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如火。
接下來叛軍可能會匯聚主力,全力進攻京都,江寒直接率騎兵南下,直赴蘇京。
行到傍晚時,便有斥候來報,蘇京外鳳棲山上有白虎軍出現。
江寒愣了一下,當即命令全軍加快速度,疾奔而至。
很快,便在鳳棲山上見到了率領三千虎賁衛的練霓裳。
「你怎麼來了?」練霓裳一臉錯愕。
江寒也有些驚訝。
雙方交流過後,江寒才知道練霓裳是奉了女將軍的命令前來攻打蘇京,這倒是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京城之困已解,想要覆滅叛軍最好的辦法就是攻下蘇京。」營帳里,江寒說道。
練霓裳道:「蘇京城內兵精糧足,又有堅固工事,守軍頑強抵抗,我攻了幾次都沒攻下來,反倒是損兵折將。」
江寒道:「如今我來了,勢必要拿下蘇京。」
當下江寒便開始安排白虎軍攻打蘇京城。
與此同時。
燕王的叛軍也久攻不下,就在這個時候,京都還出事了。
於龍城令人四處捉拿京都官員的家屬,引起了京營將士的不滿,只是迫於龍符,不得不聽。
夜深,於龍城正欲就寢之時,卻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他身為武夫,警覺性極高,立即翻身下床,想要去拿床頭的寶劍。
但就在這時,一柄長劍忽地懸在他的脖子上。
「姑娘是誰?」於龍城心念急轉,他的武功不低,這女人是什麼修為?竟然能悄無聲息來到他身旁?
司劍冷冷道:「殺你的人。」
劍動,於龍城人頭落地。
……
得知消息的燕王驚怒交加,於龍城一死,京營很快就會回歸皇帝手裡,緊接著一封密報傳來,讓燕王心急如焚。
「白虎軍已經在攻打蘇京了,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請先生教我。」燕王看向孔秋道。
孔秋道:「殿下,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要理會蘇京了,直接攻打京都。」
燕王猶豫許久,道:「好,就依孔先生之言。」
……
此時擺在江寒面前的是兩個難題,一個是如何攻下蘇京,一個是攻下蘇京後剿滅燕王的主力。
否則倘若不能攻下蘇京,燕王回過頭來,就會腹背受敵,說不好還會全軍覆沒。
全軍攻城數日,卻久攻不下。
沒辦法,蘇京城本就易守難攻,他帶著白虎軍匆匆而來,也沒有帶攻城器械。
但很快,江寒就想到辦法,揮筆寫了一篇檄文,讓人用箭射到城裡去。
檄文曰:
反叛燕王唐實者,絕非良順,地實寒微。當今皇帝陛下玉潔松貞、與窮恤寡、矜貧救厄。兄之愛弟,授之於星宮;君之博盟,任之以燕王。燕王猶恨陛下之私,陰圖後房之嬖。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百姓,掠奪民膏。此忘恩負義之賊;竊取民脂民膏之輩。
蓋燕王之禍亂,罄竹難書,擢髮難數。獨斷專行,橫行霸道。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寧國府江寒,大虞詩魁。奉陛下之憐恩,荷大儒之厚恩。氣憤風雲,志除叛賊。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以清妖孽。文武官員,旌旗萬餘,自大陸而去。鐵騎成群,玉軸相接。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斗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自大軍蹄下,有不從命,大軍平之!馳命四夷,滅燕王除反叛。望爾等早開城門,迎進天軍,否則破城之後,性命不保!」
這篇檄文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告訴城裡的人,燕王謀反,天怒人怨,我率大軍攻城,你們如果不早點投降,還要抵抗,等破城之後殺無赦。
這篇檄文果然還是起了效果,蘇京城裡守軍意志瓦解,軍心動搖。江寒令大軍進攻,僅用了兩日便成功攻破。
與此同時,燕王連攻數日,也未能攻下京都,反倒是得知蘇京城被攻陷的密報。
再看到那張檄文,燕王直接氣得吐血,當即命令大軍回援蘇京。
蘇京那邊,白虎軍以逸待勞,也做好了伏擊的準備。
待燕王來到鳳棲山時,頓時被打了個手忙腳亂,損兵折將。
叛軍潰逃,卻發現白虎軍已經在前方等著了,短兵相接,白虎軍竟然潰敗。
叛軍追敵深入,結果被埋伏在暗處的練霓裳打了個措手不及,叛軍大亂。
燕王騎馬逃跑時,直接被陳亮一箭射下馬來。
……
這場戰鬥打了一個多月,若說之所以能夠勝利,江寒覺得大抵還是燕王帶的是一群烏合之眾。
擒住燕王后,江寒當即修書,八百里加急,奏報皇上。
同時,練霓裳也領著白虎軍返回南詔。
……
京都,皇宮裡。
皇帝看完奏報,不禁大喜。
事實上,就算江寒沒有攻打蘇京,朝廷的大軍也能消滅叛軍,當時成國公已經從其它州府帶來府兵,準備平叛。
只是沒想到江寒竟打得這麼順利,成功拿下了蘇京,才這麼快便平息了這場叛亂。
「該賞賜江寒什麼?仲景,你說說。」皇帝龍顏大悅,笑道。
冀王笑道:「江寒立此大功,該論功行賞才是,兒臣覺得,就算封爵也不為過。」
皇帝心中微微一動,道:「那便封一個縣侯吧!」
大虞爵位分親王、嗣王、郡王、國公、郡公、縣公、縣侯、縣伯、縣子、縣男。
按理來說,需要從縣男封起,然而皇帝直接封了個縣侯,足見器重。
冀王遲疑道:「父皇,這麼封,只怕會引起朝中大臣非議。」
皇帝淡淡一笑,道:「愛議什麼就議去吧!江寒立此不世奇功,封一個縣侯綽綽有餘!」
「是,父皇。」冀王道。
皇帝感嘆道:「若非江寒已娶了寧國府的嫡女,朕都想賜婚公主。」
冀王道:「這……也不是不行。」
皇帝道:「罷了,上次朕要賜婚成國公的女兒給他,還讓他給拒絕了。若讓這小子再拒一次,朕顏面何在?」
冀王笑道:「父皇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