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玉曆教

  江寒鞭撻侯平,唐月之事很快便傳回了京都各方,而那兩首《憫民》也在京都傳開。

  鍾離府。

  鍾離無憂坐在茶桌前,聽著司劍的稟報,讚嘆道:「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好詩!此詩,當載入《大虞文集》,前十名!」

  司劍道:「即便他那首《摸魚兒》也未入前十。」

  鍾離無憂輕嘆道:「此詩雖無華麗的辭藻,卻有震撼人心的佳句。老夫認為,此詩甚至比江寒以往所作的詩還要好。排入前十,並不為過。」

  他取筆在手,將這兩首詩抄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字作,滿意頷首。

  心中一動,他又在兩首詩之下寫下一行字:吾愛徒江寒見農人受辱所作。

  接並取來信封,將這兩首詩裝進信封中,在信封上揮筆寫下幾個字:吾友顧清秋親啟!

  「將這封信送到顧府。」

  ………………

  冀王府。

  冀王唐仲景聽著下人來報,沉吟道:「打了侯平和唐月嗎?我那個妹子,本就是刁蠻的性格,無理還要攪三分,江寒教訓她一頓也好。」

  「他這詩……卻有譏諷朝廷之意,這江寒,還真是個有話直說的坦蕩君子。」

  冀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大為寬慰。

  雖說江寒為此得罪潞國公府和扶風郡王,但是他今日肯為幾個農民挺身而出,可見是個真性情的。

  是以,他也必定會誓死效忠自己。

  東宮。

  太子眉頭緊皺,道:「江寒作這種詩,有譏諷時政的意思,此詩,難免給別人留下攻訐他的機會,而且還平白得罪潞國公府和扶風郡王,真是太過莽撞了!」

  旁邊殷天陸淡淡道:「此子自得殿下欣賞,確實有些狂傲。」

  太子道:「狂傲?一個大才子有這份狂傲也正常。」

  ……

  潞國公府。

  侯平回來便一陣哭嚎。

  「爹,那江寒簡直視你為無物,你一定要給我報仇!」

  然而出乎意料的,潞國公卻黑著臉喝道:「你混帳東西,你還想報仇?你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

  侯平道:「他是夜巡司的人又如何?爹你可是堂堂國公啊!難道還怕了他?」

  潞國公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怒道:「他是夜巡司的長老,也深得冀王倚重,別說只是打了你幾笞杖,就算將你抓進夜巡司也辦得到!你這個混帳東西還想報仇?給老子滾回屋裡待著!」

  侯平沒想到父親竟會發這麼大的火,嚇得臉色蒼白,灰溜溜的回了屋子。

  潞國公深深吸了一口氣,輕哼一聲。

  顧府,書房中。

  顧清秋拆開書信,看著上面的詩,又看到最後的文字,氣得嘴唇哆嗦:

  「他這是什麼意思?譏諷老夫嗎?鍾離老賊!不當人子,真是不當人子!」

  內城某處茶樓中。

  洪原聽著鄰座讀書人談起的兩首《憫民》,突地臉色大變,大叫一聲:「老師誤我啊!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鄰座讀書人驚愕的看向他:「這位兄台,你怎麼了?」

  「咦,你是洪原洪兄。」

  洪原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道:「皓首匹夫,蒼髯老賊,誤我矣!你們有所不知啊!這個江寒,原本該是我洪某人的師弟,當初我與老師到雲夢城……」

  聽完洪原激昂慷慨的講述,旁邊的讀書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好傢夥!世間竟有此逆師?顧清秋糊塗啊!

  「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將這件事告知師兄師姐。」洪原搖頭起身,直奔清秋堂而去。

  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要心酸,得一起心酸!

  ……………………

  出乎意料的,在那件事發生後,不僅潞國公府未曾進行報復,便連扶風郡王也不曾開口,似乎都咽下了這口氣。

  這讓許多關注此事的人都不禁詫異,潞國公和扶風郡王這是怎麼了?兒子(女兒)被打了,竟然沒有報復江寒?

  直到過了十幾天,潞國公府和扶風郡王府都沒有報復的意思,眾人才知道,他們真的咽下了這口氣。

  賈府。

  東邊的居婷苑。

  婢女小蘭正在為賈悅梳妝:「小姐……你為什麼不將竇府提親之事告訴江公子?倘若江公子知道,他一定會幫你的。」

  賈悅搖了搖頭,輕輕道:「他是夜巡司的人,不用我說,他也會知道……倘若他不想我和竇天化成親,自然會出手,倘若……他仍想和他的秦大小姐廝守一生,我又何必去求他?」

  小蘭氣憤道:「可是……他都看了小姐的身子。」

  賈悅驚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小蘭道:「小姐有時做夢會說夢話,我早知道了。」

  賈悅又驚又羞:「你,你還聽見我說什麼?」

  小蘭思索了一會:「小姐有時還說,別吸,別吸那裡……」

  賈悅頓時破防,惱怒道:「我怎麼會說那種話?一定是你編排的!以後我睡覺,你給我滾遠點!」

  「小姐有時半夜內急,不用小蘭服侍嗎?」

  「不用!」

  ………………

  院子裡,周虎在江寒身旁低語道:「賈府與竇府已經定親,下個月便要成親了。」

  「我知道了。」江寒臉色未變,只是點了點頭。

  沉香樓已經重新開張,茶莊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書鋪生意大不如從前,畢竟他很久沒有出書了,他的書也出現了許多盜版,銷量自然不如最開始那會。

  而奶茶店,目前也只供應青樓,賣給富家小姐。

  便在江寒準備搭建蒸餾器,搞出高濃度酒液時,夜巡司里卻來了任務。

  還是司主親自下發的。

  「附郭縣佳夢縣出現邪教傳教蹤跡,特令長老江寒速去徹查!此邪教是另一股邪教勢力,名曰玉曆教。」

  「若發現玉曆教有蠱惑人心之舉,便誅殺教主,剿滅邪教!」

  或許是吳衡之忙著徹查甲冑失竊之案,便連單金刀也調走了,此次江寒只有三名銀刀能用。

  不過區區一個小邪教,出動三名銀刀也夠了。

  江寒在夜巡司的衙門見到了這三位銀刀,自己的手下:二女一男。

  「江長老,好久不見!」身穿勁裝,腰帶佩刀的厲雪立馬笑道。

  江寒點了點頭,瞧向另外兩人,男的是尹平,也是熟識之人。

  另外一個女夜巡使是個身材高挑,相貌秀麗的女子,厲雪的身材已經很高了,但這女子卻比厲雪還要高。

  她穿著一身黑裙,腰間纏著一條軟鞭,看起來英姿颯爽中帶著一股柔媚之意。

  「江長老,屬下柳如煙,乃循州的夜巡使,剛被調來京都。」女子笑著行禮。

  江寒一愣,柳如煙?

  柳如煙渣過,出軌過,被綠過,窮過,怕過,落魄過,就是沒有丑過。渣之巔,傲世間,有我如煙便是天。

  這不是先天渣女聖體如煙大帝嗎?

  江寒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剛剛拋棄了未婚夫?」

  「啊?」柳如煙一臉懵逼。

  江寒道:「開個玩笑,走吧!」

  「馬車已經備好,請大人上車。」柳如煙道。

  當下,由尹平駕車,出了京都,沿著官道朝著佳夢縣而去。

  佳夢縣,是京都的附郭縣,但距離京都也有三十餘里地。

  馬車中,江寒聽厲雪講述這個玉曆教,發現這並非新興的邪教,其來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大虞開國年間,只是比不上大乘教,真空教,無生教等邪教。

  「此行調查清楚之後,活捉玉曆教教主,遣散教眾,便算成功。」江寒暗道。

  傍晚時行到一座高山下,江寒掀開帘子,只見薄暮暝暝,西邊鉛雲翻轉,黑壓壓一片,當真是黑雲壓城城欲摧。

  尹車在山道間緩緩行走,沉聲道:「這裡的山路崎嶇陡峭,接下來會有些顛簸。」

  豁喇一聲,柳如煙掀開帘子,問道:「尹平,我們到了哪兒了?」

  尹平道:「過了這座山,再行二三十里便到了。」

  柳如煙望著天空道:「似乎要下雨了,只怕要找個地方避雨。」

  尹平道:「這雲在東邊飄來,待會必定有雨。我們到前面找個落腳地歇息。」

  柳如煙應了一聲,放下帘子。

  馬車走了六七里,峰迴路轉,前面漸漸出現了四丈寬的官道,大道旁有一間破酒棚。

  尹平道:「我們到裡面避避雨。」

  話音剛落,天空中一道銀電拖著尾巴從西北角划過,隨即嘩啦一聲,黃豆大的雨點潑了下來。

  尹平將馬車驅入破酒棚,江寒等人從馬車中走出來。

  柳如煙望著天空,皺眉道:「這場雨也不知要下多久。」

  酒棚甚破,狂風席捲,茅草亂飛,雨水順著酒棚上的缺口潑了下來。

  江寒走到棚中,地上已積了一大灘雨水,但當下無處可去,只能借著酒棚躲雨。

  誰知這場雨越下越大,到後來猶如萬馬奔騰,狂風將破棚子一吹,直接吹掉了許多稻草。

  「我是不是該高呼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江寒眼見酒棚越發難以支撐,道:「雨越來越大了,到前面再找個地方避雨吧。」

  他往前方望去,夜色沉沉,風雨飄搖。

  柳如煙道:「現在還趕路嗎?」

  江寒道:「在這避雨也不是事,走吧!」

  便在這時,忽見路上有數道黑點疾馳而來。

  離得近時,卻是八九匹黑馬在道上狂奔。

  江寒心中微感詫異:「這個時候又有誰在夜間趕路?」

  那八九騎來得好快,到了草棚之前,吁的一聲,停了一停。這八九騎隱隱將江寒等人圍住。

  黑暗中只見這八九人均披蓑衣,頭戴斗笠,手上寒光閃爍,都持著兵器。

  江寒一愣:這是遇上打家劫舍的了?

  那八九騎漸漸收縮包圍圈,為首一個滿臉褶子的大漢迎面緩緩逼近,眼中露出了獰惡之色。

  為首漢子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江寒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柳如煙笑道:「怕是劫道的來了!」

  那大漢側著頭向柳如煙瞧去,眼中露出驚艷貪婪之色,道:「今日運勢不錯!竟然見到位大美人,兄弟們,有福了!」

  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看向柳如煙,厲雪的眼光都充滿了貪婪的光芒。

  尹平冷笑道:「是哪裡來的不長眼的狗賊?竟敢打劫我們?」

  領隊漢子上上下下打量尹平,笑道:「男的?怎麼長的跟個兔爺兒似的。」

  另一個男子道:「該不會就是兔爺兒吧?」

  江寒心想,這像個鬼,你們是沒見過許月眠……

  尹平怒不可遏,他長相陰柔,最恨別人說他像兔爺兒,怒道:「哪裡來的狗東西?尋死!」

  說罷,飛身衝出,手中揮動判官筆,向領隊漢子刺去。

  領隊漢子哈哈一笑,伸手拔劍,輕輕一格,道:「使判官筆?還是個好手!」

  「老大,小心應對!」

  領隊漢子好整以暇地揮劍擋下尹平的判官筆,道:「這兔爺兒長的倒俊,若在十年前,倒合我胃口。」

  「原來大哥愛這口,也不知道玩兔爺兒是什麼感覺。」

  「三哥待會試試?」

  「不了,我不好這口,倒是那個黑衣女子,一看就有股浪勁,嘿嘿,合我胃口。」

  尹平聽到這伙強盜的污言穢語,心中大怒。手中判官筆疾刺。

  然而那領隊漢子手持長劍,本就占了兵器之優,而且人在馬上,居高臨下,進攻守御都極為方便。

  江寒看了一會就暗暗稱奇,這領頭的漢子武功倒是不錯,應該已經達到了六品境界。

  尹平越斗越發現對方武功不低,縱身往後一躍,剛想脫離戰圈,領隊漢子刷刷刷揮出三劍,逼得尹平手忙腳亂,左支右絀。

  尹平又驚又怒:「我以為只是一群小毛賊,沒想到竟是高手!怎麼會有這種高手充當強盜?」

  這時候,厲雪拔出佩刀,殺向了領頭的漢子,迎面便是一刀搠出。

  領頭漢子急忙挺劍去擋,「當」的一聲,長劍險些脫手飛出。

  「老大,我們來幫你對付這小娘皮!」

  那七八人當即加入戰場,圍攻厲雪,尹平等人。

  其中三人戰住厲雪,兩人圍攻尹平,三人沖向了柳如煙,剩下一人則是直奔江寒而來。

  江寒隨手拔劍應敵,目光卻在注意厲雪三人,觀察這三人的武藝。

  厲雪刀法狠辣,雖說以一敵三,卻不落下風。

  尹平迎擊兩人,有些左支右絀,並非他武功的原因,而是他手持峨嵋刺,對方卻用長劍,長刀,占了兵器的優勢。

  最讓江寒驚訝的是柳如煙。

  原本他見柳如煙這稍顯柔弱的樣子,以為她武功未必比得上厲雪,誰知她卻是三人中武功最高的。

  揮動著一條長鞭帶著倒刺,如同手臂般靈活,雖然以一敵三,卻逼得三人左支右絀,難以抵擋。

  「論武功,柳如煙最高,甚至不輸單金刀,然後是厲雪,不愧是從捕頭做起的,尹平武功最低。」江寒暗道。

  便在這時,厲雪閃身避開領頭漢子的長劍,一刀劈出,直接砍斷了一人手臂。

  那人連慘叫也不曾,連人帶刀向厲雪撲出,臉上露出猙獰神情。

  厲雪心中一驚,這副神情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思仁村見過的邪教眾,那些人也是這般悍不懼死,視死如歸。

  她急向後一跳,躲開那人的撲擊。

  誰知道路積水,泥濘不堪,她腳底一滑,一個踉蹌。

  領頭漢子趁機進攻,手上長劍疾刺。

  厲雪左肩被一劍劃傷,頓時險象環生。

  「該解決這些人了。」江寒看到這裡也不打算留手,這些人武功固然不錯,但並沒有宗師高手。

  念及如此,他使出一招攖寧劍法的絕招,直接刺死面前的敵人,然後縱身朝厲雪奔去。

  那首領正進攻厲雪,忽地只見一人閃來,寒光一閃,自己手中長劍,當的一聲斷成兩截。

  那首領臉露驚訝之色,縱馬往後一退,只見厲雪身前已站了個手持長劍的青衫男子。

  「我這青鋼劍採用好鐵,由鐵匠打造而成,也算是一把寶劍。怎麼被他一劍斬斷?這是什麼利器?」

  他眯著眼睛,細看江寒手上長劍,只見劍光微青,實乃一柄極佳的寶劍,絕非尋常兵刃能比。

  「他手上的長劍多半是玄鐵之類打造而成,才能這般鋒利,若是獻給尊者,尊者必定重賞於我。」

  那首領獰笑道:「先殺了他!再奪他的劍!」

  話音剛落,他已翻身下馬,緊接著,拔出馬背一柄長劍。

  但見黑夜中似乎划過一道銀電,電光石火間,長劍驟然刺出!

  江寒見他象形拉弓,劍指手在前,持劍手在後,以拉弓射雁之勢向自己刺來,立馬知道這是一招絕殺!

  他所猜不錯,此招名為君子射雁,乃那首領所習殺招,出招時快逾閃電,電光石火之間便能刺死敵方。

  若是江寒未曾學會攖寧劍法,也斷然接不了這一招,只見電光石火之間,他側身挺劍,竟然格擋住這迅快無倫的殺招!

  那首領驚愕一下,隨即第二劍便刺出,長劍竟然散發出凌厲的劍芒。

  江寒此時心無旁騖,揮劍格擋,只是瞬息功夫,已經過了七八招。

  交手片刻,江寒便發現對方的長劍很少與自己對碰,每每快對上時,便變幻方位。

  「此人劍法不錯,他知道我青雲劍鋒利,不敢對碰,怕損壞兵器,那我便要跟你碰一下!」

  江寒念頭一動,只見那人身子一扭,一招探海屠龍就朝自己刺來。

  探海屠龍的原理和海底撈月,猴子偷桃差不多,都是攻擊襠部的劍招,高手不屑去使,因為太過無恥。

  但此招威力無窮,一旦中劍,就會雞飛蛋打,從此成為無稽之談。

  江寒心中冷笑一聲,青雲劍揮動,正好擋住這一劍。

  「砰」的一聲,長劍瞬間斷開。

  那人驚怒交加,叫道:「一起上!」

  話音落下,連同那斷臂男子一起向江寒殺來。

  而這時,與尹平交手的兩人也甩開尹平,沖向江寒。

  五人一起殺來。

  厲雪,尹平正要上前相助,江寒道:「我自己對付!」他手挺青雲劍,眼中精光閃爍。

  他練劍已久,殺人也不少,但並未遇上勢均力敵的,這些強盜正好可以給他練手!

  「這小子手上是柄寶劍,拿下他,將寶劍獻給尊者!」為首漢子叫道,話音中,他又取一口長劍,與另外四人一起出手。

  但見雨水中五人齊刷刷揮劍,一把長劍刺向江寒面門,一把長劍刺向江寒喉嚨,一把長劍刺向江寒胸口,一把長劍刺向江寒小腹,一把長劍刺向江寒背心。

  五柄長劍從五個不同方位刺出,又快又狠,配合默契,顯然是早已練熟的殺敵招式。

  劍光映射,寒氣迫體。

  在這間不容髮的間隙,江寒卻突然想起司劍面對敵人的反應,即便十幾個敵人一起上,她只要輕飄飄的側身躲避,一揮劍便刺死一個,劍劍必殺。

  「若是司劍在此會怎麼做?」

  江寒腦子閃過一道靈光,此刻心無旁騖,挺劍便刺,青芒閃動。

  只聽「啊」的一聲,左側強盜胸口中劍,倒地氣絕。

  江寒閃身躲避,青雲劍連番出招,每次出招,便有一人慘叫倒地,又或捂胸哀嚎。

  那首領驚駭不已:「他破了尊者傳授我們的劍法,他是宗師?!快走!」

  他們這一招,本是尊者所創,五人聯手,方位古怪,即便武功高過他們許多的,也抵擋不住。

  尊者說過,除非宗師高手,否則在五人這招劍法之下,只有一個結局:中劍身亡,伏屍在地。

  所以此人必定是位宗師!

  那人拋下這句話,便不顧同伴死活,沖向馬匹,翻身上馬便走。

  「尊者是誰?」江寒將剩下一人殺死。

  而另一邊,柳如煙揮動長鞭,纏住一人喉嚨,猛的一勒,直接勒斷那人喉骨。

  剩下兩人眼見大勢已去,都縱馬要逃。

  然而也已經遲了,厲雪尹平圍上去,直接殺死一人,活捉一人。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有如此武功?」厲雪將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喝道。

  「哈哈,你們敢殺我們的人,玉曆祖師定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死後倍受折磨!吾雖死,卻也能上極樂世界。」

  那人面露猙獰之色,獰笑一聲,一用力,直接撞在刀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