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斷絕關係

  忽然,辰君看見一個低著頭的影子,大笑道:「喲呵,這不是我們清風寨的郭將軍嗎?怎麼掉到泥巴里去了,還是何官兵一起的。土匪和官兵一起共患難,真是千古罕見那。」

  郭威躲不過去,抬起頭,又是憤怒又是震驚的看著辰君,「你居然沒死?」

  「你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詫異?」辰君冷笑一聲,道:「我這個人有個特點,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另外我向來不贊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做法,我報仇很少隔夜。」

  辰君一指郭威,對夏侯穎寒聲道:「給我殺了他。」

  夏侯穎無動於衷,冷冷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辰君一張手,「弓給我。」

  「不給。」

  辰君皺皺眉,搬起一塊大石頭就要砸。

  夏侯穎嚇了一跳,趕緊打飛石頭。

  辰君怒視夏侯穎,「你阻止我?」

  夏侯穎被辰君兇狠的目光嚇了一跳,定了定心神,說道:「你不能殺他。」

  「只要是我的仇人,就沒有我不能殺的。」

  「他爺爺是宗師高手,你若殺了,永無寧日。」

  「這是就你一直容忍郭家的理由嗎?」辰君不屑道:「所以你永遠只能被郭家欺負,永遠沒有出息。」

  辰君呵呵冷笑,臉上儘是猖狂,「我辰君與人為善,向來不會先害別人。若是有人敢害我,宗師高手又如何,我辰君一樣要弄死。滾開。」

  辰君推開夏侯穎,帶著猙獰的面容舉起石頭狠狠砸向郭威。

  夏侯穎心中一驚,用手捏住石頭,「你不能衝動。」

  辰君看向夏侯穎的目光開始冷漠,向寒冰一樣冷,「你要與我為敵嗎?」

  夏侯穎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一流高手什麼樣銳利的眼神沒見過,現在竟然有些害怕這目光,她放手了。

  辰君沒了阻礙,奮力將石頭砸了下去。

  郭威武功甚高,一下子躲過了。

  辰君再找石頭,再砸。郭威再躲。

  辰君如同瘋子般,一次次的砸石頭,哪怕雙手被磨得血肉模糊也要誓死砸死郭威,那股狠勁震驚了整個清風寨,於是辰君在他們心中被打上了一個狠人的標籤。

  第100次,辰君氣喘吁吁,終於砸中了郭將軍的左肩膀。郭將軍雖然武功高,但是水性不好,又有旁邊官兵打擾,終於還是被辰君砸中了。

  郭將軍終於驚恐,開始求饒,「辰公子,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殺你了,你饒了我把。」

  辰君不聽不聞,繼續搬石頭。

  他又陸續砸中了郭將軍的腳、右肩膀、雙手、

  郭將軍求饒的更狠,「辰公子,你饒了我,你要什麼?山珍海味還是金銀珠寶,甚至絕世美人、絕世武功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饒了我。」

  辰君一概不理。誓死要砸死郭將軍。

  終於,他砸中了郭將軍的頭部,一個大好的頭顱被砸的破瓜般四射飛濺,死的不能再死了。

  辰君累倒在地上,卻沒有人敢去扶持,這個人此時此刻簡直就像魔鬼。

  更重要的是,這人砸死了郭威,一個宗師高手的孫子。誰還敢與他為伍。

  宗師高手發怒皇帝都要色變,宗師高手的可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夏侯穎看向辰君目光無比複雜,嘆氣道:「你闖禍了,闖大禍了。」

  辰君休站了起來,對夏侯飛說道:「以後我不是你師父,你也不是我徒弟,更不許對外人說。」

  又對所有清風寨的人說道:「我殺了郭將軍,一人做事一人當,與你們無關,若是他那個什麼宗師爺爺來了,你們只管說是玉林縣辰君乾的,將來他若問我我也絕不推辭,一力承擔。」

  辰君對所有人一拱手,「告辭,後會無期。」

  疲軟的身體,鮮血直流的雙手,辰君沐浴這瓢泊大雨,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夏侯浩和夏侯通久久長嘆,「真乃義士也。」

  夏侯飛眼睛一紅,哇的哭了起來。

  夏侯穎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只覺得心中忽然空空的,酸酸的。

  她恨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奪走了她最寶貴的東西。她也感謝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挽救了她的清風寨。

  同時,她心中又為這個男人擔憂,畢竟,這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夏侯穎握緊雙拳,她心中忽然升起幾分憤怒和屈辱感,不是對辰君,而是對郭家。

  若不是郭家,她也不會如此事事掣肘,連自己第一個男人都沒辦法保護。

  她的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天水洞裡的場景,那天她並非只是丟了最寶貴的東西,她還得到了兩件異常寶貴的東西,就在她和辰君交合的時候。

  一件是雪山觀月圖的修煉之法,比之她弟弟的還要完善,她甚至分走了辰君死亡時得到的明月之光。

  另一件,則是一套神奇的刀法,一套不太可能出現再世間的神奇打刀法。

  『我一定會練成宗師,振興我們夏侯家。如果到時你還活著的話』夏侯穎暗下決心。

  …

  荊州寬闊的馬路上,幾輛馬車正緩緩而行。

  忽然,一輛馬車中傳來女孩的咳嗽聲,另一輛馬車馬上有一位男子說道:「表妹,你身體不好。停下來休息吧。」

  那女孩回答道:「表哥,這趟去昌州買賣沒有談成,我們得立刻回到荊州和安家談成買賣,不然我們下半年就要吃素了。」

  「再怎麼要緊你也需要照顧好自己,不然你病倒了一切都完了。」

  那女孩想了片刻,道:「好吧,那就休息一刻鐘。」

  男子下了馬車,來到女孩的馬車面前,「表妹,出來透透氣吧,對身體好。」

  於是有一個美麗少女從馬車上下來,一臉病態卻美如天仙的少女,就像西施一樣的柔弱美。

  男子心中一喜,伸出手就要扶女孩下來。女孩卻躲過了,自行跳下了馬車,激烈的運動使得她又是一陣咳嗽,臉上都不自然的紅白起來。

  女孩坐在擦拭乾淨的石頭上,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臭味,她仔細嗅了嗅,味道是從後面的草叢傳來的。

  她捂著鼻子道:「表哥,這裡好臭,我回馬車了。」

  那男子手裡拿著一朵剛採集的花正準備獻殷勤,聞言道:「表妹稍等,容我除了那異味,估計是阿貓阿狗拉的屎吧。」

  那表哥進了草叢,發現一個死屍躺在地上,這死屍臉上鮮血直流,被劃得橫一槓,豎一槓。

  他大驚失色,「啊」的叫了出來。

  他慌慌張張的後退,對少女說道:「表妹,那裡有死人,不吉利,我們趕緊走。」

  少女皺起秀氣十足的眉毛,道:「表哥,既然是死屍,我們就埋了他吧,免得他死都不能安寧。」

  那表哥卻道:「遇到死屍已經很晦氣了,如果再掩埋搞不好死人的晦氣都會傳到我們兩家。」

  少女不可思議的看了眼自己表哥,對表哥的這副狠心腸感到心寒,她咬牙道:「表哥怕沾了晦氣自己回去就可以,表妹卻是一定要埋葬這死人的。」

  正這時,一個農民老伯經過,少女叫住了老伯,讓他埋了那個屍體,並且付了100個銅錢。

  那老伯大喜,走向了草叢,那老伯一碰觸死屍的身體,感覺到一陣滾燙。

  「咦,這人沒死。」

  老伯提著死屍出來,帶給那少女看。

  只見死屍身上到處都是傷痕,衣服都破爛的成了條條槓槓,裸露的肌膚到處都是割裂的傷口,甚至連臉上都花了,多處傷口已經潰爛,留著鮮血和濃的混合物,惡臭就是來自這裡。

  那表哥看了一眼就轉頭不看了,說道:「表妹,這乞丐眼看活不成了,直接埋了算了。」

  那小姐有些猶豫,這副慘樣道真的是生不如死。

  那老伯忽然插口道:「這位小姐,地上的這位可不是乞丐,以老朽看來,他應該是個落魄的公子哥。」

  那表哥瞪了老伯一眼,不客氣道:「你個農民懂什麼,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那農民不樂意了,還嘴道:「那你還不如我這個農民呢,連人家是乞丐還是公子哥都看不出來。」

  農民老伯振振有詞:「你看這人這裡一小塊完整的皮膚,白白嫩嫩的,哪裡是乞丐會有的。」

  「還有他腰間的這塊玉,雖然不是很貴,但是怎麼得也值個100兩銀子吧。你見過乞丐帶玉的嗎?」

  那表哥聞言又羞又愧,通紅著臉道:「你,你,你。」

  那老伯又道:「這公子身上的傷口裡還夾雜著碎木屑,這應該是是從太沖山下來的,上面芒草和木刺特別的多,這些傷口準是被這些帶刺的灌木和芒草劃的。」

  那少女見老伯驚艷豐富,又問道:「老伯,這位公子能救好嗎?」

  「這外傷治理起來簡單,但是這高燒,怕是…」老伯嘆氣的神色說明了不看好這公子能活命了。

  少女又掏出100銅幣,對老伯說道:「麻煩你去將他洗乾淨,擠破膿包,包紮好,我等會叫表哥給你一套男士衣服。」

  老伯接過衣服和銅錢,提著病號去了不遠處的水塘。

  不久,老伯帶著穿戴整齊的病號回來了,對少女稱讚道:「小姐不僅人美,更難得心地善良,天上一定會賜福你的。」

  老伯離去後,少女嘆了口氣,「心善就一定會被上天祝福嗎?我爹我娘都是心善之人,卻沒有好報。」

  將病號安排在後面的馬車中,車隊緩緩進了荊州都城-玉海縣。

  少女又花了1兩銀子請了醫生,開了藥方,令僕人給辰君餵下,然後聽天由命了。

  那表哥不停抱怨,認為少女為了一個陌生人破費勞累不值,少女卻堅持要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