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以太異構體
死寂降臨。
袁空暫且無視房門邊上目露凶光的薩格林，轉而看向他的階段任務：
【階段任務：OO薄霧山澗，OO大霧OO裝O。】
七個被隱藏的字中，有五個袁空是可以百分百確定的：
「前往薄霧山澗，OO大霧發生裝置。」
就算字不一樣，意思肯定一樣。
可剩下兩個字，玄妙異常。
大霧發生裝置現在處於半靈半不靈的狀態，餘下兩個字，可以是「破壞」，也可以是「修復」。
截然不同的含義。
如果是破壞，則系統認為潛伏在山澗中的人是敵人，是需要被剷除的害蟲；
如果是修復，則系統判斷，不論山澗中人是什麼立場，總之是可以團結的盟友。
直到現在，袁空也沒辦法確認到底是破壞還是修復，但他已經在感情上有了傾向：
「破壞」。
個人的想法對整個人類歷史的進程而言，或許微不足道，卻與自身命運息息相關，近朱者赤不是空談。
穿越過來僅有四天，對於腳下這個世界，袁空一知半解。
但長久以來形成的善惡觀和價值觀，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扭轉的。雖然他掀裙子脫內褲手也不老實，但他覺得他還能搶救一下。
專業的解說要敢於下判斷，袁空現在就要說了：
如果系統想讓他和薩格林及其同夥同流合污，那袁空最喜歡的就是和自以為是的人說：
NO，去你媽的。
「咔——崩！」
堆積在角落裡的煤炭起飛，在袁空掌心上凝聚成閃耀著黑光的菱刃。
然後，發射！
眼見著菱刃就要劃破薩格林的咽喉，出人意表的一幕，無端出現。
一個極淡的影子從薩格林的軀體中竄出，那影子手上一揮，竟將袁空的攻擊打散！
在這之後，那影子破體而出，往前揮砍斬擊，眨眼間斬出十七八刀，破空聲極為凌厲。
袁空沒見過這情況！
那影子斬擊之後，並未消失，袁空仔細觀察，發現這道半透明的影子擁有和薩格林完全一致的面目，通體流動著奇異的光彩。
在一陣亂舞之後，影子維持出刀的架勢，定格。
袁空全神貫注，不敢輕舉妄動。
等了半晌，那影子也沒有進一步舉動，袁空換個了角度，再次用土片魔法攻擊——
「啪！」
用煤炭凝聚的黑刃在薩格林的法力外衣上撞了個粉碎，並未對他造成傷害，也沒有更多的影子出現。
所以……
什麼情況？
「這、這是什麼法術？為什麼我的身體……動不了？！」
袁空不知道的是，在影子破體而出之後，薩格林已然恢復感知能力，他看到了他現在的處境，卻一動也動不了。
這種感覺。
就像是被棉被緊緊包裹，連口鼻也被堵塞，薩格林能感受到的，只是無盡的下墜。
「到底怎麼回事？動起來、動起來！快動起來啊！！」
狂躁。
絕望。
無能為力。
宛如，砧板上的魚。
薩格林切實的感受到了恐懼，他的眼前，莫名出現被他殺死的，那些窮苦孕婦的面目。
他現在的眼神……和那時候的她們，可有幾分相似？
「這根本……根本不可能的！我可是9階的高手，我……」
「我跟那些孱弱的女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我不該、不該就這樣死去！」
9階的高手，在4階小垃圾的法術下失去行動能力？
如果有這種事，他過去那些努力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他的「以太異構體」的確被逼了出來。
以太異構體是以太潛修會中十分流行的技藝。
它的作用，是在「有餘力反抗，但來不及反抗」時，自動進入異構體形態緊急應對。
薩格林狂亂的思索——
「這小子，讓我陷入到『來不及反抗』的境地？不可能，我的眼睛是看著他的，我很警惕！」
而且——
「以太異構體沒有消失，也就是說……我現在仍然『來不及反抗』？」
這更不可能！
薩格林現在明確的、完全的意識到了危險。他的心情無比沉重，赫然看到火爐中凝固的升騰火焰。
「為什麼火焰也不再跳動？是……是夢麼？」
思維，越來越沉重。
薩格林發現，他的視界正在發昏，耳邊聽到無數細碎的呢喃，仿佛古神低語。
他逐漸失去「四肢」的感覺，身體被莫名的暖流包裹，意識朝著深淵無盡下墜。
「原來如此，是夢啊。」
他的意識徹底沉寂，體外的以太異構體也隨之湮滅。
袁空目睹一切，還是沒有展開過多行動，他又扔了幾個土片魔法，總而言之先試探一下。
好像……
沒有異常了。
他當機立斷，立刻摸出奇蹟手柄，手指按住A鍵上——
A鍵有兩個功能。
在時停狀態下，A鍵可以封禁目標的一個能力。
袁空本來覺得這能力純是雞肋，後來才想明白設計者的用意：
用來破防的。
眾所周知，不論是修行鬥氣還是法力，有所成之後，冒險者體表會形成能量外衣，通稱「法力外衣」。
這件外衣的強度，與冒險者的等階掛鉤。
薩格林是9階的冒險者。
他體內的能量渾厚純粹，凝練而成的外衣，有著超乎尋常的防禦力。
正常情況下，極難突破。
現在——
袁空按著A鍵，無形的波動擴散，他看到好幾個高亮物體。
除了在場所有人外，薩格林身邊的房門門鎖也有高亮。
一行文字，出現在門鎖上：
【一個暗藏法陣的門鎖，鑰匙上的魔紋與鎖內的法陣匹配，房門才會打開。】
【破壞門鎖：不可修復的永久性破壞。】
魔法道具，也在禁用之列！
總而言之先破壞了。
袁空放鬆A鍵，啪嗒一聲，分明沒有外力作用，門鎖自行脫落。
袁空再度按下A鍵。
A鍵可以無限使用，限制在於，對每一個人或者每一件物品只能使用一次。
這一次，自然是瞄準薩格林。
【薩格林，9階。】
【A鍵封印，只能封印其此刻展現的能力。】
【封印法力外衣：薩格林從此無法凝聚法力外衣。】
脫！
袁空施法施法又施法，逸散的煤灰凝聚，形成密密麻麻的，填滿空間的漆黑菱刃。
他全神貫注，激發！
成千上萬枚菱刃一往無前，宛如蜂群，密密麻麻的擊在薩格林的胸膛上，咄咄聲連綿不絕！
薩格林的法力外衣已被剝奪，無數菱刃如入無人之境，穿透薩格林的身體，擠壓、置換了他的全部血液。
9階的薩格林……
滿地碎片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