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快跑!」
這一聲似乎也提醒了那個監視者,只見他抬起手槍直接對準了站在角落的周墨。
被槍指著的瞬間,周墨的思緒一片空白,只有身體做出了本能的反應,腦袋向著旁邊側了一下,身體也跟著向側方倒去。
砰!砰!
子彈擦著周墨的臉頰擊碎了他身後的窗戶,周墨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而他也終於意識到,對方確實是想要殺死他!
這監視者似乎還要開槍,結果卻發現手槍已經沒了子彈,他一把丟掉手槍,從後腰抽出了那根撬棍就準備向著周墨衝過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已經中槍的張懷安像是迴光返照了一樣雙手死死抱著那個監視者的小腿,他開口對著周墨大喊道:「跑啊!」
周墨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在這裡等下去了,對方確實是想要殺了自己。
他沒有任何猶豫身體也立刻做出了決斷,直接跳起來衝破了窗戶!
三樓的高度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屬於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程度,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只會摔一個骨折,倒霉一點頭著地那就是死路一條。
而周墨的身體在半空中就已經做出了動作,在落地的瞬間用就地一滾卸去了力道。
穩穩落地後,周墨回頭看了一眼咬著牙頭也不回的向著小區大門外跑去。
那位監視者看到周墨跳了出去,連忙一腳踢開了張懷安竟然也跟著跳了下去。
他並沒有像周墨那樣翻滾,僅僅只是膝蓋稍稍彎曲就立刻恢復了跑動的姿勢。
而此時房間裡,口吐鮮血已經失去意識的張懷安褲兜里的手機正在不斷震動著。
【飛毛腿:情況如何了?】
【飛毛腿:說話!】
【飛毛腿:人呢!不會是出事了吧?】
【飛毛腿:我干!】
【飛毛腿:我還有十分鐘到!】
【飛毛腿:五分鐘!】
…………
而周墨在跑出小區後立刻向著後面的小公園跑去。
聽著身後那沉重的腳步聲,周墨的眼神卻越來越平靜。
張懷安恐怕……
一想到張懷安最後對自己喊出的那句話,還有他那毅然決然的眼神,周墨的心情就越來越低沉。
雖然自己和城衛隊站在不同的立場上,但是周墨卻對張懷安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一個頗具正義感的萌新城衛官,這樣年輕又富有幹勁的好人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呵……」
跑路小公園內,這裡只剩下了幾盞路燈影影綽綽地閃爍著,周墨停下身子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周圍的情況點了點頭。
這地方,很好。
監視者那高大的身影見到周墨停了下來,他也索性放慢了腳步保存體力走了過來。
「為什麼不跑了?」
監視者舔了舔嘴唇,一手拿著撬棍脊背微微彎曲。
周墨望著他的動作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獵人。」
監視者呵呵一笑:「聰明人,所以你也是深潛者吧?」
「看來那位老闆說的沒錯,你身上的問題很大,果然第一時間解決你才是最正確的……」
監視者的話音剛落直接伸手丟出了撬棍!
撬棍呼嘯著沖向了周墨的面門,而周墨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毫無形象的在地上一滾躲過了投擲物,也趁機抓起了一把沙土握在手中。
監視者也趁著這個機會猛地沖向前另一隻手從袖子裡面摸出了一把匕首,對著周墨的後心刺去。
然而周墨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招,他猛的撒出握在手裡的沙土,直接迷住了監視者的雙眼!
「你!」
監視者連忙抬起手臂想要阻擋沙土,可他抬起手臂的瞬間就導致一側身軀徹底的空了,而周墨的腳就像是一隻蠍尾一樣精準的瞄準了那兩腿之間的位置踢了過去!
「嗯~」
原本陰狠毒辣的監視者在周墨這一腳之下竟然發出了有些怪異的嗓音。
甭管你是獵人還是獵物,是殺手還是特工……
只要你是男人,都扛不住這一腳。
監視者雙腿夾緊弓著身子脖子上的青筋爆起怒視著周墨,可是偏偏他現在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而周墨卻面無表情的拍了拍手問道:「能不能拜託你告訴我你口中的那位老闆是誰?」
監視者忍著那已經擴散到整個胸腹的劇痛怒聲道:「你死定了,小雜種!」
大意了!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也是一名深潛者,更沒有想到這次的目標竟然這麼沒有下限!
以往以他獲得的獵人的經驗用來殺人一直都是無往不利,可是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的身上栽了!
他竟然踢襠!
而且那一腳速度極快,就像是專門練過一樣!
監視者從腦中翻閱著已知的所有格鬥門派,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門派專攻下三路!
周墨呵呵一笑:「看來你還挺有職業素養的,那既然如此別怪我了。」
他就像是在散步一樣向後走去,撿起了地上的那根撬棍,吹了吹上面的塵土看著監視者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那個老闆是誰。」
嘗試了幾次都沒辦法直起身的監視者,索性心一橫面目開始變得猙獰。
「你真以為我就這點手段就敢頂著城衛隊來殺你嗎?」
監視者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隆起,緊接著他張開嘴巴就見一隻漆黑無比的手從他嘴裡面伸了出來,那隻手扒著他的面頰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而這時明明可以動手的,周墨卻拎著撬棍紋絲不動。
他就這麼冷漠的看著一個長著人手的惡犬從監視者的嘴裡面鑽了出來,然後用人手在地上摩擦著發出低吼的聲音。
監視者揉著酸軟的下巴似乎也已經恢復了過來,緩緩的直起身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夾著雙腿滿眼殺意的看著周墨。
「小雜碎,現在是二對一了」。
「一個合格的獵人可都是有幫手的,我要一點點把你的皮扒下來!」
看著對方在放狠話,周墨卻輕聲的笑了。
他緩緩伸出手掀開了自己的腦殼。
「二對一?」
「那可未必。」
當腦子從他腦腦袋裡抽出眼球一躍而下,周墨臉上那兩個孔洞就像是深淵一樣在路燈的閃爍下越來越深邃。
「給你一個忠告,我的腦子下手可沒輕沒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