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鑽牙歸來，始祖魔女莉莉絲（二合一）

  五月中旬，劍河郡的陽光和煦。

  行宮的花園裡，矢車菊、紫羅蘭、紅玫瑰，乃至「羅蘭國花」鳶尾花競相盛開。

  葉芝還親自在這栽種下幾株大蒜與辣椒，在牧神午後曲的催熟之下，已經可以收穫。

  此刻。

  葉芝快步來到花園，左顧右盼：「格蕾，你說的松鼠在哪兒呢？」

  格蕾伸手一指：「喏，在雪豹的嘴裡。」

  葉芝一愣，只見銀白色的雪豹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來，嘴裡叼著一隻驚慌不已的小松鼠。

  確認一眼，並非鑽牙。

  只是尋常的松鼠，但其身上流淌著法力痕跡，儼然是『法術·動物信使』。

  「雪豹，快給信使鬆口！」

  葉芝道：「要不然你今晚沒有芝士吃！」

  雪豹一驚，悻悻低頭，把松鼠放在地上。

  松鼠尖叫一聲，想要溜走，又被雪豹一爪子牢牢摁住。

  「嗚~」雪豹顯得有些遺憾。

  還以為可以用這隻松鼠加餐呢！

  葉芝走上前去，俯身用手觸碰這隻松鼠，調用法力與松鼠承載的法力相溝通，心中浮現對應的情報。

  「還真是鑽牙的信使。」葉芝有些驚訝，「它在學院外等我們呢，格蕾，我們一塊兒去見鑽牙！」

  「那這隻松鼠怎麼處理？」

  「留著做松鼠鱖魚。」葉芝開玩笑道。

  松鼠鱖魚不是用松鼠做的，就好比神聖羅馬帝國既不神聖也不羅馬。

  格蕾一怔：「啊？」

  「唧唧！」松鼠像是聽懂了人話，迅速地逃竄出去。

  然而。

  一顆光球從樹梢飛落，正中松鼠，『嘭』的一聲，將它變形成一隻咩咩直叫的小羔羊。

  葉芝與格蕾同時一愣，抬頭仰望，卻見雪鴞停在樹梢上，仰著腦袋，黃色小眼睛裡滿是高傲。

  「咕！」

  想走？問問我的變羊術答不答應！

  葉芝有些茫然。

  距離上次學會冰風暴才過了多久？雪鴞這是又學會新的法術了？

  他召喚出智慧之魚費坦，向費坦求證。

  這條彩虹鮭魚顯然記性不太好，想了半晌，這才慢吞吞地道：

  「前些天，我就已經，教它學會了這個新法術……但是忘記告訴你了。」

  葉芝感嘆不已。

  同為魔法神選，怎麼雪鴞學起新法術來就這麼快，我到現在還得靠和大佬們PY交易才能學會新法術呢？

  這時。

  時間已到，變形術解除，松鼠一溜煙地逃竄走了：「唧！」

  這戶人家，實在太可怕了！

  葉芝摩挲下頷。

  變羊術，是四環法師的控制神技。

  法師不擅長近身決鬥，然而，變羊術卻是一種近距離釋放的法術，能有效彌補法師的近戰短板。

  一旦騎士被變羊術命中，能力會按照百分比極大削弱，雖然控制時間很短，卻也足夠法師打出一套恐怖爆發。

  當然，經驗老道的騎士，總會格外提防像『變羊術』這樣的控制手段，用盾牌或者護體鬥氣都能將這法術之光給格擋。

  可以說，是一種限制很大，卻又效果極強的法術。

  關鍵是，誰會覺得一隻雪鴞會掌握變形術呢？葉芝暗忖，以後就讓雪豹給雪鴞當誘餌，給它創造變形術命中的機會！

  魔寵頂前面，我在後面放箭放箭、彈彈音樂就成！

  *

  劍河大學外，陽光穿破森林的濃蔭。

  葉芝按照信使提供的地址，仰望眼前這棵巨大的橡樹，感慨自己來了劍河郡這麼久，還沒來過這裡，更不知道有這麼一棵歷史悠久的橡樹。

  「據說是弗雷德大帝擊敗海盜王『白衫』哈夫丹之後，由他親手種下的橡樹。」格蕾說。

  橡樹是金獅王國的國樹，沒有橡樹，他們的海上艦隊早已被北民的怒火撕成粉碎。

  這時，魔寵位面之中，傳來費坦慢吞吞的聲音。

  「這裡的氣息好熟悉……感覺似曾相識……」

  明明是智慧之魚，健忘得卻像個阿茲海默症患者。

  葉芝輕咳一聲，只聽見心底響起熟悉的呼喚。

  「好久不見，葉芝！」

  葉芝抬頭仰望。

  一隻紅色小松鼠的毛髮，在陽光下顯得金光燦燦，和之前的花栗鼠不是同一隻。

  但那語氣神態，無疑就是一起經歷過月食之夜的好戰友，鑽牙！

  「好久不見。」葉芝笑道，「怎麼會想到現在來找我？」

  咻！

  小松鼠從樹梢一躍而下，單膝跪地，單手撐地，赫然是熟悉的英雄登場動作。

  旋即，小松鼠站起身子，兩隻小手交疊護在身前，猶如人類環抱雙臂，笑著說道：

  「因為我來履行約定，和你一塊兒去參加瓦爾普吉斯之夜！」

  葉芝不由浮現笑容。

  喜歡看樂子的迷霧女神走了，少了一條大腿。

  現在愛拱火的鑽牙來了，又把這條大腿給接上了！

  老實說，鑽牙和黛西的性格有相似之處，但小松鼠給葉芝一種「我就愛看你發火，又弄不死我」賤兮兮的感覺。

  這次和鑽牙攜手，葉芝雖說是螻蟻一般的低環弱雞，卻也有了通關春日活動的自信！

  葉芝記得，這場活動里的大反派，是【始祖魔女莉莉絲】的一道分身。

  魔女，又名女巫，和學習法術的人類女法師不同，她們的職業屬於「邪術師」，通過與宗主莉莉絲簽訂契約而獲得力量。

  而莉莉絲屬於地獄陣營，在葉芝穿越前，她的身世還沒有完全公布，玩家們猜測她在身為始源魔女的同時，還是執掌七大罪之一的原罪之主。

  實際上，女巫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與人類相處得安然無恙，甚至會承擔起治病救人的工作。

  然而，上一任教皇英諾森於半個多世紀前，發布了敕令，宣稱女巫不可饒恕，並依據《女巫之槌》，發起了聲勢浩大的「女巫審判」運動。

  有大量的無辜女性，被當做女巫處死，其中就包括曾解救奧爾良之圍，被羅蘭王國奉為聖女的讓娜。

  當時，讓娜身為準聖域級的強者，被葉芝的祖輩伯朗第大公爵俘獲，並經由異端審判庭處死。

  而在劇情瓦爾普吉斯之夜中，同樣出現了前來獵殺魔女的審判庭成員。

  冬季活動「月食之夜」，是暗夜、月光、魔法三神之間的衝突。

  這次活動，卻是魔女與教會的對立，其背後是地獄與神國之間的博弈。

  葉芝已經上了使徒的追殺黑名單，與地獄之間也沒有半點交情，想要火中取栗，拿到不老花，著實有些困難。

  但有鑽牙在旁，葉芝覺得自己又行了！

  「我的確打算前往布羅肯山。」葉芝微笑地說，「先和我回住處吧，鑽牙，咱們邊吃飯邊聊！」

  格蕾在旁吐槽說：「果然，天大的事情也沒有吃飯重要！」

  鑽牙本還擔心，經過半年時間，葉芝改變了主意，現在聽他要與自己一起去布羅肯山搞事情，不由搓了搓手，興奮道：

  「我就知道，葉芝，你天生就是煽風點火的料子！」

  葉芝：「……」

  這話倒也沒說錯，廚子不就是煽風點火嗎？

  ……

  返回行宮的途中。

  葉芝乘著雪白的羅蘭戰馬，肩膀上站著一隻神態好奇的小松鼠，嘰嘰喳喳地道：

  「這才半年不到，葉芝，你竟然都已經是三環超凡者了？」

  人類之中不乏天才，換做其他人，能有這樣的晉升速度，鑽牙並不會感到意外。

  可是，鑽牙知道葉芝的天賦，不能說一點沒有吧，也可以說是朽木難雕。

  而現在，葉芝竟然都已經晉升三環，這成長速度，著實讓鑽牙有些驚異！

  「我遇到了神之使徒雷米爾，在祂的刺激之下晉升了二環——」

  葉芝以平淡的語氣，述說著極為恐怖的事實。

  「後來在魔法女神的試煉上，抓住了智慧之魚，得以晉升三環。」

  鑽牙頓時呆滯，僵硬地站在葉芝的肩膀上，眼神有些難以置信。

  「葉芝，你的經歷這麼傳奇的嗎？」

  鑽牙震驚地道：「想不到我走之後，伱的日子過得這麼精彩！」

  葉芝苦笑兩聲，被使徒追殺得都回不了家了，還精彩呢。

  「相信你來之後，會更加精彩。」葉芝高情商地道。

  鑽牙嘿笑兩聲，不由期待和葉芝攜手，旋即好奇地道：

  「你剛才說智慧之魚，難道是魔法女神的那條聖獸？」

  面對鑽牙，葉芝覺得也沒必要隱瞞，沒它幫助自己早就死在月食之夜了，點頭道：

  「因為這條智慧之魚，我與雪鴞，一同成為了魔法神選。」

  鑽牙的大腦再次宕機。

  魔法神選？一口氣誕生了兩位？還同時出現在葉芝家裡？

  「等一等！」鑽牙發現了問題所在，「我記得，你後來不是成為藝術女神的神選了嗎？現在又成為雙神共選？」

  葉芝坦然點頭。

  小松鼠感覺大腦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在與葉芝離別之後，鑽牙又在暗中觀察了一陣子，確認葉芝成為藝術神選後，既驚訝又欣喜地離去。

  而現在，葉芝竟成為雙神共選！

  鑽牙暗自感嘆。

  這傢伙，還真是受女神歡迎啊！

  旋即，鑽牙老氣橫秋地說：「咳咳，既然這樣，讓智慧之魚出來，讓我見一見吧。」

  「按理來說，它得管我喊一聲老前輩呢！」

  明明是只松鼠，實力看起來也主要靠忽悠，輩分卻高的嚇人，是有資格屹立於世界樹頂端的存在。

  葉芝點了點頭，召喚出費坦。

  松鼠鮭魚，大眼對小眼。

  「還真是你啊。」鑽牙嘖嘖稱奇，「想不到，你竟然和葉芝簽訂了契約！」

  能被智慧鮭魚選中的，無不是萬中無一的魔法天才，如梅林，如鮭魚騎士。

  葉芝，完全是魔法神選里，天賦最差的那一屆！

  「你是……很重要的人。」費坦苦思冥想了許久，最終頹然嘆氣，「我給忘了。」

  小松鼠像是早已習以為常，點頭道：「不礙事，再記一遍我的名字，拉塔托斯克，攀登世界樹的獠牙！」

  費坦：⊙_⊙

  過了半天，費坦像是終於連接上了網線。

  「拉、拉塔托斯克？！」

  費坦滿是震撼的說：「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它已然回想起對方的身份，是能和最初之龍、風暴鷹古王相提並論的太初造物！

  在月光與暗夜爭鬥中誕生的魔法女神，神力固然強大，但早在她與魔網誕生之前，拉塔托斯克與世界樹便早已存在！

  這種神話中的生靈，堂而皇之出現在自己面前，似乎還與葉芝關係密切，驚得費坦連語速都大大加快！

  小松鼠把手一揮，尾巴止不住地上翹，淡定地道：

  「只是和葉芝，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合作……噢對了，我的事情，不要和密涅瓦說，明白嗎？」

  看著連連點頭的費坦，葉芝心說，就算你不提醒，費坦八成也會忘記！

  *

  半小時後。

  行宮之中。

  大廳里擺設著長條餐桌，一隻小松鼠站在桌上翹首以盼，費坦則飄浮在邊上，頻頻打量小松鼠，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葉芝看起來與拉塔托斯克關係親密，可葉芝，到底又是怎麼和祂扯上聯繫的？

  想不明白。

  費坦搖晃腦袋。

  還是先吃飯吧。

  至少葉芝烹飪的食物，的確是世間罕見的美味！

  香氣飄來，葉芝端著一盤金黃色淋有糖醋汁的菜餚，放在餐桌。

  這道菜餚造型奇特，在整個中庭大陸都前所未見，不由讓費坦和鑽牙瞪大了雙眼。

  魚身在油炸後呈現出金黃色，外表酥脆，魚頭和尾巴保持原樣，中間部分蓬鬆展開，看起來立體而誘人。

  「這是……魚嗎？」格蕾不確定地問。

  「這道菜，名叫松鼠撅魚，啊不是，松鼠桂魚。」

  葉芝解釋說，「不過這裡的桂魚，是用鯉魚做的。」

  由於使用的是不含法力的普通食材，這道【松鼠桂魚】只能回復體力，無法提供永久增益。

  但其造型別致，口感奇特，也是種新奇體驗。

  「松鼠鮭魚？」格蕾奇怪地道，「可我沒看到松鼠啊？」

  「只是造型像松鼠而已。」

  葉芝用刀叉分了一小份放在格蕾的盤中，微笑地說：「嘗嘗看。」

  酸甜醬汁隨熱氣一塊飄來，格蕾咽了口唾沫，叉起一塊酥脆的魚肉，送入口中。

  魚肉外層酥脆，內里鮮嫩多汁，酸甜醬汁恰到好處，既提升了鮮味，又中和了油膩，味道豐富而層次分明，頓時令格蕾睜大了雙眼。

  在格蕾面前，仿佛出現活靈活現的松鼠，爬上樹梢，機警地觀察四周，一個飛身躍入大海，隨後乘著鮭魚乘風破浪的場面！

  格蕾驚嘆道：「好吃的就好像鑽牙騎著費坦，在大海里前行！」

  葉芝：「……比喻的很好，下次不要比喻了。」

  費坦與鑽牙，都對這道前所未見的菜餚，給予極高評價。

  「刀工和擺盤，是前所未見的風格，葉芝，這是你自創的嗎？」鑽牙驚訝地問。

  「是我夢中學到的。」葉芝平靜地說。

  費坦嘗著魚肉，心情有些微妙。

  果不其然，這道菜又是用我的油炸至而成……還挺香的！

  席間，葉芝問及分別之後，鑽牙的去處。

  「去年一別，我就回到了小世界樹上，一邊冬眠一邊積攢法力，為今年的計劃做準備。」

  鑽牙說道：「不過，前幾天小世界樹發生了一場震動，把我給驚醒了。」

  「小世界樹……你說的，應該是北境那棵阿斯加德古樹吧。」葉芝沉吟道。

  鑽牙點了點頭，眼睛滴溜溜一轉，道：

  「你猜，我在阿斯加德古樹，見到了誰？」

  「希露德？」葉芝推測。

  鑽牙訝然地看向葉芝。

  葉芝擁有先知優勢，也知道希露德前往北境的目標，就是這把樹中劍。

  但在鑽牙眼中，葉芝的推理分析能力，著實有些驚人了。

  「她取得了樹中劍，引發了阿斯加德古樹的震動，把你給驚醒，然後你就找我了？」葉芝說。

  鑽牙沉默片刻，語氣複雜：

  「你把詞兒都說光了，那我還說什麼？」

  葉芝推斷，阿斯加德古樹附近，有神性領域籠罩，這也是希露德一直沒有收到短訊術的緣故。

  但從鑽牙口中，得知她安然無恙，甚至還取得了傳說中的武器，這不由讓葉芝心底一顆石頭落地。

  作為身懷天命的存在，希露德的成長速度會相當驚人，即便沒有自己的培養，她未來也註定會突破聖域的門檻。

  葉芝感到一絲緊迫感…雖然希露德的理念向來是保護別人，但自己也必須跟上她的腳步，未來才能繼續並肩作戰。

  「傳說中的武器，樹中劍，那是一把極為粗獷的巨劍。」

  鑽牙歪著腦袋，有意無意地說道：

  「我隱約記得，在布羅肯山，有一把極為鋒利的細劍，是由槲寄生打造，名叫銀槲之劍，來頭不小，不論是惡魔還是天使，恐怕都想占為己有吧。」

  說著，鑽牙看了眼葉芝，像是等待著他的回應。

  葉芝清楚，這是鑽牙故意拋出的誘餌，從而確定自己不會中途退出。

  但是，銀槲之劍，葉芝也是勢在必得！

  「此物和我有緣。」

  葉芝平靜地伸手道：「鑽牙，我倆攜手，助我取得這件武器，事成之後，請你吃大餐！」

  鑽牙眼睛一亮。

  一隻小小的松鼠爪子，搭在葉芝掌心。

  「成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