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青皮小鬼再次發出歡快笑聲。
江寒就感覺精神一陣恍惚，自己仿佛化作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意識渾渾噩噩。
這種渾噩的狀態，並未持續太久。江寒識海中的藍白靈火，重新照亮江寒的意識，讓他恢復清醒。
清醒過來後，江寒發現，那青皮小鬼已經不見。
成長老正駕馭七把玉質飛劍，與一個四肢纖細，動作靈敏迅捷的人戰鬥。
那人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超越江寒視力的捕捉極限。
若非成長老的飛劍，能偶爾阻礙那人的行動，江寒甚至都看不清，成長老究竟在跟什麼東西戰鬥。
「不對，那不是人！是一個殭屍！」
江寒吃過的殭屍，就不下於一百個了。一眼就認出，那迅捷如風之人，赫然是一頭殭屍。
對於殭屍的攻擊，成長老應對得遊刃有餘。
只不過，殭屍並非主要敵人，其目的也只是糾纏住成長老，阻止成長老駕馭飛舟，好讓後方那團污濁黃雲能追上來。
「肥老鬼！」
成長老一心二用，一邊操控飛劍，一邊警惕駕馭黃雲靠近的狄猙師傅。
「哈哈，原來是羽化氣宗的成不才呀！」
成不才成長老冷聲譏諷道：「肥老鬼，你堂堂神通境真人，設計坑殺真氣境的小輩，你還要不要臉了？」
肥老鬼摸了摸因肥胖，而滿是褶皺的腦袋，樂呵呵道：「事實上，那些都是我徒弟做的。」
成不才道：「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此刻，你侵入夏國境內，就是實打實的挑釁行為。不想殞命在夏國土地上，就趕緊夾著尾巴滾回去！」
「哈哈，你好像一條嚇得狂吠，炸毛夾尾巴的土狗呀！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色厲內荏。」
肥老鬼說著，短粗的手指，捏在脖頸的念珠之上。
成不才厲聲高呼道：「這裡是夏國境內。我只要高呼一聲，就會有大量同道前來助陣。肥老鬼，你真要跟我動手嗎？」
江寒暗想，成長老果然色厲內荏呀！看來，成長老打不過這個肥老鬼。
肥老鬼表情笑嘻嘻，手上動作卻不停，把念珠從脖子上扯下來。
十七枚念珠離開肥老鬼的脖頸後，齊齊膨脹，化作一個個形態各異的殭屍。
這些殭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美有丑，體型有巨大有嬌小，甚至還有幾具白森森的骷髏骨架。
不過，它們共同的特徵都是強大，異乎尋常的強大。
當念珠全部變成殭屍後，加上與成長老飛劍糾纏的纖細殭屍，十八個殭屍的污穢血氣，匯聚在一起，直衝天際，攪動天上的雲朵，令整片天地似乎都浸泡在血氣之中。
殭屍們的血氣，發生過某種質變。它們僅憑血氣，就能馮虛御風，滯空飛行。
十八個殭屍一字排開，成長老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
「呵呵，不做什麼，你被害怕。我只是見獵心喜，愛惜人才。你把你身後的少年交給我，我現在馬上轉身就走。」
肥老鬼一邊說著，其身上的道袍之中，不斷冒出奇形怪狀的，陰氣逼人的厲鬼。
肥老鬼身前十八個殭屍開道，身後十多個厲鬼拱衛，盤坐在黃濁污雲之上，麵皮笑呵呵的望著成不才。
成長老感受到莫大的壓力，額頭冒出冷汗。
在其身後的江寒看到，成長老的背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江寒看著成長老，他自己也是汗流浹背，心底瘋狂咆哮。
這個痴肥的老東西，竟然是為自己而來。
唰！
江寒只感覺眼前一花，成長老已經來到他的身側。
喉嚨一緊，成長老已經捏住江寒的脖子，一把玉質飛劍在成長老的控制下，垂懸在江寒頭頂，江寒甚至能感受到飛劍上能夠切金斷玉的鋒芒。
江寒有一種預感，即使自己化身成黑鐵爐鼎材質，恐怕也擋住不成長老的飛劍。
他心中是茫然的。
明明肥老鬼才是敵人，成長老你怎麼對我這個孱弱的外門弟子下手？
成長老卻看也不看江寒一眼，他根本不在乎江寒是什麼想法，有什麼意見，他惡狠狠的對肥老鬼威脅：「退後，離遠一點，否則我直接殺了他，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讓你雞飛蛋打，念想落空。」
你特麼……
江寒真恨不得怒罵成長老兩句。
只可惜，他現在被捏著喉嚨，連說話都做不到。
「呵呵呵……」
肥老鬼依然在笑。
這人自從出現，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中斷過。光看其表情，儼然是一個一團和氣的老好人。
「無所謂。你想殺就殺吧！殺了他，就用你來代替。完成了築基的肉身，轉化成靈念的魂魄，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呵呵呵……」
肥老鬼說著，他麾下的殭屍和厲鬼們擴散出去，即將把成長老的飛舟完全包圍。
「慢著！」
成長老大喝一聲。
「我們相遇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把求援信息發出去。我等同道們正在趕來。你想拿下我，就勢必會面臨我夏國神通真人的圍攻。」
「呵呵呵，是嗎？那就看看，是支援來得快，還是你殞命得更快。」
「停下！你想要他，我可以給你。前提是，你不能對我出手。」
肥老鬼笑得更開心，原本就一條縫的眼睛，更像是眼皮完全閉合一般。
「呵呵，很好，我答應你。把他交給我。」
成長老道：「我把他放在地上，我們同時後退。等我們拉開一定距離後，他就是你的了。」
江寒內心無語，直翻白眼。
只不過情緒上，江寒並沒多少氣憤和怨恨。
他從來不對羽化氣宗的高層前輩抱有任何期待，也就不會因被高層出賣而失望惱恨。
江寒心底只有無力感和不甘心。
對自己如同貨物一般被擺布，沒有任何反抗掙扎能力的無力感。對這種命運不受控制狀態的不甘心。
當然，兩位做交易的神通真人，絕不會在意江寒的感受和情緒。
肥老鬼笑得身上肥肉亂顫，點頭同意道：「行吧，就按你說的來。快開始吧！」
江寒被成長老的力量鉗制著，憑空飛起，落在地面上。
肥老鬼和成長老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遠離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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