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臨死一擊,兇狠決絕。
畢竟是半步神通境,即使僅僅提煉一縷真元,爆發出的速度力量,也不是江寒能抗衡的。
好在,他心中早有預料,跳下岩漿之前,就動用化身萬物的能力,將自身轉化為能惰化自然能量的綠銅之軀。
師娘的攻擊襲來,江寒盡力避開要害,被打在肩膀之上。
真元之中的自然能量,因綠銅的特性惰化,真元威力斷崖下跌,轟擊在江寒身上,卻也將江寒的半邊肩膀打碎。
打出這一擊後,落入岩漿之中的師娘,體表燃燒起幽藍的鬼火。
「薦夫……」
她最後朝著薦夫師兄藏身之地看了一眼,在綠火之下化作灰燼,融入岩漿之中。
「雲娘!」
躲在鍛造台下的薦夫師兄,抑制不住的發出聲音。
小蓮對江寒道:「是鍛造堂的老鐵。他已經上山了,很快就會趕來這裡。薦夫不能留呀!」
「我知道!」體內陰陽二氣發揮作用,快速修復傷勢的江寒,一邊說著,朝著凝固的岩漿表層,沖向薦夫師兄。
「殺了你!」
薦夫師兄也意識到,已經是生死存亡之刻。
他也做出了如雲娘一樣的決定,選擇提煉真元,對江寒發起臨死反撲。
可惜,連半步神通境的師娘,都無法威脅江寒的性命,更何況境界更弱的薦夫師兄。
薦夫師兄的攻擊打在江寒身上,江寒也打碎了他所在之處,表層凝固的岩漿。
被陰火地煞入侵的薦夫師兄,冒著幽藍鬼火,也浸沒在岩漿之中。
江寒心中道:「薦夫師兄,去下面和師娘團聚吧!」
解決掉薦夫師兄,江寒立刻第一時間,爬上鍛造台,裝作虛弱地躺在陣眼位置。
剛剛偽裝好,充斥山腹的漆黑霧氣,像是怒濤一般的捲動。
某種強大的力量,把擴散開,正在緩緩沉入地下的陰火地煞,重新匯聚在一起。
山腹內部的溫度,再次恢復成火熱。
阻擋視線的黑霧不在。
半空之中,鐵塔一般的鐵堂主,凌空懸浮。
鐵堂主的右手掌心之上,一枚漆黑的球體靜靜懸浮。
「是你,夢天歌的外甥。」
鐵堂主落在鍛造台上,揮手釋放一股柔和的力量,把江寒托舉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老墨呢?你師娘還有其他人呢?」
江寒假裝心有餘悸道:「鐵,鐵堂主。見過鐵堂主,您來了,我應該安全了。」
「我問你話呢。」鐵堂主不耐煩地說。
江寒慌張道:「師傅,師傅他被師娘和薦夫師兄偷襲。他們打了起來,然後一團黑霧籠罩一切。」
「我什麼也看不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剛剛,鐵堂主您驅散黑霧。」
鐵堂主擰眉,深深望著江寒。
小蓮圍繞著兩人飛行,稱讚道:「哎呦,不錯呦。這個老鐵,釋放力量將整個山峰籠罩,將每一個角落排查。」
「不過可惜,墨長老,雲娘和薦夫都死無全屍,挫骨揚灰,他註定找不到了。」
雖然找不到這三個人,卻也看到大肌霸師兄們,留下的最後殘片。
還有刻畫在鍛造台上的法陣。
鐵堂主望著懸浮在掌心之上的黑球,暗想以老墨的根基和才能,只怕駕馭不了陰火地煞這種東西。看來,他走了邪道呀!
「夢天歌的外甥,把你遭遇的一切,都告訴我。」
「遵命,鐵堂主……」
江寒掐頭去尾地,把自己的一些經歷,對鐵堂主描述。
「就這樣,在師傅即將吸收我的血氣之時,師娘和薦夫師兄忽然引發師傅體內的劇毒,並對師傅發起偷襲。」
「接著,他們就打了起來。」
「最後,中毒又重傷的師傅,不甘心被殺死,似乎用了同歸於盡的手段……」
鐵堂主聽完江寒的描述,心中如同萬馬奔騰而過。
「老墨,你婆娘不僅給你戴綠帽子,還要與姦夫一起害死你!」
「我們鍛造堂,就你有對象,到頭來你確實這種悽慘下場。難道,這是我們鍛造堂的詛咒嗎?」
鐵堂主又看向江寒,心想:怪不得,老墨的婆娘,會看上他,替老墨收為親傳弟子。原來是利用他呀……不對!
鐵堂主立刻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厲聲對江寒問道:「你的師兄們都死了,為什麼你沒事?」
詢問的同時,他還釋放力量,湧入江寒體內,檢查江寒的身體情況。
「老墨的其他弟子都被你師娘下毒了,你體內卻一點毒素都沒有?」
「這個……」江寒張口結舌,似乎有苦難言,意圖隱藏什麼秘密。
鐵堂主上前一步,蒲扇般的手掌,落在江寒肩膀上,沉聲詰問道:「回答我的問題,你隱藏了什麼秘密?」
江寒似乎被嚇壞了,驚恐道:「因為小師姐。」
「嗯?什麼意思?」
江寒解釋道:「因為我和小師姐私定終身,並且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而事實上,小師姐是師娘和薦夫師兄的女兒。他們因為我和小師姐的關係,才不忍心傷害我的。」
鐵堂主眼睛瞪圓,感覺大受震撼。
你們這座山峰的男女關係,還真是混亂得一塌糊塗呀。
當然,鐵堂主也並未直接相信江寒的一面之詞。
雖然當事人都已經死光了,卻還有一個墨靈韻,全程並未參與。
鐵堂主帶江寒飛出山腹,直接來到來找墨靈韻,驗證江寒與墨靈韻之間的關係。
「小師弟,鐵伯伯,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鐵堂主沒有立刻告知墨靈韻,墨長老等人的死訊,而是直接問她與江寒的關係。
墨靈韻臉頰頓時紅透了,囁嚅道:「就是師姐弟,哪裡還有什麼其他關係。」
江寒深吸一口氣道:「小師姐,事關重大,我都已經如實說了,你也坦誠交代吧!」
「啊?什麼呀……」墨靈韻一頭霧水,又羞又惱。
鐵堂主沉聲道:「侄女,江寒說得不錯,你最好說實話,這一點很重要。」
見鐵堂主態度如此嚴肅,墨靈韻意識到,事態或許真的很嚴重。
她不再過多忸怩,承認道:「嗯,不錯。小師弟和我,確實有過男女關係,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