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翻身進了暗門,在暗道中走了幾米,便是一個密室。
密室中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
江寒從懷裡摸出火摺子,將其吹亮,借著火光看到密室中的環境。
這是一間改造成密室的地窖,其間有兩排書架,一張書桌,一張椅子,桌上還有一盞油燈。
江寒點亮油燈,正要仔仔細細地搜一搜,目及地上陰影,全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望月樓上。
文會已經開始。
二皇子偃月宣布了這次中秋文會的題目。
是詞!
以中秋為題的詞!
大虞學子早有預料,並不吃驚,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的評判竟是孔家世子孔雲。
孔雲,也的確有當評判的資格。
他雖不參加科舉,但從其詩詞文章上看,也是進士之才。
何況身披聖人世家的榮耀,就更加有這個資格了。
「以中秋為題,以詞牌名為限,由孔世子評判,若得魁首者,我夷朝便以司幽十四州相贈!不僅如此,本皇子也將贈其十名美人,百兩黃金!」偃月出手的確大方。
一時間,大虞,百餘,新羅的才子都是提起了精神。
大虞才子自不必說,他們此行前來,便是為了司幽十四州。
而百餘,新羅二國同樣有這個想法。
偃月拍了拍手掌,便有十名夷國美人娉娉婷婷地從房間走出,身上衣裙華麗,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材都算不錯。
夷國人相貌異於大虞人,普遍比大虞人高得多,乳挺臀翹,腰細腿長,兼帶異域風情。
隨著那十名夷國美人走出來,眾人紛紛注視,百餘學子,新羅學子都看得眼睛直了。
就算是大虞的讀書人,也有不少人目光緊盯。
而這時,二皇子偃月揚聲道:「哪位才子先來作詞?」
話音落下,一名百餘文人便起身:「那在下便先來一首拋磚引玉。」
……
周虎與那老者連對數掌,心中暗感不妙。
他的攻勢雖然猛烈,對方看上去也似乎應接不暇,但彼消此長,漸漸的自己的內力就比不上對方。
後幾掌周虎的氣力已經弱上了幾分。
而此時,那老者終於摸清周虎的掌法套路,低喝一聲:「區區一名六品,便敢闖到這兒送死!」
他突然變化掌法,砰砰砰連續三掌拍出,掌風凌厲無比!
周虎連接三掌,倒退七八步,後背抵及牆壁,只覺手掌火辣辣的痛,胸口氣血翻騰。
這老者,是個宗師!
老者獰笑一聲,道:「說,誰派你來的?」
便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院子裡。
雖然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老者卻仍然察覺到一股冷意,猛地回過頭來,便看到一個黑衣女子手握長刀,站在身後。
「又來一個小賊!王子殿下的寢殿豈是任人出入的!」老者怒道,驟然出手,一掌拍向那少女。
這一掌本來是虛招,只作試探,因為老者也分不清這女子的實力。
待老者拍到女子身前時,女子動了左手的刀。
僅僅只是刀鞘動了一下,連刀似乎也沒有出鞘,那女子更是沒有別的動作,轉身就向房間走動。
而那老者瞬間僵在原地,動也不動。
周虎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他只看到那女子左手似乎動了一下,可是為何這老者不動了?
突然,老者仰面倒下,重重摔在草叢中,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周虎傻眼了。
這女人,到底是誰?
等等,少爺還在房間裡!
……
密室中,江寒方甫點亮了油燈,就看到地上出現了一個影子,那是一個人影!
什麼鬼?周虎讓那老頭進來了?
不是敗得這麼快吧?
根本來不及多想,江寒就拔出了自己的劍,頭也不回地向後刺出!
當的一聲,竟被格住,緊接著,一股勁風迎面刮來!似乎是對方的進攻!
江寒無及思考,轉過身來,便使出攖寧劍法中的殺招。
密室里燈光本就暗淡,再加上江寒的劍勢兇猛,更是颳得油燈上的火苗不斷晃動。
只一瞬之間,兩人便過了十餘招。
兩人甚至連對方的相貌也沒看清。
然而招招兇險,招招攻人要害!招招以快打快!
江寒心裡越發驚駭,他使的都是司劍傳授的絕招,雖然未必有司劍使得高明,但也具備七八成功夫。
便是秦穆清,也決計抵擋不住這幾招。
然而對方不僅擋住了,更是壓住了自己的劍招。
燭光搖晃,在余光中江寒匆匆一瞥,只見對方身材苗條,胸脯鼓囊,左手握著一柄長刀。
是女的,用的竟然是刀鞘!
江寒一怔。
僅是這麼一個失神,他胸口便被刀鞘重重砸了一下,瞬間麻痹,趴在了地上。
那女子抬起刀鞘,便要劈落。
江寒腦子裡飛速運轉,剛才匆匆一瞥之時,看到這女人的模樣,她不是夷人。
她是大虞人!
她也是身穿夜行衣,深夜來到這裡,目的只怕和自己差不多。
短短瞬間,江寒便推算出這女人的身份。
大虞,日巡司或夜巡司的人!
為什麼不是離明司?因為如果離明司的人要來,自己一定會得到消息。
夜巡司的可能性也很小,許月眠是長老,若夜巡司的人要來,許月眠一定也知道。
而在日巡司中,自己只是個小囉嘍。
所以這人大概率是日巡司的高層!
「大人手下留情!我是自己人!」就在那女子要劈落刀鞘之時,江寒張口大喊。
女子的刀鞘一停:「自己人?」
聲音清冷,果然是個女人。
「對,沒錯,大人,我是自己人,我是日巡司的百戶!請大人手下留情!」江寒忙道。
「你也是日巡司的人?」少女收起刀鞘,居高臨下地用目光審視江寒。
江寒更加確信對方是自己人,因為她用了「也」字,道:「不錯,小的正是日巡司的百戶,奉命前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大人。大人如若不信,請看,這是我的令牌。」
他慌忙伸手在懷裡亂翻,抓住一塊令牌,高高舉起。
那少女一怔,道:「夜巡司銀刀?」
江寒:「???」
我日,我特麼拿錯了!
「大人,等等,我是日巡司派去夜巡司的臥底,這塊才是!」江寒心急火燎地又拿出一塊令牌。
女子道:「離明司玄使?」
江寒:「……」
「大人,你聽我狡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還是離明司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