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聽到這兒,才算明白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原來劉溫,沈濤,是想保他,也是想保大炎。
因為他們對梁休有幾斤幾兩不清不楚,根本不相信梁休有半分殺進北莽,拿回解藥的可能來。
在這種前提下,他們把炎帝……
放棄了。
梁休換位思考了一下,若他是劉溫,若他是沈濤,或許會做同樣的決定。
甚至他們敢直言不諱,也是確信自己的想法,能被炎帝理解。
他們是真正的大炎忠臣,眼中心中,只有大炎的利益。
梁休突然對這三人生出一種敬佩之情。
劉溫,沈濤,魏青,都是炎帝的心腹。
官做到他們這種級別,忠心耿耿,君臣之間的感情,未必比師徒之情,父子之情遜色。
忠臣如斯,可想而知,在他們得知炎帝中毒之後,權衡利弊之下,最後卻只能做出犧牲炎帝的決定,心中該有多麼糾結,該有多麼痛苦。
龍椅上的炎帝也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中毒將死,他心中無比蕭瑟,但這蕭瑟之中,還夾雜著萬丈豪情。
國有忠臣如此,大炎何愁不能重振?
卞太師見劉溫等人直接攤牌,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全都說出來了,心下頓時閃過一絲慌亂。
要是炎帝認可了劉溫等人的觀點,想要保住太子,把太子留在京都,甚至提前讓位給太子,那他太師一黨可就不好過了。
卞太師心一橫,當即站出來職責。
「劉溫,沈濤!你二人當真可笑!太子殿下欲以身作則,為陛下求取解藥,為何不能成全太子的孝心?」
「你二人說什麼廣招名醫,但招來名醫就一定能做出解藥嗎?御醫局理的太醫,本就是這天下最頂尖的醫生!連他們都沒辦法,你們憑什麼認為他們能做出解藥?」
「北莽雖然兇險,但那裡卻真正有解藥在!太子兵馬不足,難道陛下就不能放些兵權給太子殿下嗎?青州軍失了鹿州城,我大炎,不是還有虎賁軍嗎?」
「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太子考慮,為了大炎考慮,你們又置陛下於何故?難道你們要看著陛下……毒發駕崩麼!」
卞太師也不指責,只問問題。
而他的問題,其實也是模稜兩可,並非答案就是完美的。
誰知道能不能做出解藥來?沒人能回答。
炎帝撥兵權給太子?這話也就太師敢咋呼了,皇帝手裡的兵權,一個臣子哪來的膽子置喙。
大炎還有虎賁?這倒是不假,但虎賁軍是南境守軍,若當真出現在了北境,拓跋濤只要用些伎倆通知南面的敵國,那大炎就要面臨南北夾擊,兩個方向都要被破作戰的局面。
眼睜睜看著炎帝毒發之類的話,更是扯淡!
魏青,劉溫,沈濤,好歹是炎帝這邊的人,哪個不比這個老油條卞太師對炎帝更忠心,更不想炎帝死?
魏青剛剛被卞太師懟了那麼久,被咒了父親,還被比喻成一個腦子不正常的長工,心裡憋著一肚子火。
這安靜了半天,也終於把邏輯和力場重新找回來了。
他也不傻,很清楚卞太師一個勁兒鼓動梁休出征。到底是圖什麼。
都吵到這個份兒上了,也不需要互相留什麼臉面了。
「哼!」
魏青冷哼一聲:「卞太師,你這一個勁兒的鼓動太子出兵北莽,又是安的什麼心?莫說當今大炎局勢,虎賁軍斷不能調給太子殿下使用,便是能調,就能保證百分百取勝,百分百拿到解藥嗎?」
「兩軍交戰,可不是潑皮打架,兩幫人一照面立時就能分出勝負。戰爭,是講謀略的,太子經驗不足,萬一被拓跋濤坑害了怎麼辦?就算太子殿下得蒼天護佑,可要是對方拖著,龜縮不出,又當如何?」
「要是太子殿下還沒拿到解藥,毒藥就已然發作,又怎麼辦?你不就是不想讓太子在京都呆著麼?那請問到時候無人繼承皇位,朝堂之上,由誰來做主?」
「莫非,你卞太師想做這個主嗎?」
魏青就差騎著卞太師的臉說「你他媽是不是想造反」了!
卞太師臉色劇變,突然意識到自己太嘚瑟了,連不想讓梁休在京都呆著的意圖都被人輕易看了出來。
昨日孫芳問他是不是想造反,還被他罵了一頓。
今天看來,的確是他的表現,太像想造反的樣子……
「你你你……魏青小子,你不要空口白牙,含血噴人!」
卞太師後退數步,氣勢全無,指著魏青罵。
罵完又立刻往前跑了兩步,直接站在了百官陣列最前,撲通跪在地上,砰砰磕著響頭:「陛下,陛下明鑑,老臣絕無任何覬覦之心!實在是……實在是他們幾個,太不把陛下您的性命放在心上了,就是想眼睜睜看著陛下您毒發呀!」
「你胡說!我等忠君愛國,所思所慮,全都是為大炎考慮。」
劉溫也走到前頭,大喝一聲,然後跪在地上,磕得砰砰響:「陛下,還請陛下能明白我等苦心!我等,全都是為了大炎的明天!」
沈濤,魏青,也跟在劉溫身後,齊刷刷跪下,猛磕了幾下,重複了一遍劉溫的話:「陛下,還請陛下能明白我等苦心!我等,全都是為了大炎的明天!」
魏青還加了一句:「這卞老賊,只怕沒安好心!」
孫芳,趙懷吉二人見狀,急忙忙追到卞謀言屁股後面,跪地高呼:「陛下,卞太師為官四十年,一向忠君愛國,豈會有覬覦之心!懇請陛下明察!」
人老成精,卞謀言心裡想著,要是炎帝真的懷疑他造反,剛才魏青那話一出,炎帝絕對會有反應。
可現在炎帝只是皺著眉頭,卞謀言感覺他是安全的。
事到如今,他還是想把最初的目標給落實了。
於是卞謀言也小心翼翼抬起頭來。
「陛下,太子殿下一片赤誠,老臣請陛下成全太子一片孝心。」
「陛下,萬萬不可!」
龍椅上久久不語的炎帝,終於怒而發聲:「夠了!朝堂之上,你們為了一件事竟然爭吵到互相構陷,攻擊,成何體統!」
「朕乏了,此事,押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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