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帶著賈悅在村里亂竄,只管逃命。
只要離開思仁村,到了縣城,他就能憑藉夜巡司的身份調集衙門差役,對這些邪教信徒進行圍剿。
一路上遇上擋路的信徒,江寒揮劍就殺,到了此時,心存憐憫之心就是給自己帶來滅亡之災,何況王鵬舉拿活人祭祀神靈時,那群信徒也是幫凶。
以他此時的劍法,往往一劍刺出,就了帳一人。
賈悅緊緊跟在江寒身邊,見他乾淨利落的殺人,臉上神情堅毅冷酷,和雲夢城裡那個弱小書生截然不同。
尤其是剛才江寒以一敵六,連殺六人,劍法乾淨利落……這一幕給了賈悅極大的衝擊,眼帘里映著他揮劍的身影,仿佛話本里的俠客!
江寒哥哥什麼時候武功這麼高了?
便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兵刃相接之聲以及女子的嬌叱聲,江寒縱身躍上屋頂仔細觀察,才發現是秦妙雲。
這美艷道姑不知怎麼的跑入了一條死胡同,背抵牆壁和人交戰,但見她胸口一大片血跡,很顯然是受了重傷。
「秦妙雲武功不低,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江寒不知她遇上了高手,只道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八九個人,都是練家子。」江寒仔細觀察,便發現那些人也不是尋常的信徒,手上的武功不弱,想必是那個祭司王鵬舉的打手。
再看一陣,只見秦妙雲已經逐漸不支,再過三個回合,一定慘死這群暴徒之手。
江寒不再遲疑,縱身躍落,挺劍便向那八九個好手殺去。
若放在平常時候,江寒絕不會以身涉險,去救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但此刻他連殺數人,胸口湧起強烈的殺人慾望,看著那些人就忍不住想挺劍殺過去。
這就跟吃雞遊戲一樣,當你殺人超神後,即便看到前面有一隊人,也會忍不住衝上去,想靠操作團滅對方。
當江寒從天而降時,那些好手吃了一驚,待看清只有他一個人後,便獰笑著挺刀上前,想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亂刀劈死。
秦妙雲也吃了一驚,只道又有敵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單金刀的屬下。
「小心,這些人武功不弱……」秦妙雲剛剛出聲提醒,江寒便已經出手了。
攖寧劍法全力施展開來,殺招畢出!
僅一個照面,那青雲劍便以鬼魅般的速度刺入頭一人的胸口,透背而過,緊接著拔劍,再刺,第二個人甚至沒來得及擋就被一劍封喉。
其他人怒吼一聲,挺刀齊齊砍出。
面對這麼多人的攻擊,江寒卻是閒庭漫步般的移動,避開攻擊的同時,手中青雲劍刺出。
封喉,穿心,招招必殺!
此刻江寒終於體會到司劍殺人時的快感,明白為什麼這個大美人在拔劍時會完全變了一個人。
又殺了一人後,他竟忍不住的放聲狂笑,癲狂的笑聲充斥著整條街道。
這笑聲讓剩下的幾個打手嚇得魂飛魄散,轉頭就跑。
他們整天裝神弄鬼,殺人獻祭,自認就夠變態的了,可沒想到今日遇上的這個比他們還變態!
他們這些變態看了也覺得變態!
「想跑?你們跑得了嗎?」江寒笑著快步衝上前,化作奪命閻王。
若是這裡有台攝像機能夠拍下來,回頭去看,江寒一定會發現此時他的神態和動作都相當接近司劍。
當最後一人也被江寒封喉後,江寒手佇長劍,不斷的喘著息,身上大汗淋漓。
這接二連三的戰鬥實在是太費體力了。
雖然戰鬥幾乎是一邊倒的,完全就是他在殺人,但精神高度集中所花費的體力也著實不小。
「秦道姑,跟我走。」江寒朝著秦妙雲走去。
秦妙雲卻忍不住後退,甚至有些懼怕他的接近。
江寒一愣,平靜下心中的殺意,吐出一口氣,恢復了正常的神情,道:「秦姑娘,我是夜巡司的人,跟我走吧!」
秦妙雲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心想,你不像夜巡司的人,倒像是逆種……
「好。」秦妙雲點了點頭,正要跟他走,身體卻是一軟,直接摔了下去。
江寒手忙腳亂接住了她,伸手一摸,便發現手上都是粘稠的鮮血。
他臉色大變,這道姑到底受了多重的傷?竟然流了這麼多的血?
抱著秦妙雲逾牆而過,和賈悅匯合。
賈悅迎上來,驚道:「秦姐姐!她怎麼了?」
江寒道:「被人打傷了,必須找個地方給她包紮一下。」
然而眼前思仁村的狂熱信徒都在找他們,能躲到哪裡去?
江寒想了想道:「到後山去!」
後山那麼大,倒也能作為他們暫時的容身之所。
就算邪教祭司想找他們,也沒那麼快。
江寒不確定秦妙雲受了多重的傷,不敢耽誤時間,將其背起,帶著賈悅一路狂奔,往後山而去。
所幸剛才跑了一陣,已經快出村子,離後山已是不遠。
當到達茂密的山林中時,江寒大感不妙,他的後背全濕了,甚至雙手也摸到黏稠的鮮血。
這秦妙雲再不救治,怕是要流血而死了。
他急忙背著秦妙雲來到一條小山溪旁,將其放下,仔細一瞧,當即嚇了一跳,這姑娘胸口衣服破開,鮮血不斷往外流。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江寒伸手碰她胸口衣服,正準備查看傷口。
不料秦妙雲呻.吟一聲,醒轉過來,看到江寒的手,驚怒道:「你要做什麼?」
江寒道:「你胸口受傷,流血不止,必須趕緊包紮,否則怕是要死在這裡。」
秦妙雲也是感覺胸口劇痛無比,萬萬料不到村子裡還有這種高手,竟然中他一劍……
「讓賈悅,讓賈悅過來給我包紮!你避開去!」
秦妙雲咬著銀牙道。
賈悅連忙搖頭道:「秦,秦姐姐,我,我不會,而且,而且我也不敢啊……」
她看到那恐怖的創傷就慌了手腳,哪有力氣包紮?
「廢物!你這個廢物……」秦妙雲低聲罵道,但聲音越發虛弱,眼前也一陣陣眩暈。
「已經命在旦夕,不是避嫌的時候,秦姑娘,得罪了!」江寒深吸一口氣,迅速將秦妙雲的外衫脫開。
只見一件白色裡衣被撐得鼓鼓的,已經被鮮血染紅,傷口處仍有鮮血在流出。
秦妙雲滿臉羞憤,咬著牙根,把臉撇到一邊。事到如今,她也知道除了江寒無人能夠救助。
江寒又伸手準備解她的裡衣,然而弄了很久卻始終解不開,反而弄得她的胸口一陣陣劇痛。
秦妙雲羞憤地看著他:「有扣子!解扣子啊!」
「啊,哦哦,扣子!」江寒才發現扣子在一邊,忙伸手將扣子解了。
摘下裡衣時,裡面便蹦了一下。
江寒忍不住一愣。
這規模,不比秦穆清小……
秦家人發育都這麼好嗎?
秦妙雲羞憤難忍,咬著牙道:「你,你看夠了沒有?」
江寒回過神來,道:「抱歉秦姑娘。」
他急忙查看胸口,只見在她右乳之下出現一道猙獰無比的傷口,此刻竟還在流血。
「離心臟只有一絲,是劍傷,她遇上了高手……」江寒心中一凜。
倘若正中心臟,秦妙雲絕對支撐不到現在。
但若是鮮血止不住的話,秦妙雲也必死無疑。
以剛才的流血量,其實也差不多了。
江寒沒有耽誤時間,立馬拿出金瘡藥,不要錢似的倒在了傷口上。
然而金瘡藥剛倒上去,便被鮮血沖開。
這樣下去根本止不住血!
秦妙雲的呼吸越來越虛弱了,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
江寒將整瓶金瘡藥都在手上,用秦妙雲的血和成藥泥後便按在她的傷口上。
江寒此刻也沒工夫去感受什麼,只能期待傷口能夠堵住,否則這姑娘就要香消玉殞於此。
在他的努力下,傷口終於還是堵住了,鮮血不再往外冒。
江寒叫道:「賈悅,撕布條來!」
賈悅急忙從裙擺撕下布條,遞給江寒。
江寒將秦妙雲扶起來,便一圈圈的給她包紮起來。
至於過程中不小心接觸到什麼也沒辦法了。
等包紮完後,他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夜巡司里的金瘡藥效果極佳,只要這血止住了,她就沒事,但當務之急是得趕緊離開這裡,到了縣城那邊。」
「江寒哥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賈悅已將江寒當成了主心骨,一切都聽江寒的。
江寒道:「好,到溪邊捧些水給我喝。」
一路殺人,救人,給人包紮傷口,到了此時江寒已經筋疲力盡了,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口中又渴得冒煙。
賈悅急忙來到溪邊,雙手捧著溪水跑過來給江寒喝。
江寒低頭就飲,連喝了三次後,總算感覺身體恢復了些力量。
「好了,你自己喝吧!」他看出這小妮子其實也累得夠嗆。
賈悅再次到溪邊捧水去喝。
江寒問道:「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賈悅道:「秦姐姐有位師妹回家探親卻失蹤了,下山調查時才發現那位師妹並未回家……」
原來那位師妹也查到思仁村的不對勁,留信提醒雲來道觀的師姐後便夜探思仁村,結果一去未回,只怕已是遭遇了不測。
所以秦妙雲才帶賈悅來了。
江寒皺掉眉頭,對這秦妙雲的觀感頓時變差:「她明知村子不對勁,還帶著你一起來?」
賈悅忙道:「江寒哥哥別怪秦姐姐,一開始秦姐姐不讓我來的,是我自己要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