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儒生朝他怒目而視,微微冷笑:「江寒,我本以為你是個才子,誰知道你手段如此卑劣,為了揚名給自己造勢,聲稱自己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更是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參加今年的秋闈,我恥於你這種人同屆參加秋闈!」
那儒生聲音響亮,瞬間引來周圍人的目光,許多人都是鄙夷的看著江寒。
「好厚顏無恥的人,我等從童試開始,一步步考上秀才,參加秋闈,此人卻用卑劣手段,遮蔽聖目,參加秋闈考試,這種人算什麼讀書人?」
「寧國府的倒插門,你有何資格與我們同考?」
「我等寒窗苦讀十年,好不容易才擁有科闈的機會,江寒,你算哪根蒜?連童生也不是,也能與我們同年考試?」
這些人中固然有別有用心之人在挑撥情緒,亦有一些隨大流的人。
江寒臉色不變,但心中卻湧起一股怒火,他知道這就是竇天化手段的厲害之處了。
這兩個月來不斷散播消息,為自己揚名,把自己打造成文曲星下凡,大虞文魁,直接激起了許多讀書人的怒火。
這種手段他在上輩子也見過,極其險惡高明。
接著再在考場外命人針對自己,影響自己的情緒。
不過……自己的情緒有那麼好影響的嗎?
江寒按捺住怒火,淡淡道:「諸位既然認為在下沒有資格參加科闈,應該去皇宮,去向聖上說明,而非對我喊打喊殺。畢竟,若無聖上命令,我也不會參加這場科闈。」
「你說得輕巧,誰知你用何等手段,迷惑了聖上的耳目!」最先開口的人冷笑道。
「哦,這位兄台是認為聖上不辯忠奸了?好!江某記住你的模樣了,考完試,就將你帶進日巡司,仔仔細細的審問!」江寒聲音一冷。
那人臉色大變,他沒想到江寒竟然給他扣上這麼一個帽子,進入日巡司,就算最後證明清白,至少也得掉層皮!
何況進入日巡司,白的也能變成黑的。
而江寒確實有將他帶進日巡司的權利。
其他人也是臉色微變,他們都忘記了江寒還是日巡司的百戶。
但讀書人中並不缺不畏強權的,當即有人冷聲道:「這便動用私權威懾我等了,你不配當讀書人,卑鄙無恥!」
江寒冷冷道:「我不配當讀書人?當初端午文會上,夷國弓祥敗盡大虞才子,是誰救的場?我不配,閣下配嗎?」
那讀書人瞬間啞火。
那場端午文會江寒的確立了大功,這是無可反駁的。
「有不服的,考場上較量吧!告辭!」江寒拋下這句話,便邁步走進考場。
不再與這些人說話。
有沒有實力,考場之上,自見分曉。
人群當中,楊亭也在。
但不同江寒被許多讀書人圍攻,楊亭卻如眾星捧月般。
他也聽到江寒與其他讀書人的辯論之聲,輕笑一聲,便走進考場。
此人聲敗名裂在即,犯不著與其爭吵。
楊亭的目標,是科闈的解元,也是中秋文會的參賽名額!
考上解元,參加中秋文會,揚名立萬!
便在兩人都進入考場後。
遠遠看著江寒的顧清秋微微點頭。
此子,面對如此罵聲,卻依舊能夠心平氣和,實屬難得,是塊好材料啊!
只是,身處旋渦當中,一不當心,便有粉身碎骨之險啊!
他又想起鍾離無憂送來的那一幅字,臉上不禁微微發痛。
那副字,絕不能讓洪原看到。
否則,老夫的臉就要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