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道祖和天帝【求訂閱】
第90章道祖和天帝【為「夢幻0絕戀」的盟主加更11/20】
看著浩然書上不斷增加的署名,受到震動的不僅僅是乾帝。
天下各處,幾乎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妙音坊。
夢姑娘也在和瞎眼姑娘談論此事。
夢姑娘感慨道:「人心可用啊。」
瞎眼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師姐,我們要站在哪一邊?」
「你覺得呢?」夢姑娘問道。
瞎眼姑娘道:「我們是修行者。」
夢姑娘點了點頭。
瞎眼姑娘繼續道:「所以我想站在魏公子這一邊。」
夢姑娘笑了:「你這個轉變太突兀了。」
她們的確是修行者。
按理來說,她們是應該站在修真者聯盟那一邊的。
但是正如魏君他們所說的那樣,大乾不是鐵板一塊,修真者聯盟當然也不是鐵板一塊。
更重要的是,修真者聯盟和修真界,不是完全畫等號的。
衛國十年,也有很多修行者慷慨赴死,拔劍迎敵,不曾後退一步。
這天下間,誰又能真正團結所有人呢?
大乾做不到。
修真者聯盟也做不到。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獨立思維。
瞎眼姑娘道:「師姐,反正我們宗門又沒有加入修真者聯盟。」
「老師已經在考慮了。」夢姑娘道:「當一個秩序形成的時候,中立派的生存空間會越來越少。要麼選擇加入,要麼與其為敵。」
「這也太霸道了。」瞎眼姑娘不滿道。
夢姑娘輕笑:「確實是霸道,但這就是現實。」
「現在修真者聯盟被魏公子在浩然書上蓋棺定論之後,在天下間已經人人喊打,氣運肯定受到影響。我們這個時候再投靠修真者聯盟,不是等於自取滅亡嗎?」
「但此時加入修真者聯盟,也等於雪中送炭,受到的禮遇和之前的錦上添花又不可同日而語。」夢姑娘道。
瞎眼姑娘跺了跺腳:「師姐,你不是喜歡魏公子嗎?怎麼處處為修真者聯盟說話?」
「我可沒有為修真者聯盟說話,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夢姑娘輕笑道:「再說了,我又沒說要加入修真者聯盟。」
「師姐你也支持魏公子?」瞎眼姑娘大喜。
她還是更喜歡站在魏君這邊。
一看就代表正義。
夢姑娘比她要成熟很多。
她想站在魏君這邊,正義感最多只占了一半的因素。
「我支不支持魏公子都不重要。」夢姑娘道:「重要的是師父師叔她們會怎麼選,我們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
「師姐你謙虛了,你要是表態,師父也會看重的。」瞎眼姑娘道。
夢姑娘點了點頭:「是要表明態度了,既然大乾已經公開和修真者聯盟決裂,那所有人都註定要選邊站隊,牆頭草會被雙方最先攻擊,歷史已經無數次證明了這一點。」
「師姐,魏公子他們能贏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天機閣肯定完蛋了,而天機閣內,有師父想要的東西。」
所以,她們宗門和大乾有合作的基礎。
其實打仗就是這樣。
你必須要先敢亮態度,才有可能會有盟友。
你真打了之後也許會發現,對方看上去很強,但實際上,也未必不可力敵。
到底誰勝誰負,很多時候都乾坤未定。
……
丞相府。
上官丞相在自己的書房內,面前擺著一面鏡子。
鏡中呈現出了一個鍾靈毓秀的女子身影。
而這個身影是在動的。
也就是說,這個女子是活的。
但凡魏君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感覺這很像是視頻聊天。
還是那句話,會修仙真的了不起。
很多科技時代做到的事情,利用超凡的力量一樣能夠實現。
上官丞相是在和自己的女兒通話。
動用的其實是一部分監天鏡的威能。
他是當朝丞相,是有申請權限的。
而上官丞相要和女兒通話,誰都不會攔著。
所有人都知道上官丞相的女兒是誰。
那是曾經名動京華的仙女。
也是修真界被供若神明的一代神女。
天音宗當代聖女——上官婉兒。
「婉兒,天音宗沒把你怎麼樣吧?」上官丞相問道。
他也在浩然書上署了名。
包括上官星風。
這樣做的直接後果是作為他的女兒,上官婉兒在天音宗的地位會十分尷尬。
因為天音宗也是修真者聯盟的創始宗門之一。
對此,上官丞相是有愧疚的。
不過他敢署名,也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女兒有信心。
天音宗應該不敢得罪他女兒,反而應該擔心他女兒會怪罪天音宗才是。
事實也沒有太超過上官丞相的預估。
上官婉兒開口,聲音自有一種讓人迷醉的魅力。
當然,上官丞相肯定不會沉迷這種聲音。
不過,修真界年輕一代幾乎都快要淪陷了。
「父親不必擔心,天音宗不敢逼迫我,但他們建議我與上官家公開撇清關係。」上官婉兒道。
上官丞相鬆了一口氣,急忙道:「婉兒,你自與我們劃清關係即可,千萬不要影響了你的大事。」
看著如此關切自己的上官丞相,上官婉兒的神情有一絲異樣。
「父親,您既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為何還對我如此之關心?」
上官丞相笑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兒,既然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父親的當然要為你著想。婉兒,為父是大乾丞相,為國盡忠是必須的。但為父也是一個父親,只要你不逼為父在家國中間做選擇,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幫助你。」
「父親現在已經知道了諸神是大乾的敵人,還要如此幫我嗎?」上官婉兒問道。
傳說,上官婉兒是音神轉世。
這其實不是傳說,是真的。
上官婉兒確實是神明轉世。
在六歲那年,她就覺醒了前塵。
天音宗正是音神昔年在人間傳下的道統。
所以她加入了天音宗。
對此,上官丞相是心知肚明的。
但他一直都在盡職盡責的做一個父親。
從結果論來說,他對上官婉兒甚至比對上官星風更好。
在很多人心中,上官丞相這是在抱音神的大腿。
但是上官婉兒知道,一個有資格成聖的儒家弟子,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➅9s𝕙Ⓤ𝕏.Ⓒ𝔬m 👺🐳
上官丞相真的就只是把她當成女兒疼。
面對上官婉兒的問題,上官丞相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兩軍交戰,各為其主。你是我的女兒,我就要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若有朝一日你成了我的敵人,婉兒,為父也只好拜託其他人去殺你。你遇到我的時候,也不用手下留情。」
「父親放心,我不會殺你。」上官婉兒道:「這一世我既與你有了斬不斷的因果,那便順其自然就是了。」
上官丞相心頭閃過一絲希冀:「婉兒,你能不能帶領天音宗站在大乾這邊?」
上官婉兒搖頭:「父親,我現在控制不了天音宗。一個在天上的音神會被天音宗供奉,但是一個轉世重生的音神,只會被天音宗忌憚。」
上官丞相輕嘆了一口氣。
是這個道理。
上官婉兒的安全問題還是不用考慮的。
但是上官婉兒在天音宗的地位,是各方都在考慮的問題。
從結果上來看,上官婉兒並沒有獲得如同太上皇般的待遇。
這個道理也很簡單,魏君之前在書山幻境中就說過:
佛祖只能在大雄寶殿,耶穌只能在十字架上。
音神,也只能在天上被供奉。
下凡來,那就不是老祖宗,而是一個爭權奪利的對手了。
天音宗的大能們可以供奉一個牌位,卻不能供奉一個實力還不如他們的音神。
「婉兒,為父可以藉助朝廷的力量,幫你把天音宗內反對你的人全部殺掉,只要你願意站在朝廷這一邊。」
上官丞相是個狠人。
提出的建議更狠。
大家裡應外合,我幫你上位。
互助互利,看上去沒有絲毫毛病。
但上官婉兒拒絕了。
「父親,我能理解你對大乾的感情,但我當年成道的時候,大乾還沒有立國呢,我對大乾並無感情。」上官婉兒道。
上官丞相輕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能理解。」
他確實能夠理解。
作為國民,愛國是基本義務。
但是上官婉兒根本就不是大乾的人,肯定不能要求她也愛大乾。
音神當年沒有飛升上界的時候,大乾太祖還不知道在哪呢。
後來上官婉兒覺醒前塵,肯定不會把自己當成乾國人。
包括魏君,其實都沒把自己當成乾國人。
但是他於公於私都願意站在大乾這一邊。
而上官婉兒卻沒有這個道理。
「婉兒,其實為父一直想問,你下凡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有什麼為父能夠幫你的嗎?」上官丞相問道。
上官婉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父親,我下凡來是為了尋找一個人,不過這與你無關,也與大乾無關。你還是不要探究了,我也會儘量約束天音宗不要與父親為敵的。」
「找人?」
「準確的說,也不是人。」
上官婉兒這樣說,上官丞相自然能夠猜到這是上界的恩怨。
他看了上官婉兒一眼,心頭忽然一動。
女兒似乎是在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傳遞信息。
這是在暗示自己天上也不是鐵板一塊?
女兒受到了天音宗的監控?
是了,這也很正常。
上官丞相捫心自問,要是自己家忽然來了一個天上的老祖宗,輩分奇高,但是實力卻還不如自己呢,他肯定也不願意當真的祖宗供著言聽計從。
尊敬一些是可以的。
但涉及到核心利益,管她什麼老祖宗都要靠邊站。
上官婉兒的實力進步已經很快了,不過她畢竟還年輕,而且礙於修行體系速度一直相對來說比較慢的原因,上官婉兒現在還遠遠做不到制霸天音宗。
看來自己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剛才的問題了,上官丞相若有所思。
大乾朝廷對付整個修真者聯盟,的確是力有未逮。
但是如果朝廷能夠擰成一股繩,直接對著一家宗門死磕,那無論哪家宗門都不是朝廷的對手。
當然,修真者聯盟各大宗門約定會守望相助,所以一旦動手,必然要雷霆一擊,而且要速戰速決,不能落人口實。
想到這裡,上官丞相又和上官婉兒敘舊了兩句,見上官婉兒已經不再傳遞什麼有用的信息,才結束了這一次的通話。
通話結束後,上官星風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他剛才也一直在聽父親和妹妹的講話,只是沒有現身。
等通話結束後,上官星風才現身道:「父親,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也聽出來了?」上官丞相嘴角出現了一抹笑容。
上官星風點頭:「妹妹向來比我聰明,每一句話都不會無的放矢,她剛才和父親的談話,應該暗含了很多意思。我猜天音宗可能暗中監視了妹妹,也可能不是暗中。」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婉兒那兒的局面也不會太糟。我和婉兒說過,如果天音宗內有危險,她隨時可以通過隨身的傳送陣盤傳送回京城。在京城,我肯定能夠保護她周全。現在婉兒沒有回來,說明她面臨的局面並沒有太大的危險。」上官丞相道。
殉國他是有準備的。
但是他自己大限將至,殉國可以,可他沒打算搭上女兒的性命。
天音宗很可能會忌憚自己的音神老祖宗,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情,上官丞相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他早就猜到了。
所以上官丞相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給上官婉兒安排好了後路。
這也是上官丞相剛開始和上官婉兒說話沒有太顧忌的原因。
通過上官婉兒剛才透露的信息,上官丞相可以確認一些事情:
天音宗內部有分裂。
上官婉兒在天音宗內有支持者,也有反對者,目前應該是處於一種僵持的狀態。
天上的神仙內部也有分裂,應該出了不小的問題。
上官星風也注意到了最後這一點。
「妹妹說她現在正在找人,父親,會是什麼人?」上官星風問道。
他畢竟身處的層次還不夠高,考慮問題還沒有上官丞相全面。
此時上官丞相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了:「不一定是人。」
「不是人?」上官星風微微一怔。
「人間有大乾和修真者聯盟互相敵對,有妖族虎視眈眈,有西大陸厲兵秣馬。難道天上的神仙就毫無爭鬥?」上官丞相嗤笑:「神仙也是由人修成的,我不相信他們成神了之後就相信愛與和平了。」
上官星風聽懂了上官丞相的意思:「諸神有敵人?」
「最起碼他們內部肯定出現了問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先他們一步找到婉兒要找的這個存在,我猜對方現在的狀態應該不是很好。」
「處境不是很好?為什麼?」
「婉兒現在的實力並不強大,她下凡來找對方,說明她有把握對付對方,那對方的狀態當然不會太好。不過能夠讓一個神轉世來人間尋找,足以說明對方的不凡。找到祂,或許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翻盤的機會。」上官丞相分析道。
上官星風覺得父親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他很頭疼:「父親,我覺得您說的都對,可是這大海撈針,怎麼找?用您的話說,我們連對方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你讓我好好想想。🐚🐠 ☞🐧」
上官丞相認為上官婉兒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番話的。
她說她來找人,肯定會有所暗示。
她應該認為自己能夠猜到。
那自己為什麼能夠猜到呢?
上官丞相在認真的開動自己的大腦,回憶著自己和女兒相處的點點滴滴。
忽然,上官丞相凝住了眼睛。
「上次婉兒回家的時候,在書房畫了一幅畫,找出來。」
上官星風眨了眨眼,迅速反應了過來:「妹妹的書畫都有單獨做保管。」
「快找出來。」
「父親您稍後。」
一刻鐘後。
上官星風把上官婉兒之前畫的那幅畫找了出來,鋪開攤在了上官丞相面前。
「父親,這就是妹妹的作品。」
上官丞相很仔細的看著這幅畫。
片刻之後,上官丞相就開始眉頭緊皺。
「這是男是女?」
上官星風:「……父親,我也沒認出來。」
是的,他也沒認出來。
因為兩人竟然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明明是一幅畫,可是對方卻仿佛被一層迷霧籠罩。
上官丞相和上官星風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父親,這是妹妹在畫上設下的禁制嗎?」上官星風疑惑道。
上官丞相搖頭:「婉兒現在的實力瞞不住我,她不可能在我面前設下什麼禁制,我本應該一眼就能夠看穿這幅畫的。」
「但是您沒有。」上官星風提醒道。
上官丞相的目光重新落到這幅畫上,眼神反而亮了起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婉兒的確畫了一尊無上存在,以至於在對方還活著的時候,我們都難以直視對方,哪怕僅僅是一幅畫。」
聽到上官丞相這樣說,上官星風頓時反應了過來:「父親,如果要達到這個效果,那這畫中人至少也應該是神境吧?渡劫境也沒有這種實力。」
「不,有一個渡劫境的大修行者曾經做到過這一點。很多人都忘了,但是我還沒有忘,古月並不是第一個屠神的凡人。」
上官丞相撫須微笑:「不出意外的話,我知道畫上的人是誰了。」
「誰?」
「曾經鎮壓了人間一萬年的一個魔頭。」上官丞相的語氣有些凝重,但也有些神往。
他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
但僅僅從一些史料記載上,他也可以看到對方曾經的魔焰滔天。
現在的大乾以一國之力對抗修真者聯盟尚且十分吃力。
但是曾經有一個人,以一人之力壓制了整個修真界。
凶焰滔天,不可一世。
更是曾經在人間逆伐真神,震動天下,無人能制。
如果不是對方後來在人間已經找不到絲毫的挑戰,所以選擇了破空飛升,現如今的天下,說不定還是那個人說了算。
上官丞相的提醒已經很明明顯了,上官星風自然不會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他的反應很大:「魔……魔君?」
「我猜測應該是。」上官丞相道。
上官星風倒吸了一口涼氣:「魔君從天上下來了?」
「我猜魔君在天上應該過的不怎麼樣。」上官丞相抬手一招,一本書籍出現在他手中。
「我有仔細研究過修真界的變遷,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情?」
「在魔君橫行無忌的那個年代,修真界的正道十大門派並不是現在的正道十大門派,那時候現在的這正道十大門派一半籍籍無名,另外一半在當時——被稱為魔教。
「後來伴隨著歲月的變遷,當年的正道十大門派滅門的滅門,衰落的衰落,這些被滅門和衰落的門派都和魔君關係匪淺,你說有趣不有趣?」
上官星風沒感覺有趣。
但他聽懂了上官丞相的意思。
「父親,如果妹妹找的人是魔君的話,那應該並不難找,我們從那些魔教門派入手就是了,好像明珠公主和魔教就有些聯繫。」上官星風道。
上官丞相右手無意識的在書桌上敲擊,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
他在進行縝密的思考。
片刻後,上官丞相緩緩開口:「我還不能絕對確定畫上的人就是魔君,但如果真的是魔君的話,從魔教下手未必是一個好的選擇。」
「為什麼?」
「正道未必是真的正道,但魔教大部分都是真的魔教,背信棄義,翻臉如翻書。魔君昔日以一人之力鎮壓天下,現如今又怎會仰人鼻息?另外,魔教那群魔頭,也未必容得下一個魔頭祖宗。」
「父親,要是照您這個說法,那就又是大海撈針了。如果魔君有意隱藏的話,我們如何才能找到他?」上官星風道。
這個問題,上官丞相也無法回答。
但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假設我的推測是真的,魔君真的從天上下來了,那修真者聯盟背後站著的神仙肯定是要追殺他的,所以修真者聯盟是魔君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我是魔君,那麼我會藏在——」
「京城!」
上官星風和上官丞相對視了一眼,同時發現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這個猜測實在是太大膽了。
縱然京城是大乾的首都,底蘊深厚異常,即便是神仙來了也未必能夠在京城討的了好處,但是魔君畢竟是魔君。
有史記載以來,在人間單論個體戰力,魔君應該是最強的那一個。
劍神尚且是在前太子和很多人的幫助下才屠神成功的。
魔君卻是在渡劫境界,眾目睽睽之下,輕描淡寫的屠掉了一尊神。
除非史書記載有誤。
否則魔君絕對是強的離譜的那種妖孽,甚至有可能是此方世界古往今來的第一高手。
如果這種妖孽隱藏在京城,伺機而動,那任何人都會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沉默片刻後,上官丞相做出了一個決定:「星風,你去請一下白傾心白大人來府上。」
「父親您是要白大人替您證實一下您的推測?」
「對,我在處理政務上在行,但是在整合線索尋找真相方面,白傾心才是天下第一。我的推測不一定是對的,不過如果白傾心也這樣推測,那就真的八九不離十了。」上官丞相道。
作為一個丞相,上官丞相還是很能知人善任的。
上位者不必事事都強於下屬,只要能夠量才使用就好了。
術業有專攻,白傾心擅長的確實非他所專,但是他能做的事情,白傾心也代替不了。
上官星風對白傾心的判斷也有充足的信心,立刻道:「我這就去請白大人。」
上官星風剛走到書房門口,忽然聽到上官丞相道:「等等,我險些忘了大事。」
上官星風轉身,疑惑的看著上官丞相問道:「父親,什麼大事?」
「白傾心那裡我另外派人去請,你就不用去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上官丞相起身,走到了上官星風身邊,罕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點道:「我聽說妙音坊的珠雨姑娘對你有愛慕之心?」
上官星風一臉黑線:「父親,你也知道妙音坊的女人向來都是先入世然後出世,先有情然後無情,我可不想找一個隨時準備拋棄我的女人。」
「妙音坊的弟子確實都是如此,這和她們修煉的功法有關。但是妙音坊在各大修行門派當中名聲算是最好的一批,你知道因為什麼嗎?」上官丞相問道。
上官星風搖頭:「請父親指教。」
「妙音坊願賭服輸。」上官丞相的話中滿含深意:「妙音坊的弟子確實是要先有情然後無情,可如果她們陷入情網的話,妙音坊並不會棒打鴛鴦,而是會放棄這個弟子,成全這一對姻緣。」
妙音坊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
所以在修真界,很多人都對妙音坊趨之若鶩。
不過上官星風對此不感興趣:「父親,我只願將有限的生命全部奉獻給國家崛起,不想沉溺於兒女私情。」
「糊塗,不結婚生子,國家就後繼無人,你還怎麼報效國家?」上官丞相恨鐵不成鋼的道。
上官星風小聲嘀咕道:「強詞奪理。」
砰!
上官星風被上官丞相一腳踢飛了。
論實力,上官星風簡直被上官丞相碾壓。
上官星風本想藉助這個機會直接跑路,卻被上官丞相抬手給抓了回來。
「你這點道行,就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了。」上官丞相冷笑道:「記住了,珠雨姑娘是夢姑娘的師妹,妙音坊坊主的親傳弟子。妙音坊還沒有加入修真者聯盟,搞定珠雨,然後順帶說服妙音坊倒向大乾。你不是想精忠報國嗎?現成的機會給你了。」
上官星風聽到是正事,他也開始認真了很多。
不過僅僅思考片刻後,上官星風就放棄了:「父親,就算我能搞定珠雨姑娘,妙音坊會不會選擇大乾我也左右不了啊。這種大事情,珠雨姑娘一個弟子影響不了大局的。」
「你盡力而為,問心無愧即可,不要事情還沒有開始做就放棄。」上官丞相教訓道:「再說了,就算你說服不了妙音坊坊主,也能騙來一個妻子,你又不虧。」
上官星風:「……父親,兒子元陽未泄,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上官丞相驚了:「你不行?」
上官星風大怒:「父親,兒子只是潔身自好。」
「你一個男人,還是個紈絝,這麼潔身自好做什麼?」上官丞相不解。
上官星風氣的渾身直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
男人怎麼了?
男人就不能潔身自好了?
大乾到底還能不能好了?
我們男孩子到底要怎麼活著才能讓你們滿意?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上官星風很難受。
他一直以為潔身自好是優點來著。
沒想到連父親都不理解他。
上官丞相確實沒打算理解上官星風,他繼續道:「妙音坊那邊我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上官星風:「……」
他對珠雨姑娘真的沒有感覺啊。
但是父命難為。
他也只能咬著牙,跑了一趟妙音坊。
然後珠雨姑娘高興壞了。
「師姐,師姐,上官公子來找我了,你說我要不要把那些工具都用上?」珠雨姑娘跑來找夢姑娘問計。
夢姑娘想到了魏君提醒她的話,頓時用力的對珠雨姑娘點了點頭,道:「加大力度。」
「萬一真把上官公子弄壞怎麼辦?」珠雨姑娘有些擔心。
夢姑娘給珠雨姑娘吃了一顆定心丸:「不怕,咱們宗門不缺療傷的靈丹妙藥。」
「我聽師姐的。」
珠雨姑娘幹勁十足的離開了夢姑娘的房間。
據說當天妙音坊所有人都聽到了上官公子的慘叫。
第二天,上官公子是被人抬著離開妙音坊的。
身上傷痕累累。
……
話分兩頭。
浩然書在魏君的手中。
上面不斷有名字在增加,第一個看到的人自然是魏君。
接收最多信息的也是魏君。
作為浩然書的持有者,魏君完全能夠從這些署名背後,感受到這些署名者的勇敢、犧牲、熱血,甚至是忐忑。
是的,忐忑。
總有人會害怕的。
這很正常。
重要的是他們即便害怕,也還是勇敢的站了出來。
類似的事情,他好像已經經歷了很多次。
魏君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又解封了一些記憶。
神情變得複雜了很多。
整個人的氣質也在悄然之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白傾心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魏大人,你沒事吧?」白傾心關心道。
對於白傾心敏銳的感應,魏君並不意外。
天下第一神捕,縱然目盲,感知力也肯定比一般人敏銳。
「沒事,只是回憶起了一些事,還有一個老朋友。」魏君道。
「老朋友?」白傾心驟然警惕了起來。
男的女的?
為什麼魏郎的語氣這麼複雜?
不會是曾經的紅顏知己吧?
也不對啊,她看過魏君的資料,魏君之前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根本沒有機會認識什麼紅顏知己。
魏君不知道白傾心就這麼一瞬間腦海中已經閃過這麼多想法了,他沉吟了片刻然後輕笑道:「說是老朋友,其實我這輩子也還沒和祂見過面,只能算是神交吧。」
白傾心鬆了一口氣。
沒見過面就好。
「他是什麼人?」白傾心問道。
「祂不是人。」魏君道。
白傾心:「???」
「白大人,你說這些修行者修煉的功法是生來就有的嗎?」魏君問道。
白傾心不知道魏君為什麼突然會這麼問,不過她還是回道:「當然不是,修行者的修煉體系也是一步一步完善過來的。」
「那你可知道最開始修行是如何誕生的?」
白傾心搖頭:「我沒有關注過,好像也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是的,沒有,就好像莫名其妙間,這天下就突然有人可以修行了。」魏君道。
不止是這個世界沒有相關的資料。
諸天萬界,幾乎99%的世界都沒有相關的資料。
知曉這個隱秘的只有極少數存在。
「這天下本沒有路,只不過曾經有某個生靈走過,也就成了路。」魏君幽幽道。
「魏大人,你所說的那個神交的朋友和修行體系的誕生有關?」
不得不說,白傾心的推理能力一直在線。
明明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白傾心根據現有的情報匯總,還是將一切推斷了出來。
當然,這也是在魏君主動泄露了信息的情況下。
又解封了一些記憶,魏君現在特別想找個人傾述一下。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世上其實沒有什麼超凡的力量,萬類霜天競自由。故老相傳的神話全都是假的,那些仙神只不過是遠古生靈為了戰勝內心對未知的恐懼,能夠有一個心靈寄託而杜撰出來的。
後來,有一個生靈親眼目睹了身邊人的死亡,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所以開始思考怎樣才能長生。
「經歷了漫長歲月,終於有生靈踏出了第一步,那個生靈走出了一條新路,那條路被後來人稱之為——武道。」
「武道?」白傾心若有所思。
「武道逐漸興盛,生靈的個體實力得到了增強,但是依舊不得長生。那時人類的極限,最多也就是成為無敵於一個百年的武林神話。
「此時又有一個天縱英傑橫空出世,祂無敵於一個時代,已然成為了當世的神話,但卻依舊不得長生。歷代武林神話全都困居於此境界坐化,因為前方已然無路。但祂並不這樣認為,祂對自己說,既然前方無路,便由我來創造。
「行路難,開路更難。對於如何走出更高的境界,祂當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但作為一個天縱奇才,他創出了一門神功,可以無限制的吸取他人的功力為己用。
「世界過於貧瘠,天精地氣不足,會限制一方世界內生靈的成就,也限制了祂。多少天縱奇才,只是因為天地環境限制,所以才不能更進一步。
「祂不願重複前人的結局,所以祂創出了一門吸取別人功力的魔功,掠奪他人的功力為己所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天精地氣不足,亦是可以通過汲取他人功力,不斷的變強。
「而且,等於其他人在幫他修煉。
「創出吸取他人功力的魔功之後,祂又創出了一門龜息功,可以讓他一睡幾十年。
「天地元氣是有限的,不可能無限制的培養更多的武者,也不會留給強者太長的時間去突破。
「天時地利皆不利,但祂利用自己的能力和手段與天爭命,進行了一次豪賭。
「運轉吞噬魔功,祂吸取了一個時代九成武者的功力。然後祂公開了全部的武林秘籍,最後祂運轉龜息功,於冰棺之中沉睡了三十年。
「三十年後,祂從沉睡中醒來,再次收割世間的武者。
「一代又一代。
「最終,量變引起質變,祂成功的突破了武道的限制,走出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那條道——被很多人謂之為仙道。
「祂,被尊為道祖!
「從此,諸天萬界,進入了全新的時代,萬靈的智慧都成為祂的資糧。」
白傾心的神情有些驚恐,她隱約感覺到自己可能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信息。
「魏大人,真有這麼一個人?」
「祂未必是人。」
「這樣的存在,簡直讓人絕望。」白傾心低聲道。
魏君的語氣有些唏噓:「是啊,與道祖為敵,怎能不讓人絕望呢?」
魏君說起「道祖」兩個字,天地間的規則自動將其消音。
白傾心什麼都沒有聽到。
她只是看著此時神情複雜的魏君,腦海中產生了一個恐怖的猜想:「魏大人,您和這位存在真的認識?」
魏君沖白傾心笑了笑。
「當然認識啊,祂是我的老師。」
「而且,祂是我殺的。」
只是,沒有徹底殺死。
就如同天帝也不可能被徹底殺死一般。
道祖也不可能被徹底殺死。
魏君的記憶又解封了一部分。
所以他了解了一些事情。
天帝最初,只不過是道祖牧養的一個食物。
準確的說,整個世界,都是道祖的牧場。
道祖與天帝並無仇怨。
道祖只是在牧養世界,然後定期收割高品質的食物。
天帝能夠走上修行之道,還是道祖賜下的功法。
當天帝展露頭角之後,曾經接到過道祖一系的橄欖枝。
伴隨著道祖的地位越來越高,很多事情祂當然不會親力親為,也會有得力的屬下為祂做事,有橫跨諸天萬界的組織為祂牧養世界。
天帝拒絕了道祖一系的招攬。
他拒絕向幕後黑手投降。
更拒絕成為食物。
於是,諸天萬界最為盪氣迴腸的逆襲拉開了序幕。
彼時的少年,一絲勝利的機會都沒有。
一步步篳路藍縷。
一次次輸死搏殺。
少年越來越強。
追隨者越來越多。
再加上道祖的有意縱容——食物越強大,祂吸收起來才愈發美味,對於祂的收益才更大。
所以,道祖指點了天帝很多,雖然名義上道祖有不少弟子,但是祂和天帝都認為,天帝才是祂最得意的弟子。
只是,道祖最終還是養虎為患了。
天帝弒師,以下克上,完成了在所有生靈眼中最不可能的逆襲。
從此,道祖紀元終結。
天帝紀元開啟。
諸天萬界,拉開了新的序幕。
現如今大乾面臨的局面和昔日天帝所面對的困境比起來,肯定是不值一提。
但魏君卻感受到了相似的氣息。
「老師,是您要復活了嗎?」魏君低聲自語。
而此時的白傾心,眼神瞬間迷茫,隨後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對魏君道:「魏大人,你剛才說了什麼?」
剛才魏君說的話,她已經全部忘記。
因為那是不屬於她接觸的層次。
所以即便她知曉了,也會被冥冥中的規則強制再次忘記。
魏君對白傾心笑了笑:「沒什麼,有人來找你了。」
魏君話音剛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了喊聲:「白大人,丞相有請。」
白傾心疑惑的看了一眼魏君。
他怎麼知道有人來找自己?
白傾心沒有問出這個問題。
而魏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實力又開始暴漲。
完全壓制不住啊。
不過,此時此刻實力增漲,倒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老師,如果真的是你,學生說不得又要欺師滅祖一次了。」魏君喃喃自語。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了那道銘刻進他靈魂身處的身影。
那是他最尊敬的存在。
也是他最大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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