅還好,現在多了秦晴煙,青萍幾個女子,就顯得有些許的尷尬。
江寒輕咳兩聲,道:「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你們愛聽故事嗎?」
二小姐輕輕一笑,看著江寒道:「姐夫想講故事啦?晴煙好久沒聽姐夫講故事了。」
賈悅眸子閃閃的,說道:「我還未曾聽過相公講故事呢!」
秦大小姐則是問道:「你想講什麼故事?」
江寒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可聽說過一人一猴一豬一馬一野人西行的故事?」
幾個少女都是相視茫然。
「不曾聽過。」
「那是什麼故事?」
「姐夫快講!」
江寒面帶微笑,說道:「那個故事叫《西遊記》!《西遊記》第一回:靈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詩曰: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這首詩立即吸引了馬車上的幾位少女。
二小姐和賈悅都是咀嚼起這首詩的含義。
這首詩並不難懂,說好也沒有多好,但畢竟是小說里的詩詞。
《西遊記》江寒從小到大也看了幾百遍,穿越之後,記憶力極強,對於原文的內容記得一清二楚。
他朗聲道:「蓋聞天地之數,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將一元分為十二會,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會該一萬八百歲。且就一日而論:子時得陽氣,而丑則雞鳴;寅不通光,而卯則日出;辰時食後,而巳則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則西蹉;申時晡而日落酉;戌黃昏而人定亥……」
眾女靜靜的聽著,一開始,有些聽不懂,秦大小姐甚至聽得昏昏欲睡。
但等到江寒講到了石頭裡崩出個石猴,立馬清醒了過來,聚精會神的聽著。
……
半個時辰之前。
沉香樓的雅閣之中,白雲棲睜開雙眼,美目光彩閃爍,看著來到她身邊稟告的婢女:「江郎陪同夫人離開了京都?他們往哪裡去?」
「看樣子,應該是往南去了。」
「便只有他與兩位夫人?」
「除了秦穆清和賈悅外,秦二小姐秦晴煙也去了。」
白雲棲蹙起了淡淡的秀眉,心裡有些不舒服。
江郎已經一段時間沒來找她了,仿佛把她給忘了。
以前她接近江寒,固然有喜歡他才華的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她修煉太上忘情之法,需要到塵世間歷情而忘情,是以入青樓,煉塵心。
與江寒相處,也有將他當作磨刀石,磨掉自己情感的意思。
但~
隨著接觸下來,她對江寒的好感逐漸提升,然而江寒似乎只是逢場作戲,來找她往往帶著目的。
這一次離開京都,連小姨子也帶上了,卻沒有帶上她。
甚至跟她說一聲也沒有,仿佛將她給忘了。
「江郎,倘若你跟我逢場作戲……我可不會輕易饒了你!」白雲棲緊蹙眉,說道:「去備車,我要離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