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州。Google搜索
北莽主帥營帳。
「哈哈哈哈哈!」
拓跋濤剛剛聽完玉紅顏手下的匯報,大笑不已。
他給自己倒滿一杯烈酒,一飲而盡,興奮道:「天助我也!想不到這大炎太子,竟然是個卑鄙小人,想著不費一兵一卒,謀奪皇位,還要名利雙收。真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
不遠處坐著的拓跋漠,也聽得了消息,同樣不停搖頭:「這大炎皇帝,若是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存著這樣的打算,恐怕都不用等到毒發,會被直接氣死啊。」
拓跋濤也連連點頭。
「有這樣的太子,看來這大炎氣數已盡!狼主,老天都在幫咱們!這次咱們要一句踏破青州城,隨後拿下整個北境!等著這廢物太子上了位,只怕會主動過來跟我北莽求和!」
「到時候,咱們假意答應,讓他先掏上幾百萬兩的真金白銀,幾百萬石糧食,幾百萬的布匹。然後養得兵強馬壯,直接把整個大炎也收入版圖,啊?哈哈哈哈哈!」
一個國家能否富強,就看皇帝什麼樣,如今炎帝中毒,太子又是個想空手套白狼的卑鄙小人。
在拓跋濤和拓跋漠眼裡,這大炎,就跟已經亡國了也差不多,哪裡比得上這一屆的北莽政權?
拓跋漠心情好,直接把酒碗扔到一邊,抱起一個酒罈,走到拓跋濤跟前,先給他斟滿了酒,隨即仰頭對著罈子痛飲了一大口,抹了把嘴道:「痛快!」
「說起來,狼主可得好好感謝感謝那大炎皇帝的女兒,若不是她給炎帝下了毒,咱們還不知道大炎的子嗣有多廢物!」
「哎!不要再說了,只要安然願意,他以後就是我拓跋濤的女人,以後也是北莽的一份子,怎能跟可笑的太子混為一談?」
拓跋濤皺了皺眉。
「哦……對對對對,拓跋漠失言,狼主莫怪!莫怪……我自罰三碗酒!」
拓跋漠嘴上說著三碗,卻還是直接抱起酒罈子對嘴豪飲。
營帳之中,除了二人之外,還有北莽的軍師左籌。
他倒是沒有這麼樂觀。
他面色暗沉,雙眉緊鎖,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
「狼主,屬下總覺得哪裡不對……大炎太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狼主難道忘了在鶴歸山上聽到的轟天巨響?那東西,難道不是太子造出來的嗎?」
「若他真的如情報所言一樣不堪,又怎麼能造出如此威力驚人的武器來?」
「屬下懇請狼主,對這情報的真實性,再做核實,派出我北莽密諜,探查一番,狼主可千萬別忘了,之前咱們吃了敗仗,就是因為情報不夠,沒有重視安然小姐傳回來的關於太子的消息。若是這一次再輕視的話……」
左籌是盡心盡力,想提醒拓跋濤,讓他謹慎一點。
不料他只顧著提建議,卻忽略了拓跋濤的感受。
在鶴歸山上,他們的大軍幾乎被全滅,藉助險要地形才逃回北莽,保下了一條性命。
之後左籌沒少跟拓跋濤復盤,分析這裡決策不對,哪裡決策失誤,這裡安排不到位,那裡有低估了敵人。
左籌是軍師,拓跋濤也算是禮賢下士,左籌的教訓,他也一直耐心聽著。
但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何況是孤傲的北莽狼主?
拓跋濤在軍力的絕對優勢之下,吃了敗仗,本就覺得很丟臉,這種事情,又哪能讓人天天掛嘴上說?
對左籌,拓跋濤心中早已經積累了一定的怨氣,今天他又提起上次的失敗,終於讓拓跋濤心中的不滿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加上今天又喝了酒……
「行了!軍師不必多言!」
拓跋濤粗暴地打斷了左籌的話,冷哼一聲:「哼,本王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有大智慧的人,上次也的確是因為本王的原因,才損失慘重。軍師要教訓本王,本王也都耐心聽著。可這次的消息,是暗影的人傳過來的!」
「難道他們也會出錯麼?軍師不是一直說,暗影在上次的戰爭之中,幾乎沒有任何過錯?是本王拖累了他們?怎麼,如今軍師連暗影也覺得靠不住了?」
左籌心裡咯噔一下,狼主這語氣是什麼意思?是在怪他麼?
「狼主,屬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你不就是看不起本王?」
拓跋濤冰冷地看了左籌一眼。
拓跋漠比拓跋濤喝的還多,他直接一把揪起左籌的衣襟,滿嘴酒氣地對左籌說:「哼!你終究不是我北莽之人!從骨子裡就看不上我們北莽勇士,自覺高人一等,對不對?」
「拓跋將軍,在下,絕無此意啊!只是從過往情報來看,這大炎太子本就是奸詐之徒,這次有可能真是他耍的什麼陰謀詭計……萬一……」
「哈哈哈哈,先生多慮了!」
拓跋濤走上前來,捏住拓跋漠的胳膊,將他退到一旁,冷臉道:「莫要對先生無禮!他可是咱們北莽不可多得的智囊。」
拓跋濤轉過臉來,親手替左籌撫平了衣領,對左籌說道:「先生只知道計謀,卻不知道人心。更不知道為了權力,人心究竟可以壞到什麼程度。」
他緩緩走到自己的主位上坐下。
這位置,象徵著北莽至高無上的權利,拓跋濤摸著位子左右的骨雕扶手,悠悠說道:「本王能今日坐在這裡,先生莫非以為是水到渠成?不,是廝殺出來的!本王那些兄弟姐妹,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可如今,他們不是死了,就是殘了!」
「本王沒點手段,怕是早也死了……我北莽比起大炎,不過是個小國。北莽的權力爭鬥尚且六親不認,又遑論大炎?」
「左先生,你覺得情報之中大炎太子的行為不能理解,像是詭計,可在本王看來,他的反應,再真實不過!畢竟,他馬上就要得到皇位了,又豈會真的求什麼解藥?哈哈哈哈……他生在皇家,跟那大炎皇帝就註定根本沒有什麼父子之情!」
拓跋濤的結論斬釘截鐵,聽得左籌眉頭直皺。
怎可如此武斷?
只是拓跋濤剛才對他顯露出了一絲敵意,讓左籌不敢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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