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試卷,是江寒的!」有閱卷官道。
主考官王中則愣了一下:「哪一個江寒?」
「寧國府的江寒!」
「什麼?竟是此人?」王中則又驚又奇,道:「將他的試卷都拿過來!」
在眾人矚目下,閱卷官將江寒的試卷都放在桌面上。
三名考官互視一眼,分別拿起一科的試卷看了起來。
「好詩!好詩!好一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此詩當評甲等!」
「咦,他的帖經僅錯兩處,一處是寫了個錯字,一處是卷上沾了墨漬。」
主考官王中則拿起最後一張策論卷子,埋頭看去,越看臉色便越精彩:「好文章,好文章啊!這篇文章海涵地負,大放厥詞,老夫仿佛在看一名進士的文章!」
另外兩個考官也湊上前去看江寒的考卷。
「咦,這篇文章果然寫得極好極好!」
「不錯,老夫覺得,這篇文章當評甲等!王大人,你意下如何?」
王中則此時已經看完江寒的另外兩份試卷,心中不由得驚嘆,此子的帖經幾乎無錯,而那首賦得詩也是近些年來秋闈考試中最佳的應試詩。
王中則沉吟道:「若評甲等,那此子豈不是得了三個甲等?」
考官們頓時陷入沉默。
三個甲等?
一門考試能評一個甲等就很了不起了,倘若三門全是甲等,一旦公開,只怕要引起軒然大波!
這近百年來,大虞的秋闈考試中,也不曾出現一個三甲考生!
「不如,將詩詞或帖經評為乙等。」一位考官道。
他的建議很快就遭到了其他考官的反對。
「他的賦得詩絕對是這幾十年來最好的應試詩,評為乙等?天下人可不是瞎的!」
「他的帖經唯一錯的地方就是一個錯字,便因此降為乙等,也未免太過……」
「難道真的給他評三個甲等?那樣會引發軒然大波的!」
在這種情況下,考官們幾乎毫無爭議的覺得江寒是第一名。
唯一爭論的就是是否評三個甲等。
主考官王中則思考了一會道:「我要進宮覲見皇上,將此子的試卷呈上去,結果如何,由皇上決定!」
當即,王中則拿著四份考卷,飛奔出門,前往宮中覲見虞帝。
……
虞帝對於秋闈的結果還是很期待的。
不過他期待的並非秋闈會出現什麼精彩的文章,而是有沒有學子解出百餘的那道難題。
百餘出的那道題明顯便是為了羞辱大虞,但也不得不說,那道題確實足夠刁鑽古怪。
翰林院裡的大學士想要解開,也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慢慢計算。
當王中則來到御書房外時,虞帝正和寧月公主,冀王唐仲景,太子唐治乾討論中秋文會的人選。
便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太監的聲音:
「啟稟皇上,禮部侍郎王中則可來了。」
虞帝抬起頭來,王中則這是帶來秋闈考試的結果了?
「讓他進來!」
很快,主考官王中則便進入御書行,行禮之後,虞帝問道:「結果出來了?」
王中則道:「基本都出來了!最後的那道算術題許多考生都難以解出,有一些是胡亂寫了個答案,更有一些,直接交了白卷。」
聞言,虞帝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沒有人解出那道算術題?」
王中則道:「不,有一人解出來了!」
虞帝頓時提起了精神,道:「誰解了出來?」
王中則道:「寧國府江寒!請皇上觀其試卷。」
此話一出,御書房中,寧月,太子,冀王等人都是吃了一驚。
江寒竟然算了出來?
皇帝拿過試卷,只見上面寫著:棋盤上麥粒的總和為:一千八百四十四京六千七百四十四兆零七百三十七億零九百五十五萬一千六百一十五!
這個答案皇帝其實已經算出來了,但他驚奇的是,那麼短的時間內,竟然有人能解出來。
王中則道:「皇上,閱卷後老臣才得知,這一科是江寒第一個交卷,他應該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不,約莫兩刻鐘的時間,便解出這道題!」
此話一出,太子等人都是臉上變色,滿臉驚奇之色。
那道題他們也都算過,知道想要計算出結果,最快也要算兩個時辰,然而江寒竟然這麼快就算出來了?
虞帝又驚又喜,道:「此子的草稿紙在哪?」
「臣已帶來……不過,此子的草稿紙上寫的卻是一些古怪的符號,臣看不懂,但應該是計算這道算術題的快捷辦法。」王中則早有預料,拿出江寒當天考試的草稿紙。
虞帝接過去看,果然看不懂,便將草稿紙遞給了太子。
「你們瞧瞧!」
太子看過後,皺眉遞給了冀王,冀王看完也搖頭遞給了寧月。
寧月公主沉吟道:「這似乎是一種解題的快捷辦法……我見所未見,或許是江寒獨創的。」
虞帝笑道:「此子,竟然還是個算術天才!對了,王中則,他另外三科考試如何?」
「皇上,臣正好要說這三件事,這是江寒的試卷……臣與其他考官閱過後一致認為,此子,可得三個甲等!」
王中則這番話說出,所有人都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