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萬才驚呼。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東西。
「病人柏錦沐的病情加重的厲害,現在急需轉移到單間房靜養,這也方便我們後續的治療。」
三個護士搬弄柏錦沐房間內東西的動靜吵醒了萬才,幾人的搬東西的動作這才被萬才攔了下來。
「單間房?爺就問你是搬到幾樓去的。」萬才語氣不善。
「三....三樓。」為首的護士遲疑了一下。
萬才聽了之後勃然大怒,直接搶過一旁小護士手裡的東西摔在地上,罵道:「草你大爺的,這特麼哪是去靜養的,糊弄爺呢,三樓是特麼去挨電的。」
罵完之後,萬才抬手指著幾個護士:「爺今天就站在這兒,看你們今個兒誰敢動我兄弟東西。」
為首的護士面色難堪:「還請您別為難我們,這是陳醫生的意思......」
「跟他廢什麼話,你們趕緊搬,老子今天不信他今天真敢動手。」
門口出現了一個男人,此人萬才並不陌生,他是柏錦沐之前跟他提過的泄密男。
「孫子,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萬才眯起眼睛,語氣盡顯危險。
可門口的男人也絲毫不怵,直接走到了萬才臉上去,他比萬才高了一個頭,所以直接俯下頭瞪著。
「就是明面意思,萬才,你要是識趣點,就趕緊滾,不然老子就把你拉到三樓陪著你兄弟被電,能聽懂嗎?」
「呵呵.....哈哈」
萬才笑了兩聲,然後身形暴動而起,一拳直接砸向泄密男。
「孫子,我草你大爺。」
「我擦,你真敢動我,你特麼找死。」泄密男惱羞成怒。
......
啪嗒!啪嗒!
兩人扭打在一起的聲音幾乎吵醒了整層的人,大家紛紛把房間內的燈打開,要出去一探究竟。
令人驚訝的是,第一個到現場查看情況的,竟是那個腿腳不便的李大爺,此刻,他正好好的站在門口,皺眉看著這一切,竟看不出來一點腿腳不便的樣子。
~
「張兄,今晚也辛苦你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了。」陳文韻笑意盈盈。
「嗯,你去吧,我等會把他拖到房間裡,也要去睡了。」
陳文韻看向小房間裡不省人事的柏錦沐,不禁嘴角上揚,心情大好。
柏錦沐被送上來已經第四天了,這四天讓陳文韻更深刻地體會到了生命在遭受劇烈疼痛時的表現,這讓她很是受用,像是作為一個女人長時間禁慾後再次得到了滋潤,陳文韻的臉都變得紅彤彤的。
正當陳文韻打算離開時,泄密男匆匆地跑了上來。
「陳姐,張哥。」
被叫的兩個人齊齊點頭。
「什麼事?」陳文韻問道。
「剛剛樓下護士跟我說今天傍晚的時候有兩個警察要來照例定期視察一下柏錦沐,護士是咱們的人,好說歹說把人糊弄走了,讓他們明天來。」
護士長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確實是到日子了,每個月都差不多這個時候來。」
陳文韻卻緊皺眉頭:「案子不都已經翻案了嗎,他們還來這兒幹嘛?」
護士長沉吟了一下,緩緩道:「會不會是老闆那兒沒協調好?」
陳文韻警惕道:「不像是老闆會出的紕漏,明天派人去查一下他們的底細。」
「是。」泄密男點點頭。
~
這......是哪兒?
我的眼前好糊,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又用適中的力度擦了擦眼眶。
怎麼沒用,周圍還是模糊胡一片,沒見好。
不,現在又好了,周圍的一切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這裡是......我的房間?
不會錯的,我看到了掛在房間裡的萬才的小狗內褲,這內褲我不會忘記的,因為萬才說要牢記前世,所以對這褲衩喜歡的緊。
可,我為什麼會在房間裡,我感到疑惑,我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馬上,我又對我的疑惑感到疑惑,我在我自己的房間裡,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我又為什麼會感到疑惑呢?
我並沒有多加思考的機會,很快,一道沉悶而又巨大的雷聲打斷了我的思考,緊接著,就是十分清晰的暴雨聲。
刷拉拉——噠噠噠。
兇猛的雨水像是要將這裡壓垮,抬頭一望,外面的天,簡直就是.....黑雲壓城城欲摧。
「不好了,醫院裡斷電了,這怎麼辦?」
「我哪知道,趕緊去找護士長。」
「護士長不在,他下午出去了。」
門外響起了護士們慌張且嘈雜的聲音。
我聽到大塊頭不在,心裡很是開心,因為他對我來說就像是這裡的暴力的象徵,我在這裡乾的任何一切不符合這裡「規矩」的事,都會被他暴力鎮壓。
我沒來得及多想,因為下一道雷把我嚇了一跳,只見一道閃電猶如游龍,蹭蹭地閃到我房間,我的面前,沒過多久,一道震耳欲聾的轟聲將我轟的人都懵了。
啞啞啞——啞啞啞。
奇怪,這是什麼聲音,像是魔怔了一般,我不受控制地走到陽台,打開窗戶。
豆大的雨水打在我的臉上,好疼。
可是我的視線卻沒有因雨水打濕而變得模糊,反而還越加清晰。
因為我看到了一隻黑鳥,它在雷陣雨中驕傲地抬起自己的翅膀,巨雷在它耳邊響起,可它依然無畏地在空中盤旋,我叫不出來它是什麼鳥,我生平從沒見過它。
我突然很害怕,因為我認出它來了,它是那天晚上鑽進自己眼睛的那隻鳥,我下意識地想後退,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寸步難移。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剛剛在空中盤旋時的一瞬瞟了我一眼;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驕傲和它的不屑。
很快,它向下俯衝,直直來到我所在房間的樓下,我低頭看去,它似乎在地面上尋找著什麼。
它要幹什麼?
不對,我要幹什麼?!
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爬出窗去,從二樓一躍下去。
我害怕地閉上眼,可睜開眼時,卻發現什麼事都沒有,倒是眼前那隻黑鳥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
當我爬起來時,黑鳥飛快地往外飛去,我趕忙跟上了它。
沒多久,黑鳥就停了下來,用它的嘴啄了一下它所在的地面,然後就飛到一旁認真地看著我。
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它的意思,用雙手用力地刨著它剛剛所指的地方。
不知道挖了多久,我突然挖出了一條隧道。
這裡怎麼會有一條隧道?它通向哪裡呢?
隧道通向外面,它能助我逃出去。
我很驚訝自己為什麼會馬上得到這種想法,或者說是答案。
我怔怔地望著這條隧道。
好魔幻,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