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竟是太子!

  「太子令!」

  面對這隻金燦燦的令牌,離得最近的錢寶寶,第一個認出了上面的三個大字。Google搜索

  黃衣少女臉色大變,幾乎想都沒想,便率先跪了下去,恭敬道:「民女錢寶寶,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

  「他竟然是當朝太子!」

  「閉嘴,殿下當面,還不跪下!」

  議論聲來得快,去得更快。

  只聽嘩啦一聲,周圍頓時跪下一大片。

  眾人異口同聲,拜見太子殿下,唯有一人例外。

  沙弼掌柜痴痴呆呆地看著梁休,早已嚇得魂飛天外,連下跪都忘記了。

  直到錢寶寶見勢不對,連咳幾聲,才將他從呆愣中驚醒。

  一旦認清現實,沙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他僵硬地抬起頭,有些失神地望著梁休手中的金牌。

  這種平日讓他愛不釋手的牌子,此刻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鍘刀,充滿巨大的恐怖氣息。

  讓他體若篩糠,冷汗直流,幾欲昏死過去。

  他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雙腳發軟,不知不覺,已經往下跪去。

  啪嗒!

  當膝蓋觸底的那一瞬間,沙弼蒼白如紙的臉上,瞬間布滿驚駭和恐懼。

  砰砰砰……

  他不斷磕起響頭,淒聲求饒:「殿下!草民真不知道你是太子啊,還請殿下饒命,饒命啊……」

  然而,預想中的雷霆震怒,並沒有到來。

  梁休非但沒懲罰沙弼掌柜,反而允許他和眾人一起起身。

  這是怎麼回事?

  沙弼起身後,躬身站在一旁,偷偷看向梁休。

  儘管之前沒有照過面,但身為萬寶樓的掌柜,消息靈通的沙弼,早已聽說過太子不少傳聞。

  比如就在前兩天,梁休當街強擄民女一事,他就沒有漏掉。

  按理說,行事如此乖張蠻橫的太子,斷然沒有輕易放過他的道理。

  可是偏偏,梁休就是不出手。

  這讓沙弼暗喜,忍不住心中腹誹。

  看來這個傳聞中的太子,也不怎麼樣嘛。

  估計為了維持形象,只敢亮出身份嚇嚇人而已,簡直就是個迂腐的白痴。

  換作要是自己當太子,起碼也要打斷對手兩條腿,這樣才能彰顯身份。

  他卻不知道,梁休既然亮出了身份,自然就不會繼續和他這種小角色糾纏。

  平白辱沒身份。

  而且,當梁休亮名身份那一刻,他的下場就已經註定。

  前提是,某人能看懂形勢。

  梁休一點不擔心,能經營這麼大一座萬寶樓,主事人不會連這點眼力都沒有。

  太子殿下礙於形象,不便出手。

  當老闆的,難道還能不給個交代?

  果然。

  錢寶寶一站起來,目光便落在沙弼身上,聲音冷淡道:「沙弼掌柜,你被解僱了,從今以後,你與我萬寶樓,再無半點關係。」

  她表面平靜,心裡早已心痛的不行。

  能夠和當朝太子做交易,這是萬寶樓多大的榮幸。

  況且,梁休帶來的珍寶價值也不低。

  光是一隻九龍杯,就價格上萬,誰知道他那隻包袱里,還有多少好東西?

  事到如今,錢寶寶再也不在乎,九龍杯的歷代主人到底是誰?

  愛誰誰。

  反正有當朝太子做背書,就算沒有幾十個帝王主人,這隻青銅酒樽也值這個價。

  如果把這些東西交給她來運營,她敢保證,雙方一定賺得盆滿缽滿。

  這些都是錢!

  都是她錢寶寶本該賺到手的錢。

  然而現在,因為沙弼這顆老鼠屎,差點讓整個交易都泡湯了。

  錢寶寶心裡一陣後怕,也對沙弼充滿憤怒和失望。

  平心而論,她其實早就知道,沙弼私底下小動作不斷。

  只不過看在多年老員工的份上,她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沒想到,這傢伙胃口越來越大,如今,更是坑到當朝太子身上了。

  這特麼簡直是廁所打燈籠——找死啊。

  不論是給梁休一個交代,還是為了萬寶樓將來的發展,這樣的人,她都不能再留。

  否則說不定哪天,就要給店裡再次遭來禍事。

  錢寶寶的這個決定,讓沙弼大驚失色。

  當即扯開嗓悲呼落淚,說自己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懇請小姐將他留下。

  他原以為躲過梁休的追究,就可以鬆口氣,沒想到,還有一劫在這裡等著他。

  沙弼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淚,心裡後悔不迭。

  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把歪腦筋動在梁休身上啊。

  如今一旦被開除,他的職業生涯,乃至後半輩子都全完了。

  要知道,古代這樣的社會,用工方最在乎的就是名聲。

  像他這樣被東家開除的員工,又是行業里的名人,消息很快就會傳開。

  再想找份差事,恐怕就很難了。

  只是錢寶寶心意已決,任憑他如何哀求,都不為所動。

  後來被哭得煩了,乾脆直接攤牌。

  說沙弼再不知進退,就讓官府來調查一下,這些年他在店裡倒手貪墨的銀錢。

  這樣一句話,頓時就將沙弼鎮住了,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錢寶寶最後看了他一眼,嘆道:「沙掌柜,別怪我鐵石心腸,這些年,你賺的銀子,足夠養活你下半生,還請你,為我萬寶樓多想想。」

  說話間,她若有若無瞟向梁休。

  沒辦法,沙弼得罪的人來頭實在太大。

  店裡只有和他撇清關係,才不至於帶來後患。

  話說到這個份上,沙弼哪怕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替自己求情。

  他神色悽然,如喪考妣。

  突然長嘆一聲,對錢寶寶彎腰行了一禮,隨後轉過身,緩緩向大門外走去。

  佝僂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等到沙弼離去之後,錢寶寶立刻給梁休請罪:「本店出了這樣的小人,差點耽誤殿下大事,是民女一時失察,還請殿下寬恕。」

  梁休擺擺手,笑道:「行了,孤來這裡,不是看誰請罪的,這筆生意,還做嗎?」

  「做,當然做,民女求之不得……殿下,這邊請。」

  本來一臉忐忑的錢寶寶,一聽這話,頓時雙眼放光,又恢復了之前財迷的本性。

  就在她將梁休主僕領向後院之時,人群之中,一個面貌普通的男子,凝目看向這邊。

  隨後,悄悄離開了萬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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