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故地重遊,來到玉玲瓏所在的宮殿。
玉玲瓏在自己與自己對弈。
「玉玲瓏,玉玲瓏,看得到我嗎?聽得到我說的話嗎?」
小蓮對玉玲瓏呼喚,招手,試圖引起玉玲瓏的關注。
然而,玉玲瓏對近在咫尺的小蓮,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可惡,沒效果嗎?」
小蓮氣的鼓起腮幫。
她只是在玉玲瓏面前搖晃呼喚,卻沒有嘗試接觸玉玲瓏,或者以其他任何物理方式,讓玉玲瓏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
不是小蓮做不到,不然她也無法與江寒接觸。
似乎是某種未知的限制,無法主動察覺到小蓮的存在,小蓮就不能主動接觸。
小蓮嘗試了好久,一局棋局都快要結束了,小蓮還是沒能引起玉玲瓏的注意。
「究竟哪裡不對?難道我一開始的想法就是錯的?」
小蓮陷入自我懷疑,苦惱地揉搓自己的腦袋。
她苦苦思索,回想昨天,引起玉玲瓏關注的細節。
忽然,小蓮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
她回過頭,看向那漆畫屏風,目光似乎透過屏風,看到屏風後面的畫卷。
「難道,是那幅畫?」
小蓮心有所覺,飛過屏風,端詳那幅畫卷。
體型完全長開後,除了氣質和衣裙顏色不一樣,小蓮的容貌,身材,形象,幾乎與畫卷中描繪的女子,一般無二。
玉玲瓏曾對畫像自言自語,畫像中描繪的女子,應該就是羽化氣宗的當代宗主。
小蓮自言自語道:「當時,玉玲瓏背對我,我背對著畫卷。以玉玲瓏的角度,我與後面畫卷中的女子,幾乎是重合的。難道,這才是玉玲瓏感應到我存在的原因?」
「是與不是,試一下就知道了。」
小蓮模仿畫像中女子的體態動作,背對畫像,調整自己的位置與角度,讓畫像,小蓮自身,玉玲瓏處於三點一線。
「玉玲瓏!」
小蓮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正在收拾棋子的玉玲瓏,猛然轉過頭來,驚疑不定望過來。
小蓮心中一喜,暗想:猜對了,果然有效。
「玉玲瓏。」
她立刻再呼喚一句。
玉玲瓏起身,飛躍屏風,來到蒲團前,丹鳳眼一眨不眨望著畫像,喃喃道:「師傅,是你嗎?」
沒有回應,玉玲瓏失落道:「難道又出現幻覺了?」
小蓮立刻調整位置,再次處於玉玲瓏與畫像之間。
「沒有,並不是幻覺。」
玉玲瓏丹鳳眼瞪大,小嘴微張,情緒劇烈起伏,不可思議緊盯畫像。
在玉玲瓏的角度,她看到畫卷中,師傅的畫像活了過來,用一雙靈動有神的眼睛與自己對視,並且開口說話,發出聲音。
「師傅……」
玉玲瓏說著,表情恢復正常,情緒也恢復冷靜,直接動用自身力量。
唰!
一塊囊括天地的棋盤,在玉玲瓏身前展開。玉玲瓏成為執掌棋局的執棋人。
玉玲瓏的身後,憑空浮現七十二枚玉質的白色棋子。
仔細一看,那些棋子,宛如是流轉不息的符篆凝聚而成。
玉玲瓏起手就開大,展現出其最強的力量。
「何方宵小?潛入羽化氣宗洞天秘境,偽裝成宗主,還敢主動現身,妄圖欺騙於我!簡直膽大包天。」
玉玲瓏說話同時,七十二枚棋子落入棋盤,組成威力恐怖絕倫的棋局,將畫像團團圍殺。
小蓮沒有一點害怕的。
且不說深處羽化氣宗,沒有任何力量能傷害到她。
就算玉玲瓏有這個本領,小蓮只要不與畫像中女子重疊,玉玲瓏就察覺不到,接觸不到她。
小蓮讚嘆說道:「天地棋盤,玲瓏棋局。你已經走出獨樹一幟的道路。神通符篆也凝聚七十二枚,只差一線就能衝擊金丹之境!不愧是我的弟子,不愧是聖女。」
玉玲瓏默然不語。
她一直在操控神通符篆凝聚的棋子,組合成各種各樣的玲瓏棋局。每一種棋局都有功效不同,卻同樣神通廣大的效果。
玉玲瓏自信,在她的玲瓏棋局之下,就算是金丹境,甚至更上一層的境界,也無法在天地棋盤,玲瓏棋局之中,不漏半分破綻的隱藏氣息。
然而,結果卻是,她沒有找到半分,藏頭露尾之人的氣息。
那仿佛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又或者她不存在於本時空之中。
並且,月玲瓏越是全力分辨,越是感覺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師傅本尊。
「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你師傅呀!」
玉玲瓏沉默。
她不會輕易相信,可在她的心底深處,她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師傅,你成功了。你要出關了嗎?」玉玲瓏問。
「沒時間閒聊了。」小蓮直接岔開話題。
她對宗主沒有半分了解,也不知道玉玲瓏的話語中,是否暗藏著試探的陷阱。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若沒有江寒被針對這件事,小蓮倒是不介意逗弄調戲玉玲瓏。至於玉玲瓏是否相信她偽裝的身份,小蓮無所謂。
現在,她必須儘可能地取信玉玲瓏。至少,減少玉玲瓏的懷疑。
「時間有限,能傳遞的信息也有限。」
「玉玲瓏,不要針對夢天歌的外甥江寒。讓他在羽化氣宗正常成長吧!」
「嗯?」
玉玲瓏好看的眉眼顰起。
即使不確定畫像身份的真假,師傅與自己傳訊交流,目的卻是為夢天歌的外甥,依然讓玉玲瓏感覺很不爽。
「這件事很重要。」
小蓮只說事情重要,卻不說對誰重要,對什麼重要,為什麼重要。
「我明白了師傅,您還有什麼要交代弟子的嗎?」
小蓮道:「有事,我會找機會,再聯繫你的。」
說完這句話,小蓮挪開位置。
在玉玲瓏的感知中,師傅的氣息突兀的徹底消失,就如同出現之時一般突兀。
她排布玲瓏棋局,里三層外三層,反反覆覆,仔仔細細地搜查尋找,也沒能找到半分蛛絲馬跡。
小蓮就跟在玉玲瓏身邊,看她不甘心地使用神通境第八重的能力,試圖抓住任何一丁點線索。
「這小妮子一點也不好玩。」
小蓮有些不開心的吐槽。
玉玲瓏太謹慎了,騙她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