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一脈相承的詛咒

  「玉玲瓏的山峰……找到了,在這裡。檀香淼淼,氣象鮮活,果然是回來了呀!」

  雖然很少前來,小蓮對洞天秘境內的環境卻並不陌生,一眼就找到玉玲瓏的所在。

  她無視玉玲瓏山峰上的陣法禁制,直接飛入其中,在不同的宮殿之間穿梭。

  這座山峰上,活躍的人不少。

  有玉玲瓏豢養的妖類靈獸,有神通境長老打理靈草靈藥,整理靈田靈植,還有爐火旺盛勤奮煉丹的煉丹房。

  玉玲瓏不在這時候,這座山峰死寂沉沉。當她回來,很快就熱鬧起來。

  小蓮隨意看了看,感覺沒什麼意思,一路向上,前往玉玲瓏所在的主殿。

  主殿之中,奇香撲鼻,正有兩人對坐在一座棋盤之前對弈下棋。

  那兩人一男一女,女子一身白衣,膚白如玉,眉目精緻,神態顧盼之間難藏一種英氣與傲氣。

  白衣女子正是聖女玉玲瓏。

  這女子人如其名,身材玲瓏有致,整個人如同美玉雕琢,奪天地之製造化,聚日月之精華,一眼望之就給人一種人中龍鳳,絕世天驕的感覺。

  玉玲瓏對面的男子,也算是容貌英俊,身材挺拔,氣度不凡了。可他與玉玲瓏對弈,身上所有優點完全都被玉玲瓏的光芒掩蓋,變得泯然眾人,絲毫不引人注意。

  小蓮不懂下棋,不過光看那男子凝眉苦思,一籌莫展的表情,就知道他落入完全的下風,即將失敗。

  小蓮飛上來,近距離觀察玉玲瓏。

  這位聖女姿態端正,一絲不苟,眉眼低垂,一言不發,如同精緻完美的雕像。

  小蓮覺得沒意思,不再關注下棋的兩人,轉而打量正廳布置。

  很快,小蓮的注意力被一塊屏風吸引。

  屏風上有一幅漆畫,描繪著一座靈氣氤氳的池塘。池塘的中心,生長著一株蓮花。

  蓮花巨大,占據畫面三分之一。潔白的荷花含苞欲放,花卉的中心,蓮台之上隱隱約約端坐著一個人形輪廓。

  「有點意思!」

  小蓮對屏風上的漆畫多看了兩眼,自言自語地點評。

  屏風的後面,還有一片被分割出去的空間,小蓮飛躍屏風觀察。

  屏風後面應該是玉玲瓏打坐修煉的地方,放置著一個打坐用的,很大的蓮台蒲團。

  那蒲團也是玉質雕刻,赫然是一件強大的法寶。

  蒲團的前方,有一幅畫掛在繚繞的煙霧中。

  只是看了一眼,小蓮就被畫中內容吸引,喃喃自語道:「這是我的畫像嗎?」

  原來那畫像的內容,赫然是一個女子的全身畫像。

  畫像中女子的眉眼面目,與小蓮一模一樣,就像是照著小蓮的樣子描摹的一般。

  甚至,連那女子身上穿戴的裙裝,也與小蓮身上的荷花主題裙裝,款式上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小蓮此刻是十五六歲的大蘿莉形象。身上的荷花裙裝,主色調是粉色。畫中女子年齡在二十歲之上,裙裝顏色是潔白無瑕的純白色。

  「師傅,我認輸。」

  屏風另一端,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打破小蓮的專注觀察。

  另一個金聲玉振般的女聲道:「還算不錯,棋藝比上次有一定長進。」

  小蓮從屏風後飛出來,說道:「總算是下完了。要是你們來個沒日沒夜的對弈,那我豈不是無聊死。」

  小蓮習慣性地抱怨,卻見那玉玲瓏,像是聽到她說話一般,猛然轉頭看向小蓮這邊。

  「誒!」

  小蓮一驚,繼而一喜,飛上前,在玉玲瓏眼前搖晃小手。

  「你聽得見我說話?你能看得見我嗎?」

  只可惜,玉玲瓏沒有給出小蓮回應。明明小蓮就在她眼前,甚至伸手觸碰到玉玲瓏的面頰,她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全無所覺。

  「師傅?」

  玉玲瓏對面的男子,疑惑詢問。

  玉玲瓏搖搖頭,暗想自己或許太過思念。

  「沒什麼。」玉玲瓏回頭,對男子嚴肅道:「有關修為上的指導,為師融入剛才的對弈之中。你且回去好好回憶揣摩,潛心修煉。」

  男子驚喜道:「多謝師傅指點。不過,師傅,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請容許徒兒侍奉左右,向師傅盡孝。正好徒兒修成一門按摩之法,可以通過按摩幫助師傅舒緩放鬆。」

  玉玲瓏擺手道:「不用了,你好好修煉,別辜負自身天賦,就是對為師最好的報答。」

  「師傅……」

  男子的語氣難掩失望,露出一副愁苦神色。

  玉玲瓏不耐煩道:「下去吧,為師還有要事,你不得打擾。」

  男子情緒激動,伸手欲抓玉玲瓏的手。

  玉玲瓏精緻的眉頭輕輕挑起,她身前的棋盤驟然之間膨脹擴展,頃刻之間形成一個幾乎囊括天地宇宙的棋盤。

  男子成了棋盤上一枚微不足道的小棋子,而玉玲瓏依然是執棋人。

  玉玲瓏撥動棋盤上的棋子,棋局規矩觸動,男子變成棋盤上輸掉的棋子,被驅逐出去。

  「滾!」

  男子身不由己地被推出主殿,主殿的大門關閉,把男子拒之門外。

  「師傅,您為何拒我於千里之外,這麼多年了,您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再多說一句,逐出師門,永不錄用。」

  玉玲瓏的話語並不冰冷,但卻顯現出其不可動搖的意志。

  男子無奈,落魄地離開。

  「真厲害,不愧是的聖女。那男的也是羽化氣宗名人,與夢天歌同一屆拜入羽化氣宗。當年還曾與夢天歌並稱,只不過後來被夢天歌遠遠甩開。」

  「只不過,不是他天賦不好,畢竟三十歲不到就修成真元九層了。是夢天歌太變態。」

  「當年玉玲瓏收他做親傳弟子,也和她與夢天歌的較勁有關。」

  小蓮自顧自的點評。

  玉玲瓏依然沒能注意到小蓮,即使她展開那種掌控一切的棋盤神通。

  玉玲瓏收起棋盤,起身站起。

  她身量頗高,真真的是亭亭玉立。

  玉玲瓏邁著優雅妍態的步伐,越過屏風,來到那幅畫卷之前。

  她點燃一根香,插在畫卷前的香爐中,隨後跪坐到蓮花蒲團之上,面對展開的畫卷。

  「師傅,玲瓏剛才好像聽到您的聲音了。或許,是因為玲瓏太思念您。」

  「迎峰又向我表白了。難道,這是我這一脈的詛咒嗎?都對自己的師傅有非分之想。」

  「如果當初,我能有迎峰一半的勇敢,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