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Google搜索
大書房中。
無色和李鳳生正一人抱著一壺剛蒸餾出來的美酒,坐在桌案前細品慢聞,滿臉的陶醉之色。
梁休見到兩人的狀態,無奈地搖了搖頭。李鳳生好酒,是為了抵禦肺部鋼針帶來的痛苦,而無色,梁休覺得這小和尚就是沒事找事。
站在窗前,梁休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暗下來的天色,便道:「這個時候,那些權貴豪族,應該已經收到了徐懷安傳遞的信息了。
「你們猜,他們會怎麼做?」
小和尚聞著杯中的美酒,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梁休掄著身邊的椅子,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他直接就砸過去了,不可說你妹啊?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陳士傑不會給他們選擇的機會的。」
李鳳生一口悶掉杯中的酒,緩緩地放下杯子,道:「他會想方設法地阻止權貴豪族,如果我所料不錯,現在京都諸多的世家大族,已經在陳士傑的府上了。
「以這老狐狸的手段,威脅帶利誘,恐怕還沒真什麼世家敢反抗。」
梁休眼中閃過一抹冷光,道:「那只能說明,火燒得還不夠旺……」
李鳳生瞬間就懂了梁休的心思,雙眸微眯道:「既然欠點火候,那咱們就火上澆油。」
梁休點點頭道:「大哥此言,正和我意。」
李鳳生笑了笑,道:「那走著?」
「走著唄!」
說完,梁休就讓劉安準備了馬車,三人一起去了左宰府。只是梁休沒想到,他這一鬧,徹底引起了京都的一場大混戰。
……
皇宮。
御書房裡。
劉溫、魏青幾人如木雕一般站在大殿兩側,而炎帝臉色有些陰沉,正背著手在大殿上來回踱步。
青雲觀的計劃,連左宰府都瞞不過,自然也瞞不過遍布皇城的密諜司,青雲觀剛剛行動,計劃和行動方案就已經擺在了炎帝的案頭。
看了這份計劃,哪怕是謀局天下的炎帝,心底也不由得有些泛冷,青雲觀這是要毀掉大炎的根基,該殺!
而世家大族這些始作俑者,也該死!
現在的困局,連他都覺得頭疼,太子……又該怎麼破?
「這小混蛋……」
炎帝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回頭看向賈嚴,道:「楊佐呢?太醫院的人怎麼說?對瘧疾他們到底有沒有辦法?」
賈嚴趕緊道:「楊署令正在長公主府給郡主治療,沒有回太醫院。
「而瘧疾……太醫院上百名醫聚在一起,討論了一個下午,最終的結果還是調養為主,沒有切實可行的治療辦法。」
炎帝臉色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煩躁,道:「太子呢?太子那邊有什麼辦法?」
影子被派往北境,送秘密情報和新的聯絡方法,現在密諜司的諸多事宜,暫由賈嚴代理。
聽到炎帝聞話,賈嚴便道:「回陛下,根據密諜司最先傳回來的消息,太子殿下已經出手了。
「他把之前抓回來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傑出後輩,全部押上了刑場。
「並且,讓徐小公爺親自給世家大族放話,要求他們把倉庫中的藥材,以低於市場價一半的價格全部賣給他。
「否則,就殺人。」
聽完賈嚴的話,炎帝的陰沉的臉色頓時一掃而光,道:「既然這小混蛋知道開始反擊了,那就證明,他有對抗瘧疾的辦法。
「這小混蛋,讓朕虛驚一場,等這事完,朕非得打他兩百大板不可。」
劉溫、沈濤三人這時臉上也有了笑意,紛紛附和。
「是啊!太子殿下天縱奇才,區區瘧疾,豈能為難住他。」
「老臣說過這天下就沒有太子辦不成的事,果不其然,他一出手,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臣附議……」
聽著三位心腹大臣對太子的誇讚,炎帝嘴角不由抽了抽。
呵呵,全是馬後炮,剛才是誰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五雷轟頂、臉色蒼白、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的?
說起來還是朕英明,每逢大事能靜氣。
「別誇了,太子反擊,這只是動亂的開始。」
炎帝看向魏青,道:「魏卿,傳令五大營,即日起鎮守京城各大交通要道,從現在開始,京都只許進,不許出。
「朕要讓這場動亂,僅限京都。」
魏青是兵部尚書,京畿部隊換防、調動,都需經過他的手,便道:「臣遵旨。」
「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
炎帝說完,又搖頭笑了起來。
這小混蛋把京都的事情安排得頭頭是道,無論對京都豪族,還是對青雲觀,都有了應對策略。
但是,卻對掩藏在黑暗中的敵人毫無防備。
殊不知,真正能造成致命殺傷力的,往往是來自暗處的敵人。
不過這樣也好,這小混蛋若是真能面面俱到,那還要朕做什麼?
抓住了梁休這一漏洞,炎帝心情大好,回到龍椅上坐下,道:「京都的守備,也要加強,金吾衛、御林衛宿不卸甲,全體進入戰備狀態。
「密諜司在京都所有的暗諜、死諜全部給朕活動起來,密切關注京中各方勢力的動態,隨時報告給朕。
「兒子在前面衝鋒陷陣,老子也不能在後面窩著,朕要親自給太子壓陣。」
劉溫、沈濤齊齊拱手道:「陛下聖明。」
由此,炎帝正式加入了戰團。
……
左宰府。
就在炎帝和劉溫、沈濤三位大臣討論的時候,左宰府的議事廳,也有人在爭吵。
寬闊的大廳,站著十幾數人。
陳士傑作在案首,直視下方,臉色難看。
下方右面,首位坐著的是趙家家主趙闊,此時手持茶杯,安靜聆聽,不出一言,只是臉色,陰沉無比。
左邊的首位,坐著的正是霍青,他臉色冷峻,眸若寒冰,也不說話。
而堂中,身材發福,幾乎沒有一點眉毛的孫福,獨自站了起來,目光掃了眾人一眼,便聲音冷冽道:「霍青,你什麼意思?現在在這危急關頭,你卻想要去見太子,是想要像李鳳生一樣,背叛我們嗎?」
此言一出,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騾子霍青的身上。
霍青緩緩抬起頭,盯著孫福道:「孫福,你生不出兒子,所以,你不會明白一個父親的感受。
「我最疼愛的兒子,現在正在法場上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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