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牢中。Google搜索
按照梁休的辦法,一人問詢,一人記錄證詞,可謂是讓一眾捕快,過了一把官老爺的癮,因此一個個都精力充沛,鬥氣昂然。
在他們不斷的逼問之下,還真有一些膽小的權貴子弟經受不住,將自己的狐朋狗友都咬了出來。
而梁休的意思,是不需要甄別的,因此只要有人咬,不管咬的是誰,全部先抓回來,有罪沒罪,審過再說。
因此才短短兩個時辰,前前後後就抓進來了一百多人。而抓進來的人,都要進行單獨審訊,單獨看押,這就導致了京兆府的大牢不夠用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得想個轍……」
大牢門口,宋缺望著進進出出的京兆府和三司調過來的官員,有些崩潰道:「太子殿下玩得太大了,如今我京兆府的牢房,都快裝不下。
「能一夜之間解決案子還好,要是解決不了,整個京都真的會出大事不可!」
司徒昭南臉色也有些凝重,這的確出乎了他們的預料,誰也沒想到這些權貴子弟居然這麼不禁嚇,一嚇就咬了這麼多人。
這些人不是出身權貴,就是豪富之家。
若是時間拖得久了,整個京都會被攪得風起雲湧不可,恐怕權貴豪族和皇族的爭鬥,會徹底的擺到明面上來。
以大炎目前的狀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望著幽深昏暗的牢房,司徒昭南看向宋缺道:「實在不行,再囤出幾間牢房來吧!」
「再囤?再囤也要有地兒囤啊!」
宋缺指著牢房,扶額道:「現在牢房中與本案無關的所有犯人,都被集中關押在六間牢房裡!已經擠得連動一下身體都難!
「再囤?再囤這些人只能人騎人了……」
司徒昭南聞言沉默下來,宋缺是京兆府府尹,這些事肯定比他清楚。
溫肅眉頭微皺,看向司徒昭南道:「大理寺呢?大理寺的監牢如何?」
大理寺是大炎的最高司法機構,負責刑獄案件的審理,為了方便案件的覆核,自然也設置得有監牢。
現在牢房不夠用了,溫肅自然就想起了大理寺的監牢,況且現在此案是三司會審,把人犯關進大理寺,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宋缺和司徒昭南,卻不約而同地否決溫肅的提議。
「不行!」
宋缺搖頭道:「太子殿下把所有犯人集中在京兆府,就說明他是想要一勞永逸!要是把犯人轉出去,恐生變故。
「一個京兆府我勉強能說了算,但到大理寺,往上的官員一大堆,人亂太雜太亂,不安全。」
司徒昭南點點頭道:「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到了大理寺,就是權貴的天下了。」
這時,十幾個捕快押著三四個權貴子弟,剛好從三人面前經過,溫肅揮了揮手讓他們免禮,才臉色凝重道:「那現在能怎麼辦?人還不斷往裡面抓,但牢房不夠用了!而太子殿下的要求是必須不間斷地審訊。
「這樣下去,牢房不夠用,我們的人也不夠用啊!」
司徒兆南和宋缺也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夠用!那就找人幫忙。」
這時,一聲略帶戲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三人立即向外看去,就看到左青涵一身官服,真嘴角微挑地向著他們走來。
這幾日,左青涵又是審理錢員外案,又是翻世家大族的舊案,還以一己之力,震懾了陳士傑和一眾世家大族的家主,給太子贏得了平叛的時間。
因此名聲大躁,大名幾乎在京都家喻戶曉了。
見到他,宋缺、司徒昭南三人頓時雙眼明亮,這傢伙是除了太子外,第一個敢和世家大族當面鑼對面鼓地幹仗的地方官啊!肯定經驗豐富。
「左大人,久仰久仰!」
「恭喜啊!左大人,破了這麼幾樁大案,肯定會青雲直上了。」
「左大人,有什麼致勝的法寶,還不快分享分享!」
「……」
三人立即迎了上來,你一言我一句,向左清寒取經。
左青涵聽得心裡直發虛,心說我哪裡有什麼致勝法寶?我都是被太子趕鴨子上架的好吧!
不過三位長官卻這麼拍了他一通馬屁,還是把左清寒拍得神清氣爽,面上卻謙虛道:「三位大人說笑了,下官哪有什麼致勝法寶。
「要說有,就四字——聽從指揮。」
宋缺、屍體昭南聽了一臉懵逼,誰沒聽從指揮了?我們都一直按著太子殿下的指示辦事的好吧?
左青涵笑了笑,道:「外界都認為之前的案子都是我破的,其實都是太子殿下破的!說實話我雖然看不慣世家大族,但是以前和他們對戰就腿軟……
「現在敢硬,完全是因為背後站的是太子殿下。
「因此,我們沒有必要去推測太子殿下的想法!他怎麼說,就怎麼幹就行了。人不夠,我把我縣能用的都帶來了。
「牢房不夠,就囤出女牢出來,要是再不夠,就把京兆府的後院房子囤出來,實在不行,就在京兆府搭建窩棚,或者是釋放一些罪名不重的犯人都可以!」
左青涵和梁休共事久,知道梁休的性格,而且李鳳生通知他來之前,已經讓人給他說了大概的情況。
因此,他瞬間就知道了梁休的意思,這不僅要殺人,還要斂財,斂財,斂財……
既然斂財,還在乎肥羊多嗎?自然不會!
但現在宋缺、司徒昭南等人,居然還擔憂人太多了。
左青涵看著眉頭微皺的司徒昭南、溫肅三人,搖搖頭繼續道:「京都之事,大局有著陛下和殿下掌握,我們能想到他,他們自然也能想到。
「既然如此,我們只要把自己能做好的,做好就行了。」
說到這裡,左青涵嘴角微揚,意味深長地道:「上一次太子賑災,世家大族出來阻撓,太子建議向陛下建議,讓世家大族罰款。
「於是,國庫有了盈餘,北征大軍有了軍餉……
「現在,邊境不平,處處要花錢,戶部那點錢是不夠的,總不能還要在老百姓的牙縫裡扣吧?」
宋缺、司徒昭南三人聞言,立即就明白過來了:「哦……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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