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天師還知道我啊?」
我風輕雲談笑道:「沒有錯,我就是在殯儀館後山,殺死了一隻殭屍的陳大師。Google搜索」
對於他的冷嘲熱諷,我完全沒有當回事。
「那是只什麼級別的殭屍?」
張天師接著問道:「那隻殭屍長毛沒有。」
「還沒長毛。」
我實話實說道:「那殯儀館的王胖子,用鮮血餵養他老婆,也就才二十年,變成殭屍還沒有多久。」
「這沒長毛的殭屍,也算是一隻殭屍了。」
張天師道:「你年紀不大,能對付一隻殭屍,也實屬不易,不過,我們這邊,不需要你幫忙,你還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說完這句話,張天師就將我涼在了一邊。
然後。
跟他師尊站在一起,背負雙手,昂起頭看著河面,仿佛河面的景色很吸引人樣。
「我從哪來的回哪去?」
我聽到這句話,頓時就愣了愣。
在這之前的時候,段德就告訴我,龍虎山的天師都很拽,因為龍虎山是天下正統,對於其他的陰陽師,完全不將其放在眼裡的。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師尊倆竟然拽到了這種地步。
尤其是張天師的師尊。
站在旁邊,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簡直拽得跟二百伍樣沒啥區別。
還想要我回去。
他們有什麼資格要我回去?
掃眼他們倆,我掏出根煙,點燃抽著就說道:「回去是不可能的,陰水河發生這麼多命案,我陳平安管定了。」
「小兄弟你好大的口氣啊。」
張天師轉頭看過來,就對我笑道:「不知道你師承哪個門派,師尊又是誰?」
「我無門無派。」
我抽子口煙說道:「就是山溝溝里跑出來的山民而已。」
「本天師明白了。」
張天師露出來一副反應過來的表成,古怪看我眼就問道:「你就是民間的那種赤腳先生吧?」
「可以這麼說。」
「民間的赤腳先,基本都是招搖撞騙之輩。」
張天師看著張小玲,他立即就說道:「張姑娘你被騙了,這種人你都敢請來,是覺得衙門錢多啊?你還是讓他走吧,我們師尊倆,乃是龍虎山的天師,哪用得著這種招搖撞騙之輩幫忙?」
「張姑娘。」
矮胖的鄭天師開口道:「他是不是騙子不關老夫的事,留在這裡也可以,但是,陰水河的鬼船,定然鬧得很兇,他要是死在這裡,那可是他自己的事了,到時候,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他。」
這對師尊倆說得很直白,當著我的面,就說我是個騙子。
麻蛋的。
這是將我的尊嚴,扔在地面在踩啊。
不得不說。
龍虎山的天師,確實很囂張。
「平安。」
張小玲看著我。
龍虎山的兩位天師這麼說,頓時讓她目露擔憂神色,心裡忐忑都沒底了。
「用不著擔心我。」
我對張小玲笑道:「小玲姐你回去,陰水河的那艘鬼船,我有能力解決。」
「我們哪能離開啊?」
張小玲道:「衙門已經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我們來處理,直到鬼船的事,被解決好。」
「嗯?」
我點點頭說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嗎?」
「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張小玲道:「聽當地的漁民說,那條鬼船,每次都是從下游航行過去的。」
「那行,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環顧眼四周,我就來到旁邊的草地,靠著一株柳樹坐了下來。
掏出根煙,我就點燃抽了起來。
沒有去搭理那兩個天師。
張小玲也很忙,她組建衙門的人,沿著河岸去巡邏了,但是有不怕死的漁民,冒著生命危險去捕魚。
這塊地方,很快就只剩下我們三人。
不過。
李成留了下來陪著我們。
而那兩位天師,立足在河岸邊,仍然背負著雙手,站著一動不動。
完全是副裝逼的派頭。
說句實話,能裝到這份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是。
他們腿不麻嗎?
不過站了大半個小時,張天師就站不住了,他看眼李成,便淡淡說道:「你們沒有準備椅子的嗎?」
「這還真沒有。」
李成尷尬說道:「兩位天師,要不你們去船里休息?」
「船隻那么小,坐著能舒服嗎?」
張天師撇了撇嘴。
而我就開口道:「兩位天師,你們是來斬妖除魔的,可不是來享受的,還要人家給你們準備凳子,你怎麼不讓衙門的人,給你們搬張床過來?」
「你……」張天師聽著瞪眼。
而鄭天師擺擺手道:「徒兒,跟山野村夫計較什麼?」
「也是。」
張天師道:「跟一個招搖撞騙之輩,沒有必要去計較。」
「你們好歹是龍虎山的天師,怎麼能這般說我?」
看著他們倆,我極其認真說道:「雖然我很年輕,但我不是騙子,說句實在話,以我的道行,肯定不比你們低。」
「呵呵……」
張天師笑了起來,一臉的鄙視。
然後就說道:「等下那隻鬼船出現了,要是你敢登船對付,本天師給你五百塊。」
「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激動說道:「李成,你幫我作證。」
李成笑了笑沒說話。
「用不著誰來作證。」
張天師說道:「本天師說話算數。」
「好!」
我滿口答應,已經看到張天師將錢送到我面前,被打臉的模樣。
然後他去了趟樹林裡。
但是沒有過多久,張天師就搬了張椅子過來。
那把椅子很陳舊,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椅子表層非常光滑。
還是張大師椅。
但是我打量幾眼,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不管橫看豎看,這張大師椅給我的感覺很邪乎。
當我運轉望氣術瞅了眼,頓時讓我大驚失色。
這時候我發現,張天師搬來的大師椅,居然吞吐著很極其濃郁的陰氣,如同黑霧般在滾滾翻騰,而且還伴隨著一股莫明的威壓。
說來很奇怪。
我掃眼那張大師椅,一股莫明的恐懼感,頓時在心裡油然而生,身體都控制不住在顫動。
仿佛在我眼裡,那張大師椅是尊無比可怕的惡魔。
而這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就是我闖山神廟,跟看到黑鱗巨爪如出一轍,同樣讓我惶恐不安,感到非常的恐懼。
當我這念頭閃過,就想起了段德跟我提起的一件事。
段德可是告訴過我,在這天地間有六尊最邪惡的大凶之物,其中他說的六凶,就有一張大師椅。
「大師椅?」
我嘀咕句,看著張天師搬來的大師椅,驀然就瞳孔緊縮,臉色大變,仙人板板的,我很確定地說,張天師搬來的大師椅,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大凶之物。
要不然。
怎麼可能會跟山神廟樣可怕?
要知道那張大師椅,可是讓我看一眼,都感到惶恐不安啊。
如此邪門,定然是那六凶之一的大師椅。
但是。
那龍虎山的張天師,臉龐上都是副激動的笑容,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搬來的大師椅,瀰漫著很重的陰氣,是真正的大凶之物。
「師尊請坐。」
張天師將大師椅,這時候搬到了他師尊鄭天師面前。
「哪來的椅子?」鄭天師笑著詢問。
「就在樹林裡找來的。」
張天師道:「看這張椅子,估量還有些年頭了。」
「這張椅子不詳。」
鄭天師掃了眼大師椅,他就淡淡說道:「繚繞有陰氣,恐怕有死人坐過。」
好眼力。
雖然這鄭天師矮胖矮胖的,看起來奇貌不揚,但是本事還是有的,一眼就看了出來,大師椅陰氣重。
「竟然是死人坐過的?」
張天師就尷尬說道:「這可晦氣,我還本想搬來給師尊您坐呢,我這就把它給搬走。」
「無妨!」
鄭天師擺擺手道:「我們修道之人,用不著如此講究。」
說到這裡就要落坐。
「別坐!」
我立即站起身來,大聲勸阻說道:「你們倆快離開,那張椅子不能碰。」
「為什麼不能碰?」鄭天師皺眉。
「那是尊可怕的大凶之物。」
我焦急說道:「你們要是敢坐,是會被害怕死的。」
我說出實情來。
但是。
我這話剛說出口,在大師椅上滾滾翻騰的陰氣,這時候凝聚出來一張面目猙獰的鬼面,然後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毫無疑問,這是在威脅我別管閒事。
但我怕個鳥?
山神廟跟大師椅,是同級別的大凶之物,但是在我娘面前,山神廟只能做縮頭烏龜的份。
就算跟我瞪眼,我也不會忌憚。
「大凶之物?」
鄭天師掃眼大師椅,然後就看著我淡淡笑道:「小娃娃,這張大師椅,只是繚繞有點陰氣而已,怎麼到了嘴裡,就變成一大凶之物了?」
「一點陰氣?」
我聽到這裡,就黑著張臉說道:「這張大師椅上的陰氣,非常的重,這時候,因為我提醒你們,大師椅上的陰氣,還凝聚成一張鬼臉,在給我瞪眼,你們倆難道沒有看到?」
「我看到個錘子。」
張天師瞪我眼,就沒好氣道:「如果這張椅子,真是大凶之物,本天師會看不出來,你這山野村夫,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他們竟然看不到?
說句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身為龍虎山的天師,竟然沒有發現那張大師椅,居然是大凶之物。
而且連大師椅上的陰氣,他們竟然也只能看到一點而已。
這龍虎山真不行啊。
就像張小玲說的,龍虎山的天師就是不靠譜,偏偏還自以為事,喜歡裝逼狗眼看人低。
「我真沒騙你們。」
我繼續相勸道:「要是信我的話,就別坐那張椅子。」
他們再三不將我當回事,我還想著要救他們,說句實話,我能做到這份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而且大師椅上的的鬼臉,仍然在惡狠狠瞪著我。
很明顯。
我把這尊大凶之物招惹到了。
不過被我無視了。
要是大師椅敢惦記到我頭上來,我把我娘請出來就是。
但是龍虎山的這對師徒倆,根本就不聽勸,只見鄭天師橫我眼,就沒好氣說道:「還大凶之物?你這簡直是一派胡言。」
說到這裡,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大師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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