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可以滾了!

  其實,這坑和梁休自己,多少也有點關係。Google搜索

  如果是在昨日之前,面對譽王的邀請,就算是為了爭口氣,梁休也願意親自走一趟。

  可是如今卻不行。

  一切只因一個人——梨花戰士崔士忠。

  在升任弘文館學士之前,崔士忠曾多年在國子監任教。

  儘管心裡不喜歡崔士忠,但梁休不得不承認。

  崔士忠在京城儒門圈子裡,名望還是很高的,有文壇泰斗之稱,深受不少讀書人的崇敬。

  其中又以國子監為甚,不少國子監的學生,都自詡為崔士忠的徒子徒孫。

  如果林鋒貿然赴宴。

  必然中了譽王的圈套。

  到時候,早就摩拳擦掌,嚴陣以待的崔士忠的徒子徒孫,能輕易放過自己才怪。

  儘管梁休心裡其實並不虛,但麻煩這種事情,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與其去和那些糙漢唇槍舌劍,噴得唾沫亂飛。

  還不如沒事搗鼓點美食,庭前看雪,梅間煮酒,再調戲一下身邊兩位小美女。

  這樣的日子,它不香嗎?

  不過,有一點梁休必須承認。

  譽王這個坑挖得確實高明。

  這場士子宴,不僅可以讓譽王,趁機收買一波文人的心。

  一旦梁休赴宴,還可以利用士子們讓他出糗,從此名聲大跌。

  可謂一箭雙鵰。

  如果梁休不去,譽王甚至可以散布消息,就說太子自恃才高,目無餘子,故意輕慢京城文士。

  自古文人相輕。

  哪怕對方是太子,京城絕大部分文人,也肯定咽不下這口氣,背後少不了會有所非議。

  到時候,眾口鑠金,梁休只能百口莫辯,硬生生和京城文人們割裂。

  無論去與不去,這封信只要一送來,梁休就已經處於不利的位置。

  所以,他現在必須要破局。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赴宴,還要讓對方無話可說。

  理清思路,梁休當即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長嘆道:「難為譽王一片心思,孤是真想去,可惜,孤如今重任在身,真沒時間啊。」

  秦鍾心中呵呵冷笑。

  重任在身?

  騙誰呢?

  誰不知道你從當太子到現在,基本不參與政事,你能有個屁的重任?

  再說,你不是傷勢未愈嗎?誰敢給你派任務?

  不敢去就是不敢去,找什麼託詞?你以為我會蠢到相信這話?

  秦鍾眼底閃過一絲譏諷,表面卻恭敬道:「太子殿下,譽王說了,事關皇族顏面,殿下從小文名傳天下,萬千士子視你為榜樣,還請殿下,不要辜負士子們的殷殷期盼。」

  梁休臉上浮現一絲無奈,苦笑道:「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孤若再不去的話,似乎有些不識抬舉。」

  他突然點頭道:「行,不過,孤有一個條件。」

  秦鍾大喜:「請殿下只管開口。」

  不怕你不去,就怕你不答應。

  一個條件算什麼。

  譽王可是早就發話,想方設法,也要請動梁休。

  只是很快,他就會後悔了。

  「好說,你也說了,孤是萬千士子的榜樣,這麼多人崇拜孤,身為名人,又是當朝太子,孤如果輕易現身,是不是會顯得很掉價?」

  梁休突然向秦鍾問道。

  「好像是。」秦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一愣,皺眉道,「殿下,我們不是在談條件嗎?」

  「是啊。」

  梁休雙手一攤,笑嘻嘻道:「所以咯,孤收一點出場費,應該不為過吧?」

  「出場費?」

  「是啊,孤可是名人。邀請名人,當然要給出場費。」梁休天經地義道。

  「那……要給多少?」

  「放心吧,孤也不是什麼貪財的人,要的並不多。」

  梁休打開摺扇,裝模作樣扇了幾下,又凍得受不了,趕緊放下扇子,搓了搓食指和拇指,奸猾一笑:

  「你們就隨隨便便,給個十幾萬兩銀子就行。」

  「十幾萬兩?!」

  秦鐘的聲音陡然提高,呼吸幾乎停滯,隨即強忍罵娘衝動,訕笑道:「殿下,你不會是說錯了吧?」

  「好像是哦,孤多說了一個字。」

  「我就說,呵呵。」

  秦鍾剛才心裡就想,怎麼可能是十幾萬兩,十幾兩還差不多。

  正為自己的推斷沾沾自喜時,耳邊又傳來梁休無精打采的聲音:

  「那就去掉那個『幾』,抹去零頭,十萬兩,這下總可以了吧?」

  秦鍾:「……」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梁休。

  十萬兩?!

  這小太子有金錢的概念嗎?

  這幾乎是譽王府兩年的奉銀!

  一開口就要拿走譽王兩年的工資,可能嗎?

  儘管譽王府家大業大,並不全靠這個過日子,但十萬兩,哪怕是譽王也不敢輕易忽視。

  半晌後,秦鍾深吸口氣,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殿下,請你別和在下開玩笑了,十萬兩,這也太多了吧?」

  「誰和你開玩笑了?」

  梁休冷笑道:「孤堂堂太子,萬千士子心中的明星,要這個價格很公道,別忘了,孤已經給你們打過一次折了,做人啊,要知足,別太貪婪。」

  秦鍾臉上橫肉抽搐,表情接連變幻,恨不得當場跳腳罵娘。

  你特麼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十萬兩。

  完了還勸我們要知足,別太貪婪?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無恥的人嗎?

  秦鍾氣得渾身發抖,偏偏還不敢發作,只能苦著臉道:「可是殿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這孤管不著。」

  梁休舉起手裡的信封,面無表情道:「邀請是譽王發的,不是孤主動求的,給不了出場費,孤就沒法去赴宴。」

  頓了頓,又道:「既然譽王,那麼在乎皇家顏面,想要向天下,一展我皇家風采,為了實現這個宏偉的目標,區區十萬兩銀子算什麼?」

  他的目光帶著戲謔:「想必,他是很樂意支付這筆費用的,不是嗎?」

  秦鐘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良久,咬了咬牙,突然冷笑起來:

  「殿下其實,根本就沒打算去赴宴,在下沒說錯吧?既然如此,又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戲耍在下,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

  梁休莫名笑著,將請帖撕成碎片,直接丟在秦鍾臉上,隨即收斂笑容,面容冰冷道:

  「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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