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主幾人走到辰君面前,黑著臉不說話,等待辰君先說。😾♗ 🍟♟
戰術博弈的最重要的一環他失敗了,辰君完全擺脫了他精心的布局。所以現在他說什麼都沒用,他更不想說服軟的話。
如果他不想走,想從玉林縣的商業中獲利,就必須等辰君開口。
辰君對種星道:「去搬幾個凳子來。」
一邊說一邊使眼色。
種星也是個聰明的,明白辰君的意思,屁顛屁顛去搬了幾個凳子來,擺在辰君幾人的背後。
「幾位伯父。二弟三弟四弟,曉芙妹妹,小琪妹妹,站了一天了怪累的,你們都坐吧,小飛,你也坐。」
辰君招呼那些人坐下,自己也坐下。
他坐下來調整了幾個姿勢,最後找了個背靠椅子的舒服姿勢,誇張的叫了聲舒服,懶羊羊看向鄧家主幾人。
見鄧家主幾人站著,他臉上浮現『詫異』的表情,『熱情』道:「幾位家主,站在那裡幹什麼,都站了一天了不累嗎?」
鄧禪一言不吭,臉更黑了。
辰君又熱情萬分道:「隨意坐呀,別客氣。」
『坐?坐哪兒?』鄧禪左右一看,哪裡還有可以坐的地方。
噗呲一聲,夏侯飛笑起來了,捧著肚子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後仰。
面前這一幕太好玩了,辰君這些人人人都有座位,連他這個小孩子都有了,可說對面鄧家主幾人沒有。
他們幾人面色難看的站在辰君面前,似乎就像僕人站在主人面前等待訓斥。然而這些人不是僕人,可是仇人。
尤其他姐夫一臉虛假的熱情邀請人家坐下就更好笑了,他笑得眼淚都流了幾滴,「姐夫,你真是太壞了。」
李尋歡和陸小鳳一臉贊同,首次覺得這小破孩沒那麼討厭,他們和趙玉清一齊出聲:「大哥,你真是太壞了。」
秦縣令和兩位賢弟面面相覷,感覺這賢侄太記仇了,忍俊不禁道:「賢侄啊,你真是太.太壞了。」
辰君一臉無辜,「有嗎?」
陸小琪和李曉芙捂著小嘴,嬌笑道:「絕對有。」
辰君哀嘆一聲,「你們真是太讓我寒心了。」
又看向鄧家主,無比誠懇的問道:「鄧家主,我真誠的邀請你就坐,你也覺得我壞嗎?」
鄧家主快氣炸肺了,『你何止是壞,簡直壞的流油了。』
然而這心裡話卻不敢說,只是咬牙切齒道:「楚公子仁義,怎麼會是壞人了,我們謝過你的好意。」
辰君心裡暗爽,我羞辱了你,你還得感謝我,誰讓你讓我不舒服的。
辰君性格就是這樣,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斗米之仇,十倍奉還,而且還不隔夜的。
李府、秦府、陸府對他好,他不僅挖空心想幫他們壯大,穩固玉林縣的局面。連明月飛刀這種足以引發世人搶破頭顱的宗師絕技,他也是說給就給,一點猶豫都沒有。
這鄧家主也是,得罪了他轉眼就報了仇,眼前這些就只是一些利息,更厲害的還在後頭。
辰君見鄧家主態度良好,滿意的點頭,道:「鄧家主,先前你給我看三樣禮物,我這人是個文化人,講究禮尚往來,我也給看三樣禮物。」
鄧家主和秦縣令幾人一齊鄙視,「你是個屁的文化人。」
鄧家主道:「楚公子請。」
「先前那些原材料嘛,就是第一件東西。這第二樣東西嘛。」辰君往秦府裡面一個方向大聲道:「種月,將人帶出來。」
「是。」秦府內響起一聲女聲的回答。
很快,一個英姿煞爽的女俠提著一把劍押著一個年輕男子走了出來,那男子一身錦衣,穿金戴銀,身材矮小,面目與鄧家主有七分相似。
那男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見了鄧家主就像見到救命的稻草,瘋狂大叫,「爹,救命啊,快派人殺了這女魔頭,救我離開啊。」
種月聽男子叫她女魔頭,眉毛一豎,一巴掌呼上去,「再胡言亂語我割了你的舌頭。」
那男子不敢再說了,帶著恨意和懼怕看了眼種星,然後眼巴巴的看著他老爹鄧禪。
「跪下。」
種月踢向那男子後膝蓋,那男子便跪倒在地,像個囚犯似的。
鄧禪目視辰君,心中滿是憤怒,這辰君不僅羞辱了他僕人,連他兒子都羞辱,那一巴掌與其說是打在他兒子臉上,不如說是在眾目睽睽下打在他臉上。
他強忍憤怒,皺眉道:「楚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抓了一個玉林縣的犯人。」辰君道:「你兒子兩天前看中一個農夫的家傳美玉,想要據為己有。那農夫不肯賣,你兒子就讓人上去毆打那農夫,搶了那家傳美玉。那美玉可是先秦時期扶蘇公子所佩戴,價值連城。你兒子強買強賣,不僅分文不給,還毆打人家,若不是種月恰巧經過,只怕那農夫已經自尋死路了,那美玉可是他賣了用來治療年邁母親的救命本錢啊。連一個農夫治療母親的救命本錢都強搶,你這兒子真是禽獸啊。」
鄧家主心中暗恨,好一個恰好經過,怕不是故意設下陷阱的。
鄧家主那兒子鄧斐急忙道:「爹,他胡說,我分明給了10兩銀子的,可那農夫實在可恨,竟然不肯賣我,白日做夢說沒1000兩銀子不賣,若非如此,我怎麼會毆打他,實在是太氣人了。」
鄧家主聞言色變,恨不得把這兒子嘴巴封上,你能再蠢一點嘛,這不是坐實了你的罪名嗎?
果然,周圍人群開始竊竊私語了,「這鄧家真不是玩意兒,早就聽說他們是荊州的奸商,今天一見果不其然。強買強賣的事情竟然都能做的這麼心安理得。」
「可不是,聽說這鄧家主還是造反了他的東家趙家才有了今天的,簡直是無義之人。」
「這鄧斐強買強賣都這麼理直氣壯,所謂有其子必有其父,這鄧家主絕對不是一個好東西。」
「不愧是楚子攸的弟子啊,這事乾的真他娘的漂亮。我不管,以後我就是楚子攸的粉絲了,誰都別勸我。」
辰君面向秦晚榮,「縣令大人,這種強買強賣,甚至毆打人救命本錢的不法之徒應該怎麼處置。」
秦縣令熟讀大宋法律,道:「按律.當重打一百板,賠償醫藥費,押入大牢,關押三到五年。」
「當然,這是最輕的情況,實際的處理根據造成後果的輕重給予處罰,如果打死人了就要償命。如果是導致別人沒了救命本錢,那麼就要流放三千里,充軍,作為敢死先鋒與晉軍作戰。」
鄧斐聽到是與晉軍作戰,刷的臉就白了,這敢死先鋒可不是什么正規軍隊,而是派去送死的囚犯。比如兩軍作戰,不確定對面是不是有埋伏的情況下,敢死先鋒上。不確定有沒有陷馬坑、釘子陣什麼的,敢死先鋒上。
可以說,這種敢死先鋒十死無生,卻別在於能拖幾年才死的問題。
這種殘酷的刑法是個人都怕啊。
鄧斐嚇得瘋狂朝鄧家主吼道:「爹爹救我,爹爹就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鄧禪閉上眼睛,這一切肯定是辰君編導的,他分明吩咐過他幾個兒子不要在玉林縣鬧事的。他其餘幾個兒子都知道分寸,唯獨這個最蠢的兒子不知輕重,還貪婪無度。
巧不巧的,偏偏是這個兒子見到了那農夫的先秦古玉,又巧不巧的被種月看到,被帶走了,更巧的種月還是楚雲飛的人,時間節點也是如此巧妙。
雖然沒有充分證據,但是他敢肯定這一切都是辰君摸清了他幾個兒子的性格特點專門設了一個套等著鄧斐鑽的。
他猜的一點沒錯,三天前,辰君見秦縣令如此擔心,實在過意不去,就安慰性質的乘夜出去一番,這齣去可不是安排事情的,事情早已七天前安排好,這這一趟出去只是打探鄧禪的弱點,順便設下這麼一個套。
老農卻有其人,母親也確實病重。但那先秦古玉可不是那老農的,而是秦府送給辰君這個贅婿做佩戴的。
種月自然也不是恰巧路過,而是得了辰君的命令在那裡等著魚兒上鉤。
辰君坑人就是這麼輕鬆寫意,玉林三禍害豈是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