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和夏安很快就趕到了現場,當城衛隊已進入到美術館的時候,他們一開始都差點以為這裡像是在過萬聖節一樣,怎麼布置成了這個樣子。
可緊接著當他們看到了那些正在蠕動的蟲繭,他們這才意識到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路上陳秀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本來她還不怎麼相信美術館的事件能和食腦魔有關,可當她來到這裡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之後,她開始有些相信張懷安的說法了。
很難想像這麼大規模的潛意識怪物群體,要是在整座城市中爆發了那將會是怎樣的一場災難。
旁邊的夏安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但依舊保持著鎮定和警惕的坐著電梯一路來到了頂層。
到了頂層之後,他們就看到地面上那鋪的如同沙漠一樣的磷粉,當然也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上了鐵鏈和大鎖的雜物間,在這裡真的很難不注意到那個房間。
陳秀快步的走到了周墨的身邊就問道:「這裡什麼情況?」
周墨很快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和自己一部分推理全部告訴了陳秀,說完之後還對著看看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努了努嘴:「如果我猜的沒錯,於館長應該是通過某些人掌握了控制潛意識怪物的辦法,人為的製造出了能夠讓人感覺到恐懼的效果,我想最終的秘密應該就藏在那個房間裡。」
陳秀背著手看了一眼,在旁邊瑟瑟發抖的於春冷聲說道:「把門打開。」
於春臉上寫滿了絕望,最終還是顫顫巍巍的用腰間的鑰匙打開了一個雜物間的大門。
一個個巨大的蟲繭掛在天花板上左右搖晃著,屋子裡的那些雜物上也鋪滿了磷粉。
不過所有人都在房間裡面漫無目的的用目光搜索著,可終究還是沒有找到那個能夠承載潛意識怪物的東西。
夏安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一下,但臉上卻很難看出任何破綻。
陳秀背著手看著周墨道:「周墨,你說的東西在哪兒呢?」
周墨拎著撬棍拍了拍夏安的肩膀微笑著說道:「麻煩讓一下。」
夏安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讓開了路。
周墨來到了那面牆壁前,拿起手中的撬棍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喂!你這是在破壞證據!」
夏安似乎是想要阻止周墨的動作,可周墨的撬棍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僅僅只是一下就將牆壁砸出一個大洞,緊接著就看見周墨用撬棍彎曲的那一頭伸了進去卡住牆壁然後用力一扯!
嘩啦!
用石膏封好的牆壁頓時被周墨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在昏暗的燈光下,讓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巨大的缺口裡出現了一雙能夠攝人心魄的眼睛。
地面上的鱗粉被吹起,在這些磷粉的作用下,他們好像看到了一頭來自於遠古的巨獸正在盯著自己。
來自於生物本能的恐懼,讓他們的身體忍不住的開始顫抖,仿佛看到了什麼邪惡至極的東西一樣能夠混亂他們的精神。
隨著周墨不斷的打開牆壁就能夠看到在後面的那面牆壁上畫著一隻樣貌詭異的飛蛾,它擁有著部分人類的特徵,讓恐怖谷效應發揮到了極致。
當最後一塊石膏板落在地面上發出聲響,這才把眾人的思緒給扯了回來。
周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滿溢的點點頭:「看來和我想的一樣,果然這裡藏了一幅畫。這上面的飛蛾人和我剛才幹掉的那隻一模一樣,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源頭了。」
陳秀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他認真的看著周墨說道:「麻煩你了,如果這次不是你發現的及時,還不知道要搞出多麼大的亂子。」
周墨聳了聳肩看著站在夏安身後的於春說道:「你是不是該好好解釋一下?」
夏安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讓開了身子,於春哆嗦著直接跪在了地上開始嚎哭。
「都怪我被名聲迷住了眼睛啊!我只是想要讓美術館變得更加出名而已……」
「那個孩子死了之後我就發現了他留下來的這幅畫,夏安隊長還讓我把畫處理掉的,可是我在事後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的電話,他自稱『研究所主任』,教會了我如何喚醒沉睡在這幅畫裡的潛意識怪物……」
「然後我就借用那隻潛意識怪物製造恐懼,讓那些在美術館裡展覽畫作的人出名……」
「我是真沒想著會害死人,我只是想讓美術館火起來……」
「幾位長官,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周墨可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疑問:「你就沒問過那個主任是什麼人嗎?他的研究所又叫做什麼名字?」
於春連忙搖頭:「我不知道,每一次我想要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會掛斷電話,他只在乎控制潛意識怪物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剩下的他從來都不過問。」
周墨微微皺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夏安。
『沒想到夏安這麼謹慎,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主任有八成可能就是夏安。』
『但無論如何,現在夏安的處境都已經很微妙了,你還能忍多久呢……』
就在周墨思索的時候陳秀擺了擺手:「把這個嫌疑人帶回去吧,你們三個跟我過來。」
陳秀叫走了周墨,張懷安還有夏安三人來到了外面的天台。
陳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夏安說道:「這裡曾經發生的事情是你接手的,可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夏安的臉上露出了自責的神色,緊接著又夾雜著幾絲不甘:「這段時間發生的案件實在是太多了,我……我一時間沒能想起來。」
夏安一邊說著一邊咬著嘴唇,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陳秀絲毫沒有被眼淚打動,而是冰冷的繼續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丟失資料的案子你和周墨各自開始調查吧,張懷安跟著周墨學習一下辦案思路。」
夏安猛的仰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可是……」
陳秀的眼神逐漸冰冷:「沒有可是。」
「我在最後警告你們一句,今天的這起案件和食腦魔沒有任何關係,我想你們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吧?」
「食腦魔已經伏法的新聞發布會才剛剛結束,我不希望這個時候再出現任何意外。」
夏安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是。」
周墨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沒問題。」
陳秀面無表情地帶著於春離開了,天台上只剩下了周墨三人。
夏安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毅的對著周墨說道:「這一次我會用盡全力,我絕不會再輸給你了。」
周墨欣賞著夏安的演技,感受著她眼神中那一絲絲殺意,周墨臉上的笑容不減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