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穎將辰君帶出了山寨,下山來到一個大峽谷上。💣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這峽谷寬有50米,立在荊州都城玉海縣通往清風寨的必經之路上。
為了防止官兵的剿滅,清風寨在這裡修築了城關,可以說,只要守住了這裡清風寨就高枕無憂。
夏侯穎為辰君介紹著附近的地勢情況,眼底隱隱有了一絲擔憂,她說道:「近來那荊州州府疑似得了一種先進的火藥技術,這種火藥可以遠程拋射,破壞我們的城門,我們只有2000兵馬,對方卻有3萬兵馬。一旦城門破開,後果…」
辰君對女孩的話似乎沒有察覺,而是驚奇的看著城關外特殊的地形,這是一處盆地,還是充滿了杉樹的盆地。著盆地開口小,裡面大,易進難出。
辰君忽然想到,杉樹易燃,如果放火燒杉樹,那敵人可不就完蛋了?這城關真是選的好地方。
辰君佩服起古代工匠的智慧了,城關建立在這裡實在是一步妙棋。
一句話形容這處城關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三個字形容就是:穩如狗。
辰君轉念又想到,這件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那州府幾次對雍王獻策,顯示出十分高明的智商,他來攻打肯定是有底氣的。
辰君忽然問道:「敵人統兵的是誰?」
「是荊州州府姬榮的兒子姬茂。」
辰君又問:「可知道此人的一些信息?比如統兵能力如何?」
夏侯穎臉上出現一抹慎重,「姬茂自小有才名,16歲就去了北邊邊境歷練,與晉國的虎狼之軍作戰經驗豐富。曾經一人以200人的小隊包抄晉軍後路,燒掉敵人輜重,殺敵1000,一舉震驚兩國,被皇甫將軍譽為帝國第一少年軍事天才。」
『竟是如此厲害的人物』,辰君心裡暗忖:『火燒敵軍輜重,肯定是懂得火攻的,到時他一定會看出來這盆地的玄妙,只要他穩步紮營,將這些樹木砍光,到時火攻就不起作用了,剩下天險的優勢也會被龐大的人數差距和火藥碾壓…』
辰君忽然心裡一陣激靈,清風寨形式不妙,非常非常的不妙。
「郭威好。」
「郭威你來了。」
兩人說話間,一個濃眉大眼、神色倨傲的男子在一眾手下的恭維中上了城關。
郭威25歲左右,是清風寨的城關將軍,郭威一見那夏侯穎就大喜,眼底閃過一絲熱切,匆匆往這邊奔來,可見了夏侯穎旁邊的辰君,眼中就起了怒火。
郭威先對夏侯穎施禮,熱情的說道:「少主,你來了。」
夏侯穎淡淡點頭,與郭威的熱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郭威又轉向辰君,敵視的目光一閃而逝,笑眯眯問道:「這位公子不知道何方人士?在哪裡高就?是新投奔我們清風寨的嗎?」
「玉林縣,辰君。」
郭威怔了怔,笑道:「原來你就是那秦府的上門女婿,能丟掉祖宗入贅別家,辰公子真可謂大丈夫也,這般勇氣郭某可做不到。」
嘲諷,赤裸裸的嘲諷,這是嘲諷辰君沒種居然去入贅,嘲諷辰君數典忘祖。
古代贅婿可是地位極其低,向來被人看不起的。
辰君聽的眉頭直皺,夏侯穎插嘴道:「郭威,這是我請來的貴客。」
夏侯穎聲音略重,顯然提醒郭威不要針對她的客人。
聽到夏侯穎包庇之意,郭威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又立馬隱去,甚至帶上一抹笑容,他彬彬對辰君施禮,道:「辰公子請原諒,在下一向這般口沒遮攔,倒不是羞辱於你。」
辰君淡淡點頭,心裡卻提防起來。
這時,一隻鴿子從天而降,那夏侯穎一把接過,從鴿子腿部取出一紙條,看完過後,夏侯穎臉色大變。
「辰公子,查看地形的事情明日再說,小女子有急事,必須離開。」夏侯穎匆匆說完,也不見如何動作,玉腳輕踩,身子如離弦之箭,飛下10米高的城關,一路踩著樹梢,往山上而去,眨眼間消失無蹤。
辰君看的大大驚奇,這輕功也太厲害了吧,還有這夏侯穎,不到20歲就已經是一流高手了?
夏侯穎走後,辰君對郭威一拱手,「告辭!」就要回去。
郭威立馬攔在他面前,陰測測笑道:「辰公子何必急著離開呢,不如讓郭某陪你查看地形,郭某對這附近可是了如指掌。」
「不用,辰某肚子不舒服,先行離開。」
「郭將軍,請讓步。」
辰君見郭威執意不肯讓步,便繞過郭威又要離去,郭威再次攔住,戲虐的看著他。
辰君忍者怒氣,再繞,郭威再攔,就是不讓他離開。
辰君終於不再繞,怒道:「郭將軍你意欲何為?」
郭威抱肩輕笑:「也不怎麼樣,聽說辰公子是天上文曲星降臨,文武雙全,郭某不才,想要一試天上星君的威風。」
辰君心下一凜,這郭威想和他比較功夫,莫不是當下說道:「那不過謠傳,辰某不過一個普通人。」
「是不是一試便知。」郭威眼中寒光一閃,一隻手便打向辰君肩部。
手勢不見如何快,但是眨眼間就中了辰君肩膀,實在是詭異。
辰君踉蹌退了七步,吐出一口血,臉色瞬間蒼白。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爍燒。
「不好意思,還以為你真是文武雙全,下手沒輕沒重,你不會怪我吧。」嘴裡說著抱歉,郭威臉上卻滿滿的都是蔑視。
辰君咬緊牙關,「不怪。」
「不怪就好。」郭威走近辰君,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寒聲道:「記住我的話,離我家少主遠點,不然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辰君感覺一股氣從被拍的位置往胸口鑽,心臟忽然疼了一下,就像被針扎了一樣,他他強忍憤怒,一臉平靜的大步離開。
郭威看著辰君狼狽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冷酷的角度, 「懂得忍辱,倒是一個人物,可惜啊,遇上我是你最大的不幸。」
日落時分,辰君回到自己房間,再次吐出一個口血,痛苦的倒在地上。
他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樣,心口的位置如同刀割般,他捂著心口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硬是不發生一點叫聲。
這痛苦越來越劇烈,到了夜半時分,辰君忽然身體痙攣,七竅流血,最後一動不動,鼻尖再沒有呼吸。
他再一次成為了一個死人。
他的靈魂飄飄蕩蕩的從身體分離出來,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屍體的慘狀。
「又死了嗎?」辰君的靈魂很是不甘,「死亡之仇還沒有回報,魚美人的救命之恩也沒有報答,我好不容易掙到10萬塊錢,卻沒能給她贖身,還有玉林縣的那些人…」
辰君想到秦縣令、李子爵、陸子爵、李尋歡兄妹、陸小鳳兄妹,辰君本打算將玉林縣經營的鐵桶一般,給他們一個安樂窩的。
還有傲嬌的秦二小姐,被打之仇是沒辦法報了。
還有秦玉鶯,這個世界上的名義妻子,她應該不會傷心吧。
辰君靈魂越升越高,看著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忽然,天上的烏雲閃開,露出背後的明月。
辰君心中一動,天寂地靜大雪山觀月圖的觀想法在靈魂里自動運轉,於是月光開始向他聚集,融入他的靈魂,讓他高升的靈魂開始下降…
秦府後山的秦玉鶯正對月飲酒,等著楚子攸,忽然抬頭看天,發現月亮似乎一下子黯淡了許多。
皇宮中,一個老太監看著月光,臉色大變。
西域雪山的一位絕色女子正在練劍,忽然抬頭看天,停住了練劍,目光凝視著突然黯淡的月光深情肅穆。
仔細觀察許久後,這絕色女子十年來第一次離開雪山,往東邊而去。雪地上,儘是她幻化的幻影,雪地上,一點足跡都沒有。
…
辰君的靈魂不知道什麼時候沉入身體,他開始有了意識和呼吸,也開始疼痛起來,他沒有放棄修煉觀月圖,月光一點點融入他的身體,他的疼痛一點點舒緩,直到疼痛消失。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將七竅的污血洗乾淨,將地上的血跡擦掉,有若無事一般走向課堂。
回來的時候他發現那個夏侯穎已經正在他房間。
夏侯穎依舊是昨天那副高冷的樣子,只不過辰君卻從她眼底讀出了疲憊和不安。
夏侯穎問辰君:「郭威打你了?」
「沒有。」
夏侯穎指著地上沒辦法擦淨的血跡,「不要告訴我這是你流的鼻血。」
「還真是。」
夏侯穎深吸一口氣,眼睛閉上,似乎在強忍怒氣,片刻後,她睜開眼睛,道:「這個仇我沒辦法給你報,但是你可以再多有我一次人情。」
「這個仇我自己報。」辰君說的鏗鏘鑑定。
夏侯穎見辰君似乎不是開玩笑,肅容道:「你鬥不過他,別做傻事。」
辰君默然不語。
夏侯穎見狀,皺起眉頭,「我派胖虎貼身保護你。」
這既是保護辰君也是監視他,不讓他做傻事。
辰君淡淡道:「多謝。」
夏侯穎又問道:「後日州府的3萬兵馬就到,你可有應對之策?」
辰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頭看天,忽然覺得月亮就在看不見的某處,而且他感覺到自己似乎知道幾天內的天氣變化。
「你如果想要清風寨平安,就必須撤掉郭將軍的職位,將城關交給我守。」
這是辰君的回答。
「說說你的具體措施。」
辰君道:「天機不可泄露。」
夏侯穎道:「那我不能答應你,我沒辦法信得過你。而且,城關那裡不歸我管,」
夏侯穎心底十分失望,天機不可泄露在很多時候都是沒辦法的託詞,這個辰君看來並不怎麼樣,比郭威都差。她剛才和郭威討論了城關的形式,郭威的準備可謂非常的充分,幾乎是萬無一失。
「那就沒辦法了。」辰君嘆了口氣,道:「你不是說欠我一個人情嗎?讓我離開,我們兩情。」
夏侯穎繼續搖頭,道:「你們的銀子還差7萬,等湊夠了你再走。」
一天一萬兩,七萬得足足七天,到時候清風寨已經是州府的囊中之物了。
辰君忽然心煩意亂,怒道:「自以為是的蠢女人,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