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同所,電梯上。
我的眼前播放著曾經愛人的視頻。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靈動純真的聲音從視頻傳出。
我拖著沙啞的聲音回答,「會。」
「放電!」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
「加大電壓!嘖,真是死性不改。」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視頻再次被播放。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我聽到不知從哪裡傳來了聲音,沙啞又難聽「…………會。」哦,這好像是我自己的聲音,然後,我便昏了過去。
……
記憶到此處戛然而止,生理性的顫抖讓我無法回想起更多的記憶,這樣下午會休克的,我需要自救。
「餵…喂!我知道你在,眼罩……拿掉。」
我只能賭,既然我現在還活著,並且被專門綁在電椅這種東西上,那麼他們想要的一定是只有我能給的,我賭他們正在監視我。
好在呼聲起作用了,我聽到了門被打開又被合上的聲音,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步又一步地踏在我的心尖上。
眼罩被拿掉了,光線刺痛著我的瞳孔,我像只瀕死的魚被重新丟回大海,我貪婪地呼吸著眼前空氣,但這還遠遠不夠,我需要離開這把該死的椅子。
視線逐漸恢復,而站在我面前的便是那位先生,毫不意外。
「瞧瞧。」我聽到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那聲音仿佛是在嘲笑,「我親愛的弟弟患有PTSD?(創傷後應激綜合症)」
「這可真是意外收穫。」
我無法完全思考他所說的話了,我的精神已經要接近極限了。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他眼底的戲謔更進一步刺痛著我的大腦神經。我剛要開口,一股微弱而不可忽視的電流席捲全身,理智霎時斷了弦。
於是,「我」醒了。
……
一個人在遭受了超越身體承受能力極限的痛苦時,機體會在某種概率下採取極端的自我保護機制,從而激發個人體內的第二人格。
心理學家認為每個人都有第二人格,只不過平時彰顯的都是主要人格,第二人格一直被壓制著所以不會表現出來。
第二人格通常與主人格的性情大相逕庭,並具有極強的承受能力來保護自己。
於是,「我」醒了。
……
身體在「我」的掌控之下逐漸恢復正常,這點電流對「我」來說微不足道。
在這位先生,姑且也稱他為先生吧。
在先生驚愕的神態下,「我」微微歪頭,似笑非笑地說:「這位先生,一起喝一杯?」
先生只愣神了片刻,便整理好儀態淺笑起來,這次的笑容不具有任何嘲笑的意味。說起來,先生笑起來是很好看的,沉穩又無奈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發現他配槍的話。
「好啊,前提是你出的去的話。」
在這閒聊的時間,「我」的雙手得到了解放,這種類型的電椅對「我」來說不過小兒科,果然被輕視了嗎?
「我」同先生的距離不遠,「我」將身體的重心放到上半身,將整個人都向先生那邊倒去,「我」的目標是他的配槍。
不出所料,先生躲開了。不過沒關係,我完成了我的最終目標——解除雙腳的禁錮。
「我」同先生扭打在一起,先生始終沒有拔出配槍的意圖,卻每次都阻止了「我」的進攻,「我」漸漸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