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秦妙雲妙計見江寒

  常安向前跨進一步,森然道:「和尚好武功!不愧為水月寺高手,常某不自量力,也想見識見識和尚的武功。」

  運氣於掌,雙手垂下,掌心黑氣游升。

  只見那和尚一步一步往後退,背脊靠到一根大柱上。

  斜日照到他臉上,卻顯得慘白之至。他身子不可克制地微微顫抖,顯得連站也站不穩,哪裡還能應戰?

  只怕不用一招半式,就得被常安了帳。

  不少水月寺和尚紛紛變色。

  常安臉色如常,步步緊逼。

  便在這時,渡鴻忽然道:「敖魚,你來我水月寺時間也不短了,你與常安過兩招。」

  「是。」只聽一個聲音應道,隨即一個男子飄然而至。

  江寒一看到此人,頓時微微變色,什麼敖魚,這人不就是逆種余傲嗎?

  此刻余傲剃了光頭,身穿僧衣,眼中散射著冷酷的光芒。

  余傲道:「水月寺弟子敖魚,請賜教。」

  常安已有三十來歲的年紀,為人沉穩,此次前來水月寺,意在為師妹報仇,眼見常安被那和尚打敗,心中恚怒,低喝一聲,倏忽間虎撲上前,右掌成爪擊出。

  本來水月寺弟子已讓出了個八丈許的圈子,此時迫於他的掌風,又退了丈許。

  卻見余傲縱身後退,不斷閃避。

  常安揮掌疾劈,掌間寒氣升騰,煞是陰森。

  兩人纏鬥片刻,余傲已是險象環生。

  江寒退到袁斌身後,心想余傲果然是躲到水月寺來了。

  便在這時,常安逼到近處,一聲厲喝,一掌猛擊余傲胸口。

  余傲獰笑一聲,驀地一翻右掌,五指箕張如同白玉,竟有寒煙緩緩上升,他舉掌拍出。

  雙掌一接,只聽常安一聲慘叫,竟而後退五六步,緊接著便悽厲的叫出聲來。

  常喜,常樂兩兄弟一起看去,也不禁駭然變色。

  只見常安口中嗬嗬慘叫:「你……你……枯骨掌……你是何人?」

  但見他舉起右手,竟已剩一根帶血白骨,他臉色陡然間變得極為慘白,痛不欲生。

  移靈教這一門本來就修煉陰冷武功,而常安練掌十餘載,武功修為全在一雙手掌之上。此時右掌與敖魚手掌一觸,便皮腐肉爛,僅剩白骨,著實令人感到恐怖。

  水月寺眾弟子雖希望敖魚能大勝,但見了常安這副慘狀,也是臉色大變,連一聲喝彩也說不出。

  江寒不寒而慄,這不就是當時余傲給自己的枯骨掌嗎?他知道這門掌法不同尋常,卻沒想到竟然這麼恐怖。

  嘶!自己當初竟然還用板磚拍倒了余傲,倘若當初他給自己來一掌,那豈不是……

  余傲獰笑道:「還有誰?」

  便在這時,旁邊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卻是響起:「這本是我門派的武學,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一人走出,卻是落花洞曾聽雪。

  曾聽雪話音落下,倏忽一動,右手探出,抓向余傲面門。

  余傲微微變色,側身躲開,手掌從袖子中翻出,尤如白玉,拍向曾聽雪胸口。

  「來得正好!」

  曾聽雪身形閃動,森然大笑,手掌翻出,竟也如同白玉一般。

  余傲微微變色,此人所使的,竟然也是枯骨掌!

  眼見曾聽雪橫擊而來,只得挺掌應對。

  江寒旁觀著兩人斗掌,目不暇接,今日本來想碰碰運氣,倒沒想還能碰上一出大戲。

  轉瞬之間,但聽曾聽雪一聲厲喝,余傲忽覺雙掌一痛,一股陰毒詭異的寒氣注入丹田,頓時臉色劇變。

  他心知自食其果,自己剛用枯骨掌傷了常安,眼下便被人用枯骨掌傷了自己。

  「休要傷人!」

  渡鴻禪師一聲輕嘯,縱身而出,掌劈曾聽雪。

  曾聽雪抓住余傲背心穴道,一聲清嘯,將其擲開,而後五指箕張,迎上了渡鴻。

  渡鴻交手片刻,就暗暗叫苦,這人掌力陰冷,每次抵擋,都感覺一陣機仱仱的。

  便在這時,先前跟隨曾聽雪的兩人也是縱身出手,一起攻向渡鴻。渡鴻掌力大開大闔,但以一敵三,也不免落入下風。

  忽地,渡鴻「砰砰砰」揮出三掌,將面前三位敵手逼退,縱身便跳出身子,遠遁而去。

  「禿驢休跑!」曾聽雪一聲輕喝,與兩位同伴飛身追上去。

  ……

  由於兩股勢力的前來,這水月寺上也是亂成一團。

  「沒樂子瞧了。」袁斌嘆道:「今日來的不是時候,江兄,咱們到別處耍耍?」

  「不了。」江寒搖了搖頭,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司劍。

  不遠處,司劍一個轉身,便朝北邊離去。

  江寒快步追將出去,直到一處僻靜處,司劍才停了下來等他。

  「司劍師姐,這是什麼情況?」江寒看著她問道。

  司劍冷冰冰道:「余傲本是朝廷重員,但一朝入魔,成了逆種,離明司一直在調查原因。」

  江寒道:「這就是離明司故意放出余傲的理由?」

  司劍冷冷道:「老師懷疑余傲淪為逆種,襲擊太子,背後必有緣由,猜測或許與渡鴻有關……而渡鴻修歡喜佛,背後只怕與密宗有關。密宗至今仍留在京都,只怕另有謀劃,這便是老師現在放出余傲的原因,卻沒想到牽涉出兩個門派。」

  江寒頭一次見瘋批美人說這麼多的話,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自己調查,用不著你了。」

  江寒:「……」

  ……

  在江寒與司劍調查余傲的同時,京都,成國府中。

  秦欺霜站在亭台前,望著園間的水池。

  身後,一身道袍的秦妙雲正描述著那場佛道辯法,即便她已經說了三四次,奈不住大姐卻一次又一次的讓她講。

  「最後,江寒辯贏了密宗……姐姐,你這般愛聽,不會是喜歡上江寒了吧?」秦妙雲忍不住道。

  她這些日子講這個故事都講吐了。

  秦欺霜素淨的臉龐微微一紅,道:「你胡說什麼?我只不過是愛聽論道罷了!」

  「你以前可不喜歡的……」秦妙雲嘀咕了一聲,道:「你要是真喜歡,我便想個法子,讓江寒來見你,如何?」

  秦欺霜板著俏臉道:「我不喜歡!……但你要如何讓他來見我?」

  不喜歡?那你要見他做什麼?大姐啊大姐,你完了,淪陷了……這可惡的江寒,是要將秦家人都騙了嗎?

  秦妙雲氣得牙癢,道:「這還不簡單?我組個文會,邀請他過來便是。」

  ……

  PS:水月寺這段來源於一個故事,說的是古時候江浙一帶有尼妓之風。以尼姑為妓,以觀音殿為青樓……但沒想好,寫歪了,馬上糾正主線:秦欺霜文會見「江寒」,竇天化大婚娶賈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