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水月寺

  有詩云:水月禪師號玉通,多時不下竹林峰。可憐數點菩提水,傾入紅蓮兩瓣中。

  這水月寺的禪師名為渡鴻禪師,他面朝眾僧,開始講雙修之法。

  「我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以空樂雙運而悟空,以欲制欲而成就大道。」

  「我佛有明王,明王面目兇惡,外可嚇退妖魔,內可對付自身的孽障。明妃嫵媚多姿,乃明王修行時必不可少的夥伴。佛經曰:先以欲勾之,後令入佛智……」

  「是以我歡喜佛雙修之法,一為固元,二為止泄,最後陰陽雙修,便使得陰陽交合而不泄,成為歡喜佛。」

  「我歡喜佛主尊,以暗幽而變化蓮花,以明陽而變化主尊,證得般若與方便融為一體的極樂涅盤境界,便為歡喜佛。」

  渡鴻和尚悠悠講法。

  袁斌聽得深以為然,道:「好好好,這歡喜佛法正適合袁某人。」

  江寒卻是神遊天外。

  他來這裡當然不是為了水月樓的尼妓,而是……

  兩天前,鍾離無憂突然讓他查一查水月寺。

  這水月寺倒也不是什麼邪教派,而是信仰歡喜佛的寺廟。

  「余傲逃出離明司大牢了。」當鍾離無憂悠悠說出這件事時,江寒眉頭緊皺,余傲?那不是那個被自己打暈的逆種嗎?

  讓這個人逃出離明司大牢?大佬你不會在玩我吧?

  這不是給自己留下一個巨大的隱患嗎?

  鍾離無憂道:「是我故意放出去的,余傲離去之後,便直奔衡州而去,進入了水月寺。這水月寺與密宗有關,你去一趟水月寺,查一查。」

  江寒皺眉道:「這……」

  鍾離無憂道:「此行,司劍會同你一起,若能帶回水月禪師,你升任一級。」

  離明地字使?那不就是地使嗎?

  江寒點頭應允。

  ……

  「阿彌陀佛……」渡鴻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江寒看著四周,雖然也有不少信徒,但卻沒看到司劍,司劍人呢?藏到哪裡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陰瘮瘮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歡喜佛法,男女赤身交合之法,也叫佛法嗎?」

  聲音甫歇,只見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緩緩從殿外石板路走來,那男子面色慘白,周身散發著一股陰冷入骨的寒氣。

  渡鴻朗聲說道:「原來是移靈教的常安常長老來了,移靈教趕屍秘法舉世無雙,不知卻為何來我水月寺搗亂?」

  袁斌低聲道:「居然是移靈教……」

  江寒疑惑道:「移靈教又是什麼教派?」

  袁斌道:「移靈教,是古辰州的教派,在沅陵、瀘溪、辰溪、漵浦四縣,與蠱毒派、落花洞一起,並稱為古辰州三邪。這些教派在古辰州赫赫有名。雖然行事甚邪,但並不像大乘教,真空教這些教派一般胡作非為,因此朝廷也便不管這些教派。」

  江寒心想,這江湖上的教派還真是多。

  常安陰森森地道:「趕屍秘法又怎麼比得上水月寺的雙修之法?」便在這時,常安身後又走出一名粗獷大漢,虎背熊腰,以及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

  渡鴻見這兩人眼光如電,知道他們身手不凡,道:「移靈教三位高手光臨敝寺,不知有何貴幹?」

  「可不止三位。」常安笑道。

  他聲音落下,便見又有三個中年人並肩行來,為首之人朗聲道:「在下落花洞曾聽雪。」

  「六位到底有何貴幹?」渡鴻看出六人來勢洶洶,也是沉聲問道。

  移靈教常安睨視渡鴻,冷聲說道:「渡鴻,我有一位師妹名曰常薇,去年來到衡州遊玩,結果卻突然失蹤。吾等追尋良久,才發現她入水月寺拜佛,結果被一群淫僧所騙,失了身子,竟淪為水月樓的娼妓!渡鴻老禿驢,你侮我師妹,可惡至極,還有何話說?」

  渡鴻雙眉一揚,臉色如常,道:「阿彌陀佛,貧僧不認識什麼常薇,不過去年確有一位女子願入我水月寺,修習歡喜禪。此乃她自願為之,與老僧何干?」

  常安身旁的魁梧男子忽然放聲桀笑,笑聲令眾人毛骨悚然:「你說我師妹自願?我師妹乃移靈教翹楚,前途無量,怎麼會入你水月寺?定是你這頭禿驢花言巧語,騙了她身子……今日我常喜殺你為我師妹報仇!」

  常喜笑聲畢,雙掌下垂,全身真氣鼓動,衣服無風自動。

  渡鴻道:「阿彌陀佛,你們移靈教來水月寺報仇,老僧不得不應戰,但落花洞的三位又為何事而來?」

  曾聽雪笑道:「移靈教報不報仇,與我無關。我與我帶來的這兩位朋友也不插手,我來此,是為找一個人。」

  常喜一揮袖袍,喝道:「廢話什麼?渡鴻禿驢,上來取死!」

  話音剛落,便縱身上前,雙掌橫擊渡鴻。

  「阿彌陀佛!」渡鴻悠悠念了句佛號,「師弟。」

  話音剛落,他身旁一個僧人便挺著禪杖而出。

  但見常喜迎面而來,三道掌力橫拍而至,那和尚扭身躲開,退後數步。

  常喜挺掌怒拍,嗖嗖聲中如驚濤拍岸。

  那和尚不敢直擋其威,只能退後兩步。

  這一場戰鬥看得水月寺僧人目眩神搖,熱血沸騰。

  只是常喜猛烈,逼得那和尚接連後退。常喜掌力仿佛無休止般發出,真氣卻似滾滾黃河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那和尚漸漸感到手腕酸痛麻木,手中禪杖被震得微微發抖,知道對方掌力的厲害。

  江寒和袁斌冷眼旁觀這江湖人尋仇的大戲,就差拿個爆米花出來吃了。

  江寒心想:「這個常喜這麼揮霍內力,臉色不變,內力也真雄渾,不過這麼耗費下去,終不是對方對手。」

  兩人劇斗一陣,常喜掌力雖猛,但那和尚身法卻也飄逸,漸漸忽覺常喜掌力變弱,那和尚心頭冷笑:「這般耗費內力,再過一會就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

  忽然之間,那和尚忽然尖嘯一聲,欺身而上,已到了常喜兩丈之內。

  這樣一來,常安忍不住臉上變色,自知常喜快要落敗了!他們洶洶而來,難道要大敗而回?

  這時那和尚又逼近了五尺,忽然嗆啷一聲,他手中禪杖竟被對方一掌劈折!瞬間斷成兩截。

  眾人發出一聲驚呼,萬萬料不到常喜掌力這麼恐怖,竟能劈折渾鐵禪杖。

  那和尚不退反進,虎撲而出,撞到常喜懷裡,一掌擊出。

  常喜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到那和尚臉上。

  那和尚揪住他的喉嚨,抬起頭來,笑道:「你輸了!」

  常喜恐他傷及師弟性命,叫道:「住手!」

  那和尚抓起常喜擲了過去,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饒爾性命。」

  常喜接住常喜,伸手探他脈搏,所幸並無大礙。

  渡鴻微笑頷首:「幾位還要鬥狠嗎?」

  ……

  ps;來點章評讓我抄一抄啊,寫著寫著真有些不知道怎麼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